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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在别人的剧本里捡妈妈[快穿]》 30-40(第9/16页)
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安安看着妈妈始终不曾转过来的背影,也不管病房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管有多少对耳朵在支棱着听。
她轻嗤着冷笑起来,对着这抹被病痛这抹得枯瘦的背影,缓声问:“妈,还记得吗,有人劝你再找一个,你一边说自己只想守着我一个人养我长大,一边从来没有断过那些人给你安排的相亲。”
“我有时候觉得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了,所以你会把所有的爱给我,有时候又总能从你身上看到对我的冷漠和怨恨,特别是你跟那个叔叔去做婚前体检,说你不能生的时候,你一定恨毒了我吧?”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那些男人一听到你有个女儿还不能再生,就都不乐意要你了,你把我带到街上说带我买好吃的,转手就把我丢了,是想让我自己走丢吧?可我偏偏脑子好使,比你还先回家,你回家走到楼梯口看到我坐在门跟前的时候,一定失望透顶吧?不然那天晚上怎么会发疯一样扯着我的头发骂我不懂事呢?”
病房里安静地落针可闻,女人侧过身背对着沈安安,谁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偏偏沈安安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心头火起。
永远是这样,无论自己说什么,只要是对她不好的,让她觉得没脸的,或者她想逃避的,就永远是这样一幅模样,流着泪什么话也不说,不争辩不解释也绝不承认,只有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被唯一的女儿辜负伤透了心,当妈的永远都没有错,当妈的永远都有苦衷。
可沈安安偏要拆穿,也偏要强求!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她的亲妈,沈安安可以被她怨恨,可以和她互相伤害,唯独不会允许她丢掉自己!
“你说我攀上了有钱人,你说我有张遗传你和男人的好脸,妈,你看到我的手了吗?我手上不是握笔捏出来的茧子,是我白天黑夜到处兼职挣钱给你看病磨出来的茧子。”
“你躺在病房里,我在外面恨不得去当乞丐给人家磕头求他们给我施舍一点!我初中就开始捡废品挣钱,你说不让我读书了,我拼命读书拿奖金求着老师借钱给我上学。
高中没有生活费,我一天饿两顿,周末还要回家用在食堂刷盘子挣到的钱来给你买菜做饭。
好不容易要熬出头高考了,你开始生病,大大小小的病,我开始把医院当家,就连高考前一天晚上,我都是在医院里守着你复习的,还要听着你一直抹眼泪哭着说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沈安安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尖锐得刺痛每个人的耳膜,她眼前模糊着蓄起了水雾,眼泪砸落,她却仍旧死死地盯着那抹消瘦僵硬的背影,哑声笑道:
“妈,你天天都哭,天天都说是你拖累了我,可是你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会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跟我抱怨自己没用。”
她擦干眼泪,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鱼汤。
汤已经凉了,吃的话就会有一股鱼腥味混着油腥味,她动作麻利地把碗收起来,准备等会自己吃,现在去给病床上的人重新买一份热的。
她又弯腰把垃圾桶里粥和打包盒收起来,准备拿出去丢掉。
全程,张丽芸都没有回过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沈安安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对方的这些行为,习惯到早已麻木。
可她刚走到外面……手机又响了。
在看见屏幕上那串刺眼的熟悉的号码时,沈安安闭上眼,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同意对方见面改造的要求。
她还是接了。
木愣愣地站在医院冷气十足的走廊里,听着那头张延说出口的那些话,只觉得心脏像是破了个大洞,里面被亲妈塞了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的尖刺。
她挂断电话,红着眼眶大步走回病房,将隔帘一拉,站在病床前狠声问病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的女人:“卡在哪儿?给我!”
女人仍旧闭着眼睛装睡,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可她演技太假,眼皮子根本掩盖不住眼珠转动的动静。
沈安安真的恨极了,带着哭腔的声音破碎发狠:“你就这么缺钱?我卖血卖汗地挣钱给看病,把你救回来了还不够,你还要伸手去接别人的钱?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拿了会有什么后果?我又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卡在哪里?拿出来,我还给他们!!”沈安安伸手就要去翻她的枕头。
女人再也不能继续装睡下去,她死死按住自己的枕头,哭着和沈安安争辩:“这钱是我的!你拿了它还不如要了我的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在外面乱搞攀上了有钱人,转头你就不管我这个妈了,”
“这钱是你男人给我的养老钱,以后我跟你就没关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都不打算养我了,我养你长这么大,加起来的钱早就不止这些!你敢把这钱拿走,那你就管我一辈子!!”
沈安安掀枕头的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咬牙用枯瘦的手死死压住枕头的张丽芸,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轻声问:“你说,你拿了这笔钱,就把我卖给他们了?”
“我没有!”张丽芸辩解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你自己在外面乱搞,要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想攀上有钱人,别人怎么可能找到医院里来?你欠了别人那么大人情,欠了那么多钱,我能怎么办?!”
沈安安觉得她疯了。
或许并不是现在才疯的,而是早就疯了,早在生了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女孩的那一天,张丽芸其实就已经疯了。
于是活得浑浑噩噩,爱得抠抠搜搜,恨得锥心刺骨。
偏偏承受这一切的人,只有自己,因为在妈妈眼中,自己是个女孩,就是造成她所有不幸和痛苦的源头。
沈安安没有再拿那张卡。
她说:“那就这样吧,妈,既然你都把我卖了,那以后你就拿着这笔钱去好好活吧,我去给你还债,我生来就欠了你一条命,你说得对,我活该,都怪我。”
她把凉透的鱼汤也扔掉了。
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一抬头,看着湛蓝晴朗的天空,突然有种已经走到了绝境的平静感。
她低头翻看手机,全是兼职群和各种兼职的联系人。
剩下的,是苏南,还有前两天特意被拽着非要加上联系方式的月宝。
她打给了月宝。
鬼使神差的,只想听月宝再软乎乎地喊她一声鸭鸭。
是游乐园里的鸭鸭,是被月宝喜欢的鸭鸭,是一个独立的被小朋友喜欢能带给小朋友幸福的鸭鸭。
而不是活得狼狈又可笑的沈安安。
不是被亲妈用五十万卖了个干净的沈安安。
也不是哭得泪流满面无家可归的沈安安。
“鸭鸭~”小朋友软糯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耳朵里,带着软乎欢喜的询问:“你去哪里啦?”
原本已经麻木的沈安安突然眼眶一酸,她听到自己在哭,哭着问那头的小朋友:
“月宝,要是妈妈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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