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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化神》 30-35(第7/13页)
,要给你吗?”
他当然没有,他总是那么小气,阿姮拧起眉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眼见几个年轻的后生脸颊爆红,简直快要头顶冒烟,那老道忽然猛咳起来,咳得嗓子都劈成了破锣嗓子,又冲程净竹喊道:“小友!她她她是妖啊!咱们道心千万要稳哪!”
程净竹因结阵而不能妄动,但阿姮垂眼,可惜似的,凝视他掌心的血痕,终究没敢再多舔舐一口,她抬起脸,视线越过程净竹,幽幽看向他身后那老道。
老道被她这一眼激出一身冷汗,岂料阿姮却不过只是瞥他一眼,随后又望向头顶金阵,问道:“这是什么?”
“这,这是祝神阵……”
有个年轻的道士红着脸抢答:“程玄友说,此阵是叩祝神仙之阵,只要在符咒上写明神仙名号,便有机会与此神通灵。”
老道士骂他:“你小子清醒点吧你!瞧你那副俗根未断,不值钱的样子!”
那小道士小声反驳:“这位姑娘为救程玄友,连极幽泉都能趟得,即便是妖,也是个好妖吧……”
“你这崽子还是太年轻了,”那老道冷哼一声,倏尔盯住阿姮,意味深长道,“妖就是妖,妖比人更容易沉沦欲望,却很难懂得真情善恶,只有极少数至慧至坚之妖,方能遏制本能,克服欲望,辨真情,明善恶。”
但老道凝视着阿姮唇边的血迹:“你怎知她心中到底装着什么目的。”
他看穿她的贪婪。
阿姮与他相视,漆黑的眼底闪动暗红的光,危险的气息几乎引得老道浑身汗毛倒竖,但又仅仅只是这一眼,她轻飘飘地挪开目光,仰望金阵中流转的字符,她不认字,却道:“你们是想通过此阵与阎王通灵?可那大胡子说,阎王不会在乎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爱好。”
那大胡子,显然便是那方狳判官。
“若真微不足道,”程净竹抬起眼帘,望向极幽泉中,那口大钟被道道铁索缠紧,几乎密不透风,“方狳又何必封了它。”
阿姮也看向泉心那口钟:“既然峣雨曾用它惊动了阎王,你们又何必在此试什么祝神阵,直接弄断那铁索,敲响那口钟不就行了吗?”
“阴司禁制重重,我等道法受限,若能去得泉心,早就自己找路回到极幽府中去了!”那老道口气十分不善,“即便真能有办法到泉心去,那铁索也不是一般的东西,我观那上面鬼气森森,显然是用十恶不赦的狞鬼铸成的,一环铁索即一狞鬼,自有滔天怨戾,别说弄断锁链,活人一旦靠近,便会被他们吞吃入腹!”
“是吗?”
阿姮回过头来,看向他,语气慢悠悠的:“那我把你扔过去试试,看看那些狞鬼到底能不能一口将你吃掉。”
那老道头皮一麻,怒目圆睁。
不幽林中鬼木扭动着枝条,它们显然已经忍耐不了,更加疯狂地攻击起众人的金阵,一时四周“锵锵”作响,阿姮抬头,立即抛出万木春,那枝尖灿若金石,扫向四周,斩下无数张牙舞爪的枝条。
鬼木们被这神兵所慑,一时间枝影瑟瑟,踌躇着不敢轻举妄动,但它们实在是又饥又渴,谁也不甘心放过这些现成的活人精气,它们始终阴寒地注视着他们。
那老道眼见焦枝飞回阿姮手中,他神色狐疑,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女妖手中的兵器竟然是一件神物!
