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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化神》 75-80(第3/22页)
是流动的,凡人食五谷,难分清浊,只有神仙与妖魔才能发现这两种流动的炁,发现得了炁,自然也能借炁而修行,修清修浊,炁都是一种借来的力,是修行的根基,得道的法门,但你却不是这样,炁可以因你的意志而动,这是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
阿姮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论是神仙还是妖魔都是在利用炁使自己的修行从无到有,这是根基,而在此根基的基础之上修行,方才能有万般变化,诸般道法,所有的变化,所有的道法,才是他们可以掌握得住的能力。
而她却不一样,因为流动的炁可以直接化为她的能力。
阿姮随他目光望去,黑云连天,电光无限,冷冽的影轻轻从她脸颊划过,她咬了一口果子:“没人走?那岂不更好,我一个人真宽敞。”
若换了旁人,听见他这么说便该担心起这条没人走的道到底稳不稳当,但显然她并不这么想,一条没人走的道,对她来说才更具诱惑,程净竹分毫不意外,只是说道:“所以它对你会很有用处。”
“什么用处?”
“它可以感知、分辨这世间所有的炁,你可以凭借它追寻风雾中任何一缕炁,跟随它,感知它,甚至找到它的来源,即便你不曾踏遍四海,天地万物也都将在你眼前。”
程净竹继续说道:“炁千变万化,比风更灵动,比雾更湿润,从来没有人掌控过它,借用这颗东西,你可以试着让炁做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手……甚至是你的利刃。”
阿姮从不知道这颗宝珠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她其实可以感知到炁,但那是一种十分朦胧的感觉,好像只是一个念头,一寸风声,如同不清不楚的错觉。
但她偏偏又能借一点风雾送颗果子给他。
还能在她还是个瞎子的时候借它辨清那绿衣女的方位。
阿姮垂眸看向宝珠,却见它顷刻发出幽蓝的光芒,她猝不及防被光影一刺,下意识闭起眼睛,身形却一下僵住了。
她明明还闭着眼,却觉得自己的神识变得很轻,轻到跟那些风啊雾啊一道飘过小神仙黑色的衣摆,将他腰间的珠饰碰出点点清音,越过密林,飘向一片阔达的天地,清浊两气如有实质,一道道,一缕缕,缠在风雾里像永不坠落的流星一样在天地间肆意划行。
松南岭过多的浊气都被阿姮吸走了,清浊相衡,各不相让,却又没有胜负,但它们对阿姮却是一样的亲近,绕着她的衣摆,擦过她的头发,十分轻柔。
阿姮同样也对它们有一种亲近之感。
也许,是因为她原来的本相就是一团什么也不是的雾。
阿姮觉得轻快,从没有这样的轻快。
她睁开眼睛:“做我的眼,我的耳,我的利刃……小神仙,这听起来真的很有趣,你说,要是我当初吃了碧瑛的内丹,是不是便没有这样的造化了?”
碧瑛那颗三千年的内丹可以凭白赐给阿姮三千年的道行,但她也会因此而受制于碧瑛的修行方式,与她求同一个道。
可碧瑛到死都不知她的道是什么。
碧瑛给的行炁道法有万般变化,也许是为了岐山那些追随她的妖怪们考虑,每个人修行她这套道法都会有不同的方式,不同的际遇。
而阿姮自己的方式,是用这套道法吸取炁,以流动的炁将万木春的金电化为她身体里的每一寸经络,而吸取的炁便成了她识海中层叠的云雾,清与浊在她的识海,竟然也不再相斗,它们选择了共存。
这有些像天衣人造出紫目神窍这样的法器来充当自身的心脏,与法器共生。
但阿姮并非与万木春共生,而是把它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万木春,只能是她的东西了。
“走吧。”
程净竹没有答她那个根本没有意义的猜想,因为她早已做了选择,山间湿润的雾气浓郁,他转过身去,脚下并不沾尘。
“对了,”
阿姮的声音传来,程净竹不回头也知道她仍维持着她严格控制的那段距离,“积玉说,白泽有感知世间一切炁的能力。”
程净竹步履一顿,又听见她道:“小神仙,你的这种能力,怎么这颗珠子也有?”
自程净竹恢复以后,阿姮并没有提起过有关白泽的事,程净竹也并不知道积玉都说了什么,想来应该是上界传下来的消息,他还没说话,又听阿姮道:“这种能力不是只有你有吗?”
他们说,白泽是瑞兽。
他之所以是祥瑞,是因为他具有感知世间一切炁的能力,他知道每一缕炁的来处,去处,所以天地万物都在他一念之间,那么多与他无关的欢乐,痛苦,全都在他眼前,有炁的地方,他必能降下祥瑞云气,灭灾厄,佑苍生。
程净竹回过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站在那儿,没有刻意遮掩的暗红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瞥一眼她脚边的水洼,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不要踩水,否则弄脏了鞋子你也必须好好穿着,不许丢。”
这样的荒郊野岭,可没有什么人家能卖给她新鞋子穿。
阿姮哼了一声,心中又抱怨起这副血肉壳子来,不穿鞋子就会有脚底被划破的风险,脆弱得她不敢置信。
见他就要走远,阿姮忙绕过水洼跟了上去。
不能御风,他们二人这条路走得比来时久得多,出了邕宁国边界,路过岐泽国,足用了数月的光景。
孟婆与阎王虽替他们清理了松南岭的眼线,但如此乱世,他们的眼睛又不能时时注意阿姮与程净竹,故而路上可谓是十分的不平静。
无数的跟踪、试探紧紧地粘着他们,阿姮与程净竹只得将人一一杀了,尽力隐藏行踪。
行至东海,正值初秋。
天快要彻底黑下去,阿姮与程净竹凭着记忆找到了从前那个小渔村,程净竹一进渔村,便被从前投宿过的那户人家的渔女认了出来,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是……小仙长?”
“朱姑娘。”
程净竹依稀记得她姓朱。
渔女没有想到他还记得她的姓,抿了抿唇:“仙长还是来投宿的么?”
“是。”
程净竹点头。
“那,还是住我家吧。”
渔女说道。
程净竹却看一眼四周,天都要黑透了,各家也没几户透出几点灯火,出奇的安静:“我记得从前这渔村十分热闹。”
渔女垂着头,在前面领着路:“小仙长不知道,我们这儿一个月前闹妖怪,好多人都死了,剩下一些人,也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见这天总被阴云遮着,被雷电压着,都不敢再出海了,再加上他们也害怕妖怪,所以能跑的,都跑了。”
“那你为何不走?”
程净竹问道。
渔女的身形忽然顿住,转过脸来,她一手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盏烛火,那烛火照着她瘦削的脸,映出她泪意闪烁的眼睛:“因为我爹还没从海上回来,我娘得了重病,如今已起不来了,我要等爹,等爹回来……见娘一面。”
阿姮离得远,慢吞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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