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为妻: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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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随时做好了接住他的准备。

    陈锦时永远也不能成为父亲,这意味着父亲是她心里永远也不能被代替的存在。

    陈锦时并非许久未犯过病了,只是比起像从前那样故意引发喘症得到她的爱怜,他如今更乐意提前吃药,好在床榻之间最为激烈的时刻,也不会露出丝毫虚弱,以免令她不能肆意沉沦,反而要抽身出来,赤身裸体地关怀赤身裸体的他,若是那样的话,他实在会感到羞愧无比。

    陈锦时,你可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沈樱一直在外等到朱红大门关上,才让车夫启程回府,三日后她会回到这里接陈锦时回家。

    会试与乡试相同,总共九日,三日一歇。

    回到府中,张若菱面露关切,迎上来:“送过去了?时哥儿瞧着精神如何?”

    沈樱点头,在椅上坐下,接过张若菱奉来的茶:“嗯,瞧着精神,他知道事情轻重的,你放心。”

    “这几日你也别太熬着,好好歇两日,到时叫锦行去接就好。”

    沈樱轻轻摇头:“我若不去,他会不高兴。”

    第三日傍晚,沈樱提前半个时辰到了贡院外。她只是坐在马车里,陈锦时快步走来,掀开车帘,得偿所愿地见到她,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心满意足的了。

    “阿姆。”他声音带着点沙哑,掌心却依旧温热,“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他握住她的手,头轻轻抵在她肩头,她轻轻抚摸他的头颅:“好好歇一会儿吧,时哥儿。”

    陈锦时身子一僵,缓缓睁开眼:“阿姆,你许久没这样叫我了。”

    他抬手抚摸她的耳垂,轻轻捏着,目露贪恋。

    “我不想被你当做孩子了,我想……算了。”

    马车缓缓前行,沈樱俯身轻啄他的嘴唇。

    他没有在这枚轻柔的吻里沉迷,他絮絮道:“我难以成为一座像父亲那样的山,我知道你也从不敢像信赖父亲那样信赖我,但我可以做你的伞,一把伞可能终将残破,但你大可将我举在头顶,就算我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架子,我也可以盖在你头顶,不为什么,伞就是用来遮风挡雨的。”

    “那我怎么舍得……”

    第50章

    沈樱没继续说话,只一下一下轻啄他的唇。

    他搂住她的脖颈,她轻哼一声,被他搂在胸前,他的手掌足够覆盖她的一颗头。

    他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只能将她紧紧抱住。

    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带着安抚的软意。

    “陈锦时,你是我精心照顾长大的,你不光不能做我的伞,我也不愿你成为任何人的伞。”

    “可你,你不需要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我不需要。”

    沈樱手撑着他腿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得离他远了些,侧身仰躺在他腿上,从仰视角度观赏他的下颌。

    “这些年,我也长大了不少,照顾你长大令我很有成就,我只要你如同一株肆意生长的植株,想晒太阳的时候就舒展枝丫,在雨天尽情地夺取雨水滋养自己,你只需要利用一切,成为你自己便好。”

    她顿了顿,指尖忽然捏起他的手腕,轻轻掐住那处生机蓬勃的脉搏:“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是我的,无论是皮肉还是骨架,任何一处受到伤害我会比任何一个人都心疼。”

    陈锦时垂眸注视她,滚烫的热度顺着眼尾往下淌,滴在她额前的绒毛上。

    沈樱抬手,替他擦泪。

    “时哥儿,你小时候那般病痛,就算快死掉的时候,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很快,她的手背被濡湿,他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摆动脑袋,无尽依偎。

    比起哭出声,他落泪时沉默得倒不像他了。

    她侧头,鼻尖抵在他结实的腹部,也轻轻嗅着。

    他听出她的话中深意,她不允许他为了她牺牲自己的任何,自然也包括,他的前程。

    他于她而言不光是一个需要替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他更是她细心养护的孩子。

    她翻起眉眼打量他,这个他亲手带大的男人,有着极其优越的躯体,极为英俊的面庞。

    她全然体会过他的身体和灵魂,她喜欢他埋在她颈窝里,一边狠重喘息一边臀肌收缩。他的全然投入显得十分虔诚,他浑身带着欲望的动作更像是一种向她的朝拜。

    她从不在这个过程中觉得他在占有她。

    他在奉献自己,靠着那样的奉献,祈求她的垂怜。

    她同样痴迷于此,他进攻的姿态非常迷人,她同样对他目眩神迷,她很想知道,他真正失控是什么样子?

    此时她抬起手,轻轻抚弄他的面颊,他还在掉泪。

    “阿姆,我只是想做更多。”

    “你已经做得很多了。”

    他的眼泪令她柔软下来,她躺在他结实的腿上,嗅着他身上捂了三日并不清爽的气味。

    “沈樱,我这次一定会考中。”

    “嗯。”她松开他的手腕,声音忽然变得冷淡,“到京城后你病情重了些,为何不说?”

    陈锦时手腕撤回,眼神中添了几分慌乱。

    “不算太重,吃了药都好了。”

    京城气候较金陵更加寒冷干燥,喘症病根难消,就算从前控制得尚且不错,如今却又加重了。

    若她不是今日掐住他脉搏探查,不知何时才会发现。

    沈樱从他腿上起身,他感到失落。

    “我会帮你重新调整方子,陈锦时,你先好好考完试。”

    他背抵在车厢壁上,看她:“我知道了。”

    马车渐渐驶近宅院,沈樱抬手理了理衣襟:“先下去吧,家里等着吃饭。”

    陈锦时跟着她下车,身躯在她身后也显得高大,牢牢缀在她身后是他的习惯。

    张若菱迎上来,使人替他卸下披风。

    “可算回来了,你哥方才还问你。”

    陈锦时解下披风,神色稍显疲乏:“我哥这么早就回来了?”

    “也不早了,这几日宫里没多少事务。”张若菱在前面走着。

    陈锦时却没动,脚步还黏在沈樱身后,直到她动身,才乖乖跟着往里走。

    进屋,陈锦行坐在上位,见沈樱来了,起身让她,几人一坐下,丫鬟端上冒着热气的羹汤。

    自年后,府上遣散了不少下人,总算不显得拥挤。

    陈锦时与陈锦行在沈樱左右两边落座,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张口说话。

    陈锦行如今眼神愈发显得冷厉沉稳,陈锦时也褪去了那些桀骜不驯,愈发显得矜傲自持。

    桌上汤羹冒着白汽,咸香漫开。陈锦行先端起碗,用汤勺轻轻搅了搅,目光扫过陈锦时眼下的青黑,语气平淡:“贡院里住得还惯?”

    “还行,就是夜里有点冷,阿姆给我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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