稍纵即病[gb]: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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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收钱?】

    【数字殡葬是什么?】

    【福延陵发了详细介绍,是有一个静室给你,不同家属进去就不同的数字墓碑显示出来,骨灰盒也在,这个空间留给你悼念的。】

    【很节省土地资源啊!】

    【我要去申请公益免费名额!】

    惊蛰左右,老太太出院了,医生让静养心气,切忌动怒,相较从前,说话咬字有些不灵利,需时日慢慢练回来。

    价目表出来后的舆论渐淡,被数字殡葬的热议取代,公司也算重回正轨,新策的公布,虽然放弃半数利润,但也让公司数字殡葬这项业务广为人知,订购电话时常响起。

    为此,已经能浇菜除草的老太太点了点洪叶萧,

    “用心,不,纯。”

    正去车库取东西的洪叶萧听了,没反驳。

    屋里的赖英妹扬声打呵呵,“妈,论迹不论心嘛!”

    她一袭肯辛顿羊绒长风衣,走时腰带随步履曳动。

    在车库遇见了谢义柔,戴着顶窄檐桶帽,驼色的革面,内里一圈厚实的羊绒,下颌埋在夹克领口里,露出半张雪白/精致的面靥。

    “还没开学吗?”她拉车门时说。

    自打从西珑湾出来,后来偶有遇过,但她每次忙着出门,或是耳边通着电话,就点了点头算作招呼,步履不停忙去了。

    谢义柔把冷恻恻的手指揣进兜里,“都在过周末了。”

    洪叶萧恍然,应了声便探进身去车内,把落在副驾的手袋拿了出来。

    尚不及关门,怀里忽然钻来个人。

    谢义柔抱着,问:“你忙完了吗?”

    他临走去北市开学那天,早早在车库等她,可她总是很忙,忙到瞥一眼,便是仅有的目光。

    “嗯。”车门半敞,洪叶萧由他抱着。

    “你亲亲我好不好?”他搂抱着,折颈依贴她肩膀,忽然提这个要求。

    说完便直起身,离得很近,看着她的眼睛,轻羽般的目光落在她唇瓣上。

    洪叶萧有一米八,穿的高跟鞋,该有七厘米,因着和他齐平了。

    鼻尖相对,正好方便了他,抱着腰,稍稍侧首,便亲了上来。

    唇瓣碰了一下,又碰一下,看她没拒绝,便大着胆子,细密地濡吻起来。

    只是洪叶萧始终不张嘴含他,令他有些急,牙齿碰了下令他“唔”了声,低头抿着唇。

    洪叶萧尽收眼底,回搂住他,颇有耐性地,噙住他唇珠,舌尖交融,深吻越久,越是毫无罅隙,谢义柔抓着她衣角越是跟不上,啧、啧的声音愈发噪耳。

    不知多久,谢义柔偎着她薄喘,终于,感受到她的温度。

    却听她说:“去车里?”

    他身子一僵。

    *

    洪家院里,餐桌上摆了饭菜,缺一人。

    赖英妹故意拿话哨探:“妈,您先吃吧,等萧萧干什么,这孙女儿尽惹您生气。”

    上席的老太太不动筷,“一家人,一起,吃。”

    赖英妹窃笑,嘴上嘟囔着“这萧萧拿个东西怪磨蹭的”,一边让丈夫赶紧给女儿打电话。

    “我临时有事,不在家吃,嗯,好。”南天竹丛掩映中,车后座,隐约从窗隙里传出应付电话的声。

    紧接是一道像是被捂住许久,以至于松开后有些喘的声音:“又欺负我……”

    久久一阵窸窸窣窣。

    “快入春了还穿这么厚。”

    “冷……萧萧抱着我亲着我好不好?”

    哭腔被置若罔闻。

    “背过去。”

    第29章

    *

    “格式塔心理学派的研究成果对我们是有启示意义的。”

    “早在19世纪上半叶, 德国的生物学家弥勒就发现了同质刺激可引起异质感觉,如电流刺激眼晴,引起闪光感觉;电流刺激耳朵, 引起音响感觉……”

    谢义柔看书困觉, 便雇了个播音系的把所有教材都读录下来,平时在学校戴了耳机, 听书,这段话来自新学期的曲式与作品分析这一科。

    当窗外那丛南天竹剧烈晃动时, 明明车厢隔音绝佳,他却像听见了竹叶的猎猎作响。

    “唔……”可被压下去那瞬, 他定睛一看,竹丛静止, 外边丝毫的风也无。

    “格式塔心理学派的‘似动现象’研究,进一步说明了不同的信号可以引起共同的信号效应。例如, 电影胶片是固定不动的信号, 在一定的放映速度下, 叫人们每秒钟看到一定数量的胶片投影, 人们就会感觉电影动起来了……”

    是的, 动起来了, 车厢像放电影一样,全都动起来了。

    副驾椅背在动,车顶在动,车门在动,萧萧也在动。

    他像在看电影, 迷迷糊糊想去碰她汗湿的额际。

    被脆声拍了开, “别乱动。”

    这种烈动,很多天后在学校他依然会被异质刺激引起同质感觉, 异质是开车坐在柔软的皮椅上时、坐在学校的课椅时、坐在图书馆的木椅上时……都会引起同质的,那种剧烈被/干的感觉。

    回忆霎时间,迅猛地占据脑海。

    尤其是在琴房时,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在指尖激扬。

    琴谱、琴键、壁画,一切都动了起来,节奏活跃中,

    “啪啪啪啪啪啪……”

    黑白键疾速化成乐章。

    “啊啊啊啊呜呜……”

    琴音之外更添别的惨音,像另类自由激烈的交响乐,有谁一直在咽泣,脸抵座垫说会死的呜呜快死掉了。

    当琴房彻底落静时,门外是谁在拊掌。

    “牛批,弹的牛批!”

    谢义柔四肢百骸血液归寂,从琴凳上回头,是潘兆胜,手提着两盒饭。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不会眸彩一绽,认为是洪叶萧托他所做,神色平常,只是起来时,腿软了一下。

    潘兆胜隔空做了个要扶的手势,“怎么回了趟南州市,看起来这么虚弱?”

    “你丫才虚弱。”他只是被摁着膝盖掰狠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在食堂时,筷尖百无聊赖拨饭,谢义柔撑颌,胃口寡淡。

    对面的潘兆胜大口扒饭,一边聊话:“洪叶萧最近的朋友圈我都截屏发你了,还那样,没什么特别的,都跟工作相关的。”

    潘家也和洪谢两家有渊源,潘兆胜也跟他们从小玩到大的,什么死人入殡、墓地探险,他都在,嚎得最积极。

    只是从小谢义柔太黏洪叶萧了,也是玩了好些年,才记住、接纳他这个人,自两人分手后,都是他把洪叶萧的朋友圈透露给他。

    谢义柔闻言,敛睫不语,心里发涩,他到现在还没把她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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