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病[gb]: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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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自己要不要表示什么,比如为了当女婿不再考二分。

    看吧,她就是很嫌弃自己的成绩。

    甚至迫切要把他弄去音乐选秀出道,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他成绩的不足,他讨厌她急于把自己送走,去什么破节目,他想,他就要这样下去,烂到底,他就是不如程雪意。

    他让她别管自己的事,一气之下又反驳,谁规定谈个恋爱要长远。

    话一出,电话里陷入漫长的缄默,他一瞬间煎熬起来,仿佛回到蛙声虫鸣,四周灯光明亮却被他抱着说怕黑的那晚,她肯定会说些什么的,他怕得先挂了电话。

    这天过后,别离的半个月,洪叶萧没再主动来过消息了。

    周年纪念日越来越近,他发朋友圈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内心很阴暗,企图营造一种自己过得很充实、心情舒坦的氛围,借此来激怒她,显然没有,她甚至还偶尔给她点个赞。

    只是赖阿姨问他怎么没去宣水市的那下,没忍住被懊恼侵蚀,就一个劲低头揉眼睛,假装是被猫毛弄红的眼睛,幸好谢石君经过,把他捞走了。

    谢石君那他瞒不过,他在家什么鬼样谢石君都知悉,只是他威胁谢石君,出差去宣水市不准把这事告诉她。

    她出差接近尾声了,意味两周年纪念日终于要到了,这个日子镌刻在心底,叫他想忽略都不能,那首情歌早在闹别扭之前就谱写好了,准备在那天弹唱给她听。

    然而一方面他又不想过,就是那天,洪叶萧喊他程雪意。

    可洪叶萧没消息来,他又并不释怀,尤其她拒绝坐谢石君的车提前回来,仿佛忘光了次日的周年纪念日一样。

    他于是去兜风、聚会,也忘光了。

    终于,她想起来似的问他纪念日还过不过。他怎么知道过不过,一直晾着那条消息到晚上,跑去车库好几次还不见她的车,便发了句【随便】,结果她说高铁晚点,那正好,干脆不要过了,他站在车库就这么回她。

    他们的二周年就是这么废的,次日他坐在酒吧,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在和她置气了,是二周年没过成,还是程雪意?他醉得不行。

    对了,一开始是程雪意。

    他们挺像的不是么。

    迷迷糊糊听见潘兆胜在给她打电话,要去抢手机,不想被她发现自己这副模样,要怎么解释?对峙吗?他不要。

    可惜身子太沉,脚步又漂浮,一下栽倒下去,等再醒来,是在谢石君车里。

    胃里烧灼翻涌,停车后他跑下去吐,在那只手抚背的时候,他积累到顶的情绪莫名开始委屈,一下一下被轻拍,令他找到点勇气与倚仗,和她闹了开来,把水一拂,让她走开,不要她。

    偏偏卖栀子花的认错情侣,把谢石君跟她放一块,说般配时,恼意令他把程雪意这个禁忌倒了出来。

    终于,她承认了,她对程雪意有好感。

    他一直害怕听到的事实。

    说的倒轻巧,叫他别揪着过去不放。

    就是这刻开始,他的情绪开始出走的,她明明有把自己认成程雪意,有偏爱程雪意身上的一切特质,有各种小习惯,还说没觉得自己和程雪意像,骗子。

    还好,还好。

    是他甩的她。

    他赢了这一架不是么?也算是给自己从小的败绩添上光辉一笔。

    此刻,谢义柔自觉无比冷静。

    把剩的半瓶矿泉水丢进垃圾桶,进了园林,沿着条石蹊径进院里,回到自己房间,哦,衣服被淋湿了,他站在镜前发现,先把鼻环和眉钉摘了下来,再脱掉湿衣,踢掉鞋子,光脚进了浴室,洗完澡,换上干燥睡衣,开房门见爷爷奶奶和谢石君一脸忡忧,他还能笑笑,语气稀松平常问:“什么时候开饭呀?”

    “柔柔……”章梅清踌躇开口。

    谢建荣则忙唤厨房摆饭。

    谢义柔在三双担忧的视线中,走向餐厅,坐下来,扶起筷,把碗里白饭大口大口吃干净,起身回房不忘小时候长辈的规矩教养:“我吃好了,爷爷奶奶、大哥慢用。”

    回房后,关上门,先去盥洗室刷了牙,擦净脸,这才坐床上,盖好被子,双手压压拍拍边角,显出一双腿的形状,躺好准备入睡。

    窗外狂风骤雨,他格外恬然。

    听见门被敲响,是谢石君拿着吹风机进了来。

    “有事吗?”他侧躺在被窝里不禁皱眉,他该睡觉了,到时间了。

    谢石君看着他那湿潮潮的发丝,蚕丝枕被打湿,枕着的部分晕出一圈深色湿痕,不禁叹气:“头发吹干再睡。”

    “我……”谢义柔刚要反驳,一摸才知自己洗完的头发还湿着,改口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谢石君把吹风机搁床头,想起方才他顶着一脑袋泡沫出来的场景,若无其事在餐桌上大口塞咽着白米饭,机械任务一般,夹去的菜反而全被剩下了,这会儿雪白泡沫或消或沾在枕上一片凉意,他张了张嘴,语气温柔:“大哥帮你把头发重新冲一冲再吹干好不好?很快的。”

    谢义柔乌眉紧蹙,催他出去:“我要睡觉了,你快走。”

    见谢石君不挪步,他拾过吹风机,胡乱吹了个半干,“好了吧?”

    再不走他真的要发火了。

    谢石君总算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目光柔转着不忍。

    他才不管,躺好后闭起眼,继续入睡着。

    他赢了,他该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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