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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在别人的剧本里捡妈妈[快穿]》 60-70(第11/16页)
“你怎么这么犟?”梁国栋叹着气问:“月宝,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在外面为了挣钱给你读书有多辛苦?你看整个村子里,就只有你和西宝两个女娃娃能去学校里读书,其他家里的女娃娃们,哪个不是被留在家里干活,帮着家里挣工分减轻负担?”
当年更过分,当年全村甚至附近几个村子,都只有他老梁家豁出命去挣钱供两个娃娃读书,学校里更是只有苏南一个女娃娃。
他和媳妇儿正是因为晓得女娃娃读书有多不容易,才更清楚月宝逃学厌学的行为有多糟蹋家里人的辛苦和期望。
所以周秀丽气得睡不着在屋里抹眼泪。
梁国栋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月宝被打了被骂了,又在外边晾了这么久,肯定会服个软知个错,可他没想到这孩子人儿小小一个,脾气却犟得像头驴!
月宝紧紧抿着嘴巴,低着头,听到外爷说妈妈辛苦的时候,眼泪又偷偷地掉。
她知道的呀。
从好久好久以前就知道妈妈为了养宝宝有多辛苦。
可是……
月宝从来没有面临过那么多的,那么多,多到像是铺天盖地一样要把她给淹没的恶意。
软趴趴的虫子被丢到她脖子里,在她脖子和背上爬来爬去,她吓得大哭,大家却都高兴地拍手,起哄让她把衣服脱掉。
外婆缝的小花花书包那么好看,可月宝去上完厕所回来,书包上就被画满了乱七八糟的铅笔黑团团,里面装的鸡蛋也不见了。
还有老师……
月宝很矮很小,坐教室里那个长条条的凳子都要费力才能爬上去,还要很努力才能让自己坐稳不摔倒,可每次老师都要点名让她回答问题,回答就要站起来,月宝每次都要很慢很小心,站起来后都没有课桌高,老师不耐烦等,就会说她磨蹭,最后把她从第一排撵到了教室的最后面去。
前面都是高高的小孩们,月宝上课只能看到他们的脑袋和后背。
老师再抽她起来回答问题,月宝就有很多都答不上来了。
然后小朋友们都喊她小傻子。
这里的学校,和月宝上的向日葵幼儿园,一点都不一样。
他们捉头上的虱子,他们用衣袖随便擦鼻涕,他们逮虫子蜜蜂欺负人,他们还会抢别的小朋友的吃的,会打架,会骂很多难听的脏话,会欺负所有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
有的小朋友不欺负人。
有的小朋友一直被欺负。
有的小朋友故意欺负人。
有的小朋友偷偷欺负人。
老师也欺负小朋友。
老师不会管小朋友被欺负。
这个学校里的一切都和月宝曾经待过的向日葵幼儿园截然不同。
猫猫说,这是时代和社会环境的差异所造成的不同。
月宝不懂,月宝只想和猫猫学,和猫猫坐在田坎的桑树下学习,坐在家里的屋檐下学习,坐在随便哪里,只和猫猫一起学习。
猫猫不会欺负月宝,光屏里的老师也不会欺负月宝。
“外爷,我不去。”月宝依旧摇头,三岁的小朋友,倔强地说:“我要去找妈妈。”
梁国栋没奈何,他也被这孩子的倔脾气气得没辙,只能撵她回屋睡觉后,又回自己屋和媳妇儿一起发愁。
“那明天就先不去了吧。”最终,他在黑夜中冒出这句话,对沉默的媳妇儿说:“明天小南和小军就回来了,到时候让小南问问月宝,我明儿个也去问问学校的老师,好好的娃到底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逃学了。”
“肯定是被欺负了!”周秀丽咬牙低声说:“要是让老娘知道是谁欺负了我家孩子,老娘点把火把他家祖坟都给烧了!!”
话说得狠,可又都是满满的无力。
昨天全村人都动员起来帮他们找孩子了。
哪怕在学校被欺负了,一个村子里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宗族,她还是个外嫁来的媳妇儿,再泼辣又能如何?
哪怕是梁国栋……那些宗族里的长辈们,随便一个都能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五大三粗的汉子,却不能顶一句嘴。
这就是同宗同族住在一个地方,既享受了便利和庇护,又不得不被各种人情世故和规矩所束缚着。
夫妻二人,一整夜过去,谁也没真正合过眼。
月宝抱着猫猫,浑身脏兮兮地躺在凉席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昨天放狠话说今天要带月宝去下地干活挣工分的周秀丽也没有食言。
一大早就把月宝拎起来,给她洗脸,梳头,穿好下地的衣服和鞋子,又往她小小的脑袋上扣了一顶大大的草帽,然后冷着脸带她去地里顶着太阳干活。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不吃苦不受累,谁会知道坐在教室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听老师讲课的日子有多好过?
同在一块地里干活的人笑着问她怎么舍得把月宝带来下地。
周秀丽没说自家孩子哪里不好,只说今天苏南要回来,就不让月宝去学校了。
又有人逗弄月宝,问她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怎么满村人都找不到她,是不是钻哪个洞子里睡着了没听到,睡醒才记得回家。
月宝小小一只蹲在比她还高的玉米地里,埋着头伸着小手努力地拔掉自己能看到的每一丛杂草。
没有像以前那样乖巧礼貌地回答每一个人的问题。
因为她已经分不清这些人的笑是好是坏,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有没有骂过自己小傻子小野种,骂妈妈是野种和山鸡。
她恐惧这个地方,恐惧这些看起来笑得很和蔼朴实的人。
没有得到回答,那些人也有不高兴的,不过都没有说什么,只叮嘱周秀丽要好好教孩子,从小看老,现在才三岁就敢逃学不上课,整得村里人仰马翻的,将来长大了还了得?
更何况,这是个女娃娃,于是他们话里话外都说这脾气长大了要不得,会没婆家要,去了婆家还不得被磋磨死之类的话。
周秀丽听得满肚子火气,沉着脸跟他们怼了几句,活儿干了一半就撵着脸蛋红彤彤,细嫩的手臂上全是被玉米叶子划拉出来的细密伤口的小孩赶紧回家。
月宝听不懂那些话,玉米叶子划上手臂虽然又痒又疼,但她不用担心会有虫子突然钻进她脖子里爬来爬去,不用担心自己被人用力地撞倒,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朝着自己吐口水擦鼻涕。
所以她干得很认真,小手手心因为一直拔草,都磨出血泡了也没有停下来。
直到外婆凶巴巴又心疼地撵她回家。
月宝停了下来。
她带着猫猫离开这里,却没有回外婆家,而是又回到了自己家的那个柴垛里。
妈妈今天就回来了。
月宝和猫猫就有家有妈妈保护了。
月宝想跟妈妈说,自己不上学了,妈妈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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