重重鬼木散发着难闻的烟气,阿姮不太确定璇红所说的,造成活人痴傻的缘故到底是不是这股诡异的烟气,鬼木枝条不能探入阵中,可这烟气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找到空子钻进阵中,阿姮有些焦躁,对面前的少年道:“我这就去将那狞鬼锁弄断。”
“阿姮姑娘。”
程净竹叫住她。
紧接着,一层淡光笼罩阿姮身上,她低眼,只见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衣袍,柔软莹润的衣料还残留和煦的体温,她抬起脸,只见程净竹身上只余雪白单袍,水青的宝珠压在洁净的襟前,他仍然维持着结印的手势,纹丝未动,只对她道:“极幽泉是阴司对恶鬼的惩罚,也是对活人与妖邪的警告,上界有上界的戒律,阴司有阴司的威严,你若再入极幽泉,必然融筋断骨,永难脱身,就像你曾经挣不脱赵霖娘的皮囊一样。”
万物相生相克,神仙各有道法,正如霖娘虽仅仅只是土地血脉,可她的血肉皮囊却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画地为牢,困住阿姮这个妖邪。
极幽泉也是这样的道理。
恶鬼狞鬼或许并不算可怕,但万鬼融化而成的极幽泉却偏偏可以克制擅闯阴司的活人,甚至是她这个妖邪。
阿姮用手指勾着身上漆黑的衣带:“所以你给我你的衣服,就可以吗?”
程净竹颔首,道:“方狳私自加设五行阵法,阻断了万艳山通往阴司的所有路径,祝神阵行不通,我们在此换阵破他的五行阵,你去断狞鬼锁,敲钟震宇。”
阿姮没什么犹豫,点点头,双臂一展,一双苍白而纤细的手从漆黑宽大的衣袖中探出,她起身,岸边阴寒的风吹得宽袖猎猎,她足下生雾,氤氲之间,飞身掠去,只觉周身轻盈,那股无形下压的锋利气流竟然擦着她肩背而过,视她于无物,她此时方才明白过来,程净竹不是出不了不幽林,也不是渡不过极幽泉,只是他不愿坐视那些僧道被不幽林中的鬼木白白吸去精气。
“小友,你如何敢信一个妖邪?”
那老道见阿姮身披程净竹的宝衣而去,不由张口道。
“与你无关。”
程净竹语气淡淡,他瞥一眼融入浊雾中的那道模糊的影子,他双指间的血符燃起金焰,在他指尖瞬息烧尽,一道白符从他袖中飞出,重新被他捏在指尖,金芒在白符上跳跃,光影映照他澄若静水的双眸:“诸位,换阵。”
“……”老道一口气憋下去,立即与众人变换咒印,霎时金芒若缕,头顶金阵迅速旋转变换出一个崭新的形态。
极幽泉上气流如虹,它们擦着阿姮周身而过,压向水面扭曲的一张张鬼面,水声即是恶鬼的声声嘶叫。
泉心有个四方的石台,那石台堪堪与那口铜钟一般大小,正好容下它,此时巨大的铜钟被冒着鬼气的森寒铁索紧紧捆缚,缠了一圈又一圈,几乎看不清里面铜钟的全貌,阿姮方才靠近石台,便见石台上下镌刻着繁复的符文,她不认得那些东西,但仅仅只看一眼,她便觉得心烦,而因为她的靠近,捆住铜钟的铁索开始震动,阿姮看到那一环又一环的铁索开始化出一张张阔口肿脸的狞鬼脸,它们毛发围着整颗脑袋长满一圈,蓬乱又肮脏,獠牙森白又利,有个鬼脑袋鼻子耸了耸,怪叫道:“妖怪!是妖怪!”
阿姮没想到它们竟然还能口吐人言,她眼中浮出一分兴味:“鬼脑袋,敲钟用的杵呢?”
她望遍四周,也没见到那钟杵。
狞鬼锁却无一应她,反而扬起一截铁索,无数个狞鬼脑袋双目赤红地冲向她,誓要缠住她,撕碎她。
阿姮手腕一转,万木春锋利的枝尖精准地戳中一狞鬼脑袋,直接从他的血盆大口刺穿它后脑,殷红的血喷涌如注。
即便阿姮丧失五感,但出于对血气天生的追逐,她仍旧感受到了那股味道,只不过是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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