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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化神》 35-40(第7/17页)
鞋, 鞋面彩线鸳鸯半浸水中,她拧了一下眉, 飞快拾阶而上。
程净竹付过船钱, 顺阶上去, 远远见朦胧烟柳之间人头攒动, 那边堆满了石料, 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不顾晚秋冷雨,打着赤膊忙活着修石桥。
临河街,烟雨中隐约可见不少寻常巷弄, 而谢家府邸就在眼前,宽阔的府门金钉浮沤,几级石阶底下两座石狮子凛凛生威, 不少近处巷弄里跑来看热闹的人聚在这府门前,有的人没带伞,就躲到别人伞下。
“哎,听说刚进去的那位,是什么……什么上清紫霄宫的弟子?”提着菜篮子的妇人问身边人,“谢家二爷方才还亲自出来迎接,也不知道那上清紫霄宫是个什么名观?怎么我却没听说过?”
“这位娘子,那可不是什么一般宫观,”她身边人答不出,却有个上了年纪,但身板看着就很硬朗的老翁捋了捋胡须,接过话去,“传闻说,上清紫霄宫在东炎国的绫州,据咱这儿有万里之遥,都说上清紫霄宫在绫州的仙山上,不受香火,不见众生。”
“万里之遥那么远啊……”妇人听了,随即感叹,“既是世外仙山来的仙长,那么那二位谢家小姐应该是有救了。”
“希望如此吧。”
有人说道:“今年诗会已经过了,据说致仕还乡的兰大人听闻谢氏双姝有咏絮之才,便邀二位谢小姐赴诗会与一众士子切磋文墨,哪曾想这二位谢小姐却遇上这样邪门的事,竟然生生错过了,真真遗憾哪。”
“兰大人可是在王都做过宰相的,能得他盛情相邀,这是多大的脸面,偏偏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一个身穿绸子宽袍的青年不咸不淡地说,“到底是邪祟为祸,还是她二人心中怕了,谁说得清呢?”
“怕什么?”
一道慢悠悠的女声响起。
“自然是怕盛名之下,”青年想也不想地张口,循着声音转过脸,蓦地撞见那女子一双眼秋波流慧,笑意盈盈,青年声音都变得迟滞,“其实难副……”
阿姮转过脸去:“小神仙,他在说什么?”
“意思是,他认为谢家小姐根本没有病,而是怕了诗会,不敢赴会。”程净竹瞥一眼那一双眼睛都快黏在阿姮脸上的青年。
少年言辞淡淡,而那青年却无端觉得身上发冷,他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却听那艳丽若红药一般的女子问道:“你这么肯定啊,为什么?”
青年被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脸颊浮红,身上又冷,一时冰火两重天,他张口:“小生,小生……”
“哦,你在胡说八道。”
阿姮说道。
青年的脸又红又白,他想反驳,那少年却在此时擦身而过,那红衣女子不再看他一眼,目光追逐那少年,拉着另一个秀丽美貌的女子绕开他,拨开人群追上去。
霖娘率先上去敲门,不多时,朱红金钉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缝,一短衣奴仆在门缝中看向门外三人:“几位是?”
程净竹说道:“我姓程,是上清紫霄宫药王殿弟子,路过此地,听闻府上近来不宁,故来除凶诛祟。”
“又是个上清紫霄宫的?”
人们惊讶极了,一时左右议论,人声比雨声还纷杂。
那谢家奴仆也十分意外,都说上清紫霄宫在万里之外的世外仙山,入世的弟子悄无声息多少年都难见一个,怎么今日竟一个接着一个?
但见这少年气度绝尘,奴仆立即将门拉开一扇,随后对程净竹拱手道:“既是上清紫霄宫的仙长,还请容小的先去禀报二爷。”
程净竹点头。
那奴仆立即转身飞快往园子里面去了,此时谢家的二爷正在他亲女儿院中,他亦步亦趋地跟随那灰墨衣袍的上清紫霄宫弟子走出女儿闺房,满头大汗地追问:“仙长,若没有妖物作祟,那小女怎会昏睡几日迟迟不醒呢?她……”
谢二爷话还没说罢,院门外一身着藕荷衫裙的妇人被数个婢女簇拥而来,那妇人妆饰素雅,自有一身严肃气度。
“大嫂。”
谢二爷唤了一声。
那妇人瞥一眼谢二爷,语气平淡:“二爷竟还当我是嫂子?”
“大嫂,”谢二爷身边的那妇人身穿橘黄衫子,一副形容憔悴,她正是谢二爷的妻子王氏,一听嫂子这番话,便像被针尖立即扎了一下似的,“我们夫妻可一直都敬着你呢,大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谁知道你们嘴上这样说,心里又是不是这样想?”那妇人目光在他夫妻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随后几步向前,对那上清紫霄宫弟子垂首行礼,道,“仙长,妾姓孙,乃是谢家大爷的正妻,大爷前两年撒手人寰,留妾孀居,妾与大爷育有一女,小字澹云,她与朝燕同天遭遇流火,如今正昏迷不醒,饮食难进,眼看命在旦夕,还望仙长搭救!”
朝燕,便是谢二爷女儿的小字。
那青年修士立即看出来这大房二房明显不合,但这都是旁人家事,他颔首,对孙氏还以一礼:“大夫人,并非是我不肯搭救,若澹云小姐与朝燕小姐皆是因天降流火而昏迷不醒,那么应该都不是邪祟所致,若是,我这柄金剑绝不会毫无反应。”
那孙氏脸色一白,明显有些慌了:“可若不是邪祟,又能是什么?这几日,能请的名医我们也都请来了,却也查不出任何病因啊!”
“二爷!”
此时,院门外那奴仆快步奔来,匆匆拜过大夫人二夫人,忙说:“咱们府门外面,又来了一位上清紫霄宫的弟子!”
“什么?又来一位?”
谢二爷面露惊愕,却又有些怀疑:“你可听清楚了?他说他是上清紫霄宫的?”
那奴仆道:“是啊二爷,小的听得很清楚,他说他是上清紫霄宫药王殿来的!”
“药王殿?”
那青年修士闻言,立即问道:“他什么模样?”
那奴仆想了想,道:“小的观那仙长年纪不大,大概十六七岁,奇怪的是,他头发却是银灰的,眉心跟您一样有一道朱砂红的印痕,还有……还有,他胸前有一串水青的宝珠,腰间还有跟像蛇一样的银绳!”
“哦还有,他说他姓程。”
“是他!一定是他!”那青年修士面上露出喜色,很快飞奔出去。
门外看热闹的人随着雨势渐大,都走得差不多了,程净竹转过脸不见阿姮,往阶下看去,却见她弯着腰凑在那石狮子面前,正用手掏狮子口中浑圆的石珠,却怎么也掏不出来。
“阿姮,你不要玩了,你看你衣裳都湿透了!”
霖娘在檐下喊她。
哪里只是衣裳,连她的头发也被雨水沾湿,水珠顺着阿姮的鬓发蜿蜒而下,她本来觉得那颗石珠明明可以在狮子口中灵活滚动,却拿不出来,十分有趣,但很快,她失去耐性,掌心收拢的刹那,红云微翻,石珠化为齑粉簌簌而落。
“……阿姮!”
霖娘眼珠一瞪,赶忙下去几步将她拉上阶,小声道:“你别弄坏人东西啊……”
此时,半开的大门被匆匆赶来的奴仆完全推开,阿姮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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