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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被全宗门追杀后穿成宿敌剑灵》 1、神形俱灭(第2/3页)
以慰亡魂。事毕,我愿回宗领罚,绝无怨言。”
至于那妖龙……云微握紧孤鸿剑。
此仇不报,我心难安,枉修剑道。
日后纵是踏遍四海八荒,也要将其找出,斩其首级。
“够了!”谢青峰厉声道。
“魔印昭彰,魔气缠身,尚敢在此砌词狡辩?你身为本座长女,归云宗首徒,不思守护苍生,反成祸患根源,简直是我宗门百年未有之耻!”
他又道:“论心性担当,你岂及澜忱万一?他虽为义子,入门稍晚,然行事沉稳周全,处处以宗门大义为重,扫除四方隐患,从不张扬居功。而你……仗着几分天赋,恃才傲物,目无尊长,刚愎自用!如今更是堕入魔道,屠戮生灵,罪无可赦!”
云微眉峰微蹙。父亲这番疾言厉色,句句诛心。他视魔印为铁证,对臂上魔物爪痕视若无睹,更不听任何辩解便轻易定罪。
这般急切,这般决绝,怕不是早已存了此心,今日之事,不过是顺水推舟?
她是宗主之女,亦是归云宗大师姐。
论剑道修为,同辈之中,魁首之名,她自问担得。
可父亲从不与她论及未来宗主人选,正如他从不提她的母亲,那个十三年前不明不白陨落在宗门禁地的女人。
偶有长老私下闲谈,话语间总绕不开“血脉不清”四字。
凭什么?
凭她是女子,便该事事退让,处处低头?凭母亲当年死得蹊跷,连一句公道都换不来?凭父亲眼中,从来只有那个性情阴鸷的义子谢澜忱?
她与谢澜忱,是宗门内人尽皆知的死敌。
她厌他性情阴郁难测,行事只顾自身利害,言语刻薄每每令人难堪;他恨她高高在上,行事独断专行,锋芒毕露不知收敛。
两人相见,往往剑拔弩张,冷嘲热讽,从未有过半句好言。
“我不如他?”云微冷冷抬眼,目光掠过诸位长老,见有人眉峰紧锁似有疑虑,有人垂眸避视似有所思,随即缓缓看向父亲。
“谢师弟入宗六年,便深得父亲疼爱倚重。可若论及实绩……他六年间处理的事务,多是文书传讯、调停琐事。倒是我,十五岁孤身斩黑蛟取孤鸿,十六岁荡平为祸一方的北邙山十八寨,十七岁于碧月山庄悟得剑心通明之境,十八岁诛杀盘踞万毒谷的邪修。”
“父亲欲扶谢师弟为少宗主,原是宗门传承之事,弟子无权置喙。但若是以‘我不如他’为理由,甚至不惜污我清名,恐怕要让天下同道笑话归云宗只重亲疏、不辨贤愚。”
“放肆!”站在谢青峰身侧的一位长老陡然斥喝道。
“澜忱天资卓绝,性情沉稳,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深孚众望,本就是承继归云宗大统的不二人选!而你心肠歹毒,妒忌成性,今日更是在石塘镇大开杀戒,残害无辜百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在此妖言惑众,攀诬宗主!”
说罢,他转向谢青峰,语气决绝:“请宗主明鉴!若因骨血之亲而徇私纵容,宗门律法威严何在?正道清誉何存?请掌门即刻清理门户!诛杀此魔,以正视听!”
云微薄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除掉她的由头。
既如此,这父女情分、师途之谊,今日索性一剑斩断。
孤鸿剑仿佛感应到她的心绪,冲天而起。
谢青峰袍袖猛挥,厉喝道:“为天下苍生,为归云门楣!布阵!”
数位长老闻令而动,一座金光璀璨的伏魔大阵当头罩落,欲将她一举镇压。
云微面上毫无惧色,身形不退反进,直扑阵法核心。
孤鸿剑旋落掌心,她清叱一声,直刺阵法灵力流转的枢纽所在。
“破!”
只听一声脆响,阵眼光华骤乱,灵力狂暴倒灌,众长老纷纷被掀飞数丈。
不堪一击。
云微足尖点地,反手握剑,眼帘微垂:“若非顾念师门授业之情,诸位长老此刻……已是剑下亡魂。”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直刺她后心命门。
是父亲。
她的护体剑气在感知到那股至亲的气息时,竟本能地迟滞了一刹那。
嗤!
云微只觉后心一凉,剑尖已破衣入肉。
孤鸿脱手飞出,“铮”地一声斜斜插进泥泞之中。
她身形剧颤,重重扑倒在泥地里,冰冷的泥水混着胸口涌出的热血,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又冷又烫。
眼前昏黑阵阵翻涌,天旋地转间,似有人缓步踱到她身前。
云微艰难抬起头,只见谢青峰袖袍轻挥,插在她后心的那柄剑便自行飞回他手中。
她趴在泥里,血沫子从齿间溢出,却连眼皮都未曾多眨一下。
“魔头伏诛!”长老们齐声道。
紧接着,一道金色符印重重印向她后心。
玄天诛魔印。
这是归云宗的镇魔秘法,凡是中印者,必会血肉崩解,魂魄湮灭,神形俱灭。
云微只觉周身肌肤似有烈火灼烧,低头一看,她的身体正寸寸化作金粉,乘着风,簌簌飘散。
“父亲,好狠。”她轻声道。
她长睫轻敛,半晌又道:若苍天有眼,容我残魂不灭,今日之痛,我必百倍奉还。”
她自始至终未曾落过一滴泪。
这般境地,纵是哭断肝肠又有何益?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云微偏过头,最后望了一眼孤鸿剑。它曾随她斩妖除魔,护万千百姓,此刻却光华尽褪,只剩一片黯淡。
下一瞬,万念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
云微意识渐回。
周遭有一股清冽之气,那是孤鸿剑的剑气。
玄天诛魔印下,她本该神形俱灭,此刻为何醒了过来?
正想着,她眼前景象渐次分明,竟是归云宗的凌云正殿。
此刻殿内幽暗,唯有几盏烛台摇摇曳曳。
一股熟悉的气息漫了过来,云微顺着那气息望去,才发觉一旁的宝座上坐着个人。
不是旁人,正是生她一场,却又亲手诛杀她的父亲。
他面上平静,半分痛色也无,愧疚二字更是连影子也寻不见。
云微望着他,心头竟如死水般无波,许是魂体残损,故七情皆淡。
情分是断了,可债却不能消。天道既给了她这残魂还阳的机会,让她能再睁眼看这世事,那她便断没有轻饶的道理。
耳畔忽传来脚步声,云微回过神,抬眼望去,只见殿下正有个玄衣少年缓步走来。
他身形纤细却干练,瞧着并无多少压迫感,偏那周身气息过于冷峻,迎面扑来都带着股寒意。
少年肩头沾了些暗褐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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