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只想夺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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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满朝纷乱中,魏昌宏似是抽空给底下的宫人交代了些什么,导致上首的太后,在沉默了许久后,终是开了口:

    “着令顾安仲即日起折返京中,暂任兵部尚书一职,退朝!”

    魏太后直接给出了最后的结果,也不给众臣反应的机会,直接宣布退朝。

    朝中闹哄哄的一片,施元夕抬头,看见殿上的魏太后沉着一张脸,被大太监魏忠搀扶着离开。

    和她一起的兵部官员们,是怎么都没想到,这朝上都僵持了那么久了,今日会突然落下来了一个兵部尚书。

    且对方还是谢家的人。

    要知道,整个朝上,魏昌宏最为忌惮的,还是谢家。

    如今却将这么重要的职位白白拱手让了出去,导致整个兵部内的官员尤其迷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在魏昌宏也清楚,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尚书,会对整个兵部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所以在散朝之后,直接命人将兵部所有的官员,叫到了慈宁宫的议事殿中。

    殿上人来人往,有宫人,有大臣,正是混乱之际。

    施元夕跟在钱侍郎的身后,与谢郁维擦身而过。

    他分明是今日最大的赢家,在经过了她身边时,脚步却微顿了下。

    那微妙的停留,除去了施元夕和他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他身上带着一股雅致的香味,和此前一模一样。

    跨步走过去前,他与身侧的官员说话,似是无奈地侧了下头,却在施元夕的耳边,留下了一道微不可觉的叹息声。

    这声音,和多年前他与施元夕定情时,他拿施元夕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摇头叹息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施元夕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只安静地跟着兵部的官员,去了慈宁宫中。

    抵达慈宁宫后,魏太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将朝上的事梳理清楚,而是命人将那赖全德和晚红二人,直接拖了进来。

    施元夕进门时,看到慈宁宫那青玉砌成的地砖上,多了一条蜿蜒的血迹。

    她眼眸轻沉,昨日行事之前,她再三询问过了晚红的意见。

    她心中知晓,这件事情一出,不论晚红是以什么样的名义告到了魏太后的跟前来,她都必然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甚至很可能会为此付出性命。

    可不管她说什么,晚红都尤其坚定。

    她要杀赖全德的心,在此刻已经胜过了万千,只要对方能死,就算是被挫骨扬灰,她也认了。

    她在早朝时分做出了这样的事,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顿刑罚都是避免不了的。

    施元夕进入殿中,便看到了那道消瘦的身影上,满是鞭痕。

    鲜血淋漓,直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跟她一起被拖进来的赖全德,浑身却干干净净的,似是半点罪都没有受。

    是了,他是魏太后手底下得力的大太监,这里的人又怎么敢对他动手。

    一旦他洗清了罪名,那么今日对他动手的人,怕是都得要死在了他的手中。

    晚红的视线里一片迷糊,汗水混合着血水,遮掩住了她的视线。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的。

    她捱了三十鞭,寻常宫女在这样的重刑之下,只怕早就已经昏厥了。

    晚红还能保持着清明,已属不易。

    她浑身钝痛,可跟赖全德没日没夜的折磨比起来,这刑罚竟也没有那么难熬。

    她艰难地抬手,用袖子努力地擦去了头顶上的血珠和汗水,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眸。

    晚红平静地收回目光,从头到尾都像不认识施元夕一般。

    今日之事,不管成与不成,终究是施元夕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若魏太后还是信任赖  全德,晚红也绝不会牵连到她。

    魏太后面色难看非常,被底下的宫人伺候着喝了口茶,目光冷硬地落在了那浑身脏污的宫女身上。

    她先是厌恶地皱下了眉头,随后道:“就是你在早朝时间内,跑到了议事殿外大声宣扬,说是赖全德构陷本宫与苗易来往,收受苗易贿赂的?”

    那底下的赖全德一听这话,当下便道:“娘娘,奴才冤枉……”

    “啪!”他话音刚刚落下,魏太后便将宫人手中那盏热茶,直接摔到了他的面前。

    “闭嘴。”茶盏炸开,碎裂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迸射到了赖全德的身上。

    他肥硕的身躯剧烈地抖动了下,却在魏太后的这声呵斥中,将所有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直将一张脸憋成了红紫色。

    边上的晚红见状,不由冷笑。

    其实她此刻应该是非常害怕的,可不知为何,见到赖全德这副模样后,她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面上恍惚,心底却格外清明,想着施元夕昨日里跟她说的话,毫不犹豫地道:“是,奴婢该死。”

    “你确实该死。”魏太后冷笑,指着她道:“朝中账册今日才出现,甚至那廖御史都不过刚刚掏出来了片刻,你便跑到了宫门外哭喊叫嚷。”

    “说!”魏太后目光冰冷,一字一顿地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晚红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微妙,正好在这件事闹得举朝皆知后,她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且恰好就跟今日早朝的事情有关。

    想也知道,此事必定不是什么巧合。

    她必然是受人指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太后讥声道:“是谁教你用这般拙劣的手段,来哀家面前邀功的?”

    殿内一片死寂,晚红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地发颤,从头到尾,魏太后都没过问赖全德一句。

    所有的罪责,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等情况,跟施元夕昨日所说的几乎一致。

    她闭了闭眼睛,以一种破釜沉舟之势,跪伏在了地上,高声道:“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魏太后见她竟还敢狡辩,当下就要命身边的人再次用刑。

    没想到的是,在她开口之前,那晚红便直接道:“那威胁奴婢之人,乃是慈宁宫中的人,不仅能在宫中出入,且还熟悉娘娘身边的一应事务!”

    整个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在场之人都没想到,她竟是将自己受到要挟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晚红瑟缩着,在魏太后迫人的目光中,声色嘶哑地道:“他利用的,便是奴婢这个慈宁宫宫人的身份。”

    “他要奴婢以这等身份,在散朝以后人来人往的宫道上,大声说出您收受苗易贿赂之事,如若不从,就要削掉奴婢的脑袋!”

    “奴婢。”晚红一边说着,嘴角已抑制不住,流出了大量的鲜血,她的脸颊被鲜血染红,模样看着尤其凄惨。

    旁边憋着一口气的赖全德,却在此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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