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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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消失了,其实尝不出滋味,闻不到味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我的耳朵听不见,眼睛也看不见了,我甚至连触感都没有了,如果我从来不曾拥有过这些东西,我一定不会那么害怕……我躲在九仪的神像里,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躲了多少天,我每天都很害怕,害怕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你偷走,怕我永远只能待在那个神像里面,不能把你带回赤戎。”

    程净竹握着她肩膀的手指节一紧。

    阿姮说得鼻子又有点酸,她忍了忍,想起岐山脚下害她一个人仓皇奔逃的那个老东西,又忽然变得恶狠狠:“酆水水伯那个蛮不讲理的臭老头,我迟早会拔掉他的胡子,烧光他的头发,打碎他的牙……”

    阿姮还在想再给那臭老头施加点什么酷刑好,忽然,程净竹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鬓边的浅发,阿姮那副凶巴巴的样子顿住,一下抬头望向他。

    他的那双眼睛幽深而宁静。

    阿姮满腔的不忿好似忽然就在这样的一刻被动消解,窗外似乎又明亮了些,但雷电不消,光线总还是有点昏昧的,他苍白的指节轻微弯曲,停在她乱糟糟的鬓发,说:“要奖励吗?”

    ……什么?

    阿姮一怔,半扇窗趁风摇晃,自窗外透落到室内来的淡白光影也轻轻拂过他的脸,少年神观如雪,很忽然的一瞬,落在她鬓发的手顷刻落在她的后颈,阿姮垂首的刹那,他抬起脸,冰凉的,柔软的触感落到阿姮唇上的刹那,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他滚烫的气息近在咫尺,混合着一点青蘅草的隐秘香味,又很快退开了。

    一层粗布底下,稻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阿姮缓缓对上他的那双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我可以要两个吗?”

    春风料峭,风中似乎都是草木的清香,阿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目光却忽然凝在他的眉心,她唇边的笑意一滞,从前他眉心的那道戒痕何其鲜艳,如今却只剩下这样一道极细的血线,轻微到根本不起眼,令她都险些忘了这回事。

    “算了我……”

    阿姮立即反悔,话却还没有说完,仍落在她后颈的那只手手却在此时骤然迫使她垂首,程净竹眉眼未动,却根本毫不犹疑,仿佛那根本不是她的所求,而是他心中所欲,他的拥抱困住她,亲吻随之而来。

    阿姮觉得他的气息很烫,身上的温度也变得很烫,他的手掌轻易地掌控她的颈项,他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她的腰身,青蘅草的芳香密密匝匝地簇拥着她,在他的怀抱,在唇齿之间。

    阿姮有点神摇意夺。

    但是他身上的药香又刺激着她清醒,阿姮猛然挣开他,床边的帐子轻轻颤动,程净竹的后脑抵上裸露的稻草。

    阿姮盯着他,他亦盯着阿姮。

    那样一张苍白秀整的脸,如今唯一的血色只在他的唇。

    阿姮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快速地跳动,她呼吸着,脑子里都是积玉的话。

    戒痕是他的命。

    动情是他的死劫。

    可是……阿姮望着他眉心那一点细微的血线,岐山之上,他将她护在身下,千万金芒穿透他的后背,那时,他的血滴落在她脸上。

    那是他戒痕中淌出的血。

    如果那时,他的戒痕便是因动情而裂,如果,如果从前的每一次,他的戒痕也都是因此而裂,那么……

    阿姮忽然俯身,凑近他,凑得很近,彼此急促的呼吸交织,她渴望从他的眉,他的眼看穿他的一切,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总是那样深邃不可测。

    “小神仙。”

    阿姮决定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程净竹与她目光相触,风吹起床边的帐子,他的脸在这一瞬陷入浓暗的阴影,阿姮像偷得喘息之机,一下转过脸,不敢再看他那双剔透的眼睛,她忽然开始恶声恶气地威胁:

    “你最好不要喜欢我,我们妖怪都是很可怕的!”

    第75章 第75章 “你脱衣服做什么……”……

    075:

    下过整夜的暴雨, 山间到处都是湿润的雾气,天雷如网,笼盖云海,使得天色昏昏, 一片青灰, 素衣少女赤足而立, 她头上笼了一层淡青色的纱,那轻纱模糊了她的眉眼,她稍稍侧过脸, 山风吹拂, 一团紫光凭空乍现。

    少女轻轻抬手, 紫光一霎像被风吹开, 露出来那东西浑圆如珠,赤金丝层层缠绕转动, 其中紫目像是被少女手背幽绿如珀的那层东西所散发的冷光所慑, 紫目眨动数下,泛出缕缕血光, 随后, 汹涌的黑气不断从紫目中钻出, 几乎要撑裂那眼睑, 血气更加明晰, 黑气随风渗入少女胸口,她抬手抚摸,那里并无任何心脏跳动的声音, 只有冰冷的机窍转动的声音。

    紫目爆裂,散发浓烟,很快化出一个人的身形, 那人胸前一个血洞,血液几乎濡湿了他整片衣襟,他浑身不住地抽搐,双目被血红的眼翳完全覆盖,枯瘦的五官因剧痛而狰狞,喉咙充盈着血腥,他颤抖着手勉强往胸口摸去,摸到那个血洞里,里面空空荡荡,只有被碾烂的血肉,他抖着嘴唇:“还我……心脏,我的心脏……”

    “心脏?”少女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哀求,稍稍侧过脸,那只赤金球还在她苍白的掌心,却已燃尽其芯,不再转动:“你这种身体里流着凡人一半血脉的脏东西果真与凡人一样低贱愚蠢,这紫目神窍是天衣神族的血脉赐给你的无上荣耀,它可比凡人胸口里的那一团烂肉好得多,可惜,你这样的脏东西,根本不配继承我天衣神窍。”

    少女收拢掌心,赤金球应声爆裂,那人身躯猛烈一震,躺在那片衰草湿泥中,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生息全无。

    黑衣男人立在她身侧,不声不响。

    少女感受着胸中那一股才从神窍中吸取来的东西,她不甚满意:“那绿衣女真是没用,我还以为她有多少怨,多少恨,多少滔天的戾气,我将火种的力量化至这贱种的神窍之中,又将神窍赐给她,可她还给我的,只有这么一点恶念。”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少女百思难解,双指在胸口点了几下,那一股盘旋在她胸腔的气流刹那涌入她的神窍,正是此时,她的胸腔骤然被充盈,撑大,甚至撕扯,少女脸色一变,猛然吐出血来,身躯立即不□□黑衣男人立即扶住她:“圣女……”

    少女的七窍很快都溢出血来,更衬她还算稚嫩的面庞惨白如纸,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圣女,我早说过,火种不适合待在您的身体里,就算你继承了天衣神族的所有神通,您这副身躯也依旧无法承受它们,我们明明有更好的容器不是吗?她之前就在松南岭,在陆府,您为何不将她带回来?”

    少女抬起脸,她手背那片与皮肤血肉粘连生长的碧绿玉片微微泛光:“大长老是在质问我?”

    那是个老者,坐在一把轮椅上,头发花白而卷曲,抬起松弛的眼皮,眼眶里竟然空空荡荡,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连他身后跟着的数名侍从也没有一点声响。

    “圣女,天衣神族被困赤戎多年,昔日荣光不复,这全拜那九仪所赐,想当年,那九仪不过只是个潜入神都偷药的人奴,可正是这人奴颠覆了我天衣神族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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