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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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半身子都在车外。

    “世子。”

    手的主人开口唤他。

    季承宁转过身,“你又来做什么?”

    咬字在又上加重。

    崔杳垂眼,轻声道:“世子,我没有地方住,恳请世子收留。”

    季承宁冷了半天的脸终于维持不住,几乎口不择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崔杳好像很茫然无措,“不可以吗?”

    “怎么就可以了!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我……”季承宁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总之不行!”

    崔杳是疯了吗?!

    长睫下垂,崔杳小声问:“那,世子的意思是,要我去其他人营帐中挤一挤?”

    季承宁:“……”

    那更不行。

    月光溶溶。

    明月下,立在车帘外的崔杳好像一不得转生的游魂。

    只等主人心软,放他进去。

    就将那可怜人,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吮吃得干干净净。

    可崔杳到底是表妹,而非表弟,和其他人同住实在不便,同自己住,至少能保证他的安全。

    季承宁纠结地心说。

    季承宁使劲按了按眉心,“罢了,你进来吧。”

    恶鬼扬起唇——

    作者有话说:[亲亲][亲亲]

    老婆本章红包掉落,希望老婆能天天开心,啾咪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宁宁,好乖。”……

    崔杳慢悠悠地上车。

    季承宁背对着崔杳,十指搭在甲胄上,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解了半天都没解开,他烦躁地啧了声,手指用力,系带瞬间绷紧。

    下一刻,一只手苍白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什么时候……?!

    季承宁猛地转头。

    崔杳微微歪头,很无辜,很无措地望着他。

    一点冰冷的、像是刀刃生锈的味道和幽微的香气一道扑面而来。

    季承宁下意识屏住呼吸。

    心口因为突如其来的窒息陡然狂跳。

    “世子,”崔杳冰凉的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季承宁的手背,“腰带要断了,需要,我帮世子吗?”

    柔软的话音擦过耳垂。

    崔杳的面容近在咫尺,近到季承宁余光甚至能瞥见他的嘴唇。

    二人间的距离实在不成体统,季承宁看得清晰,他唇边黏着的几丝乌黑,分明是自己的头发。

    冷腥又幽暗的香气与龙涎暖香交织,暧昧,又缠绵。

    话音未落,只听撕拉一声脆响,季承宁面无表情地扯断系带。

    “咣当!”

    胸甲坠地。

    季承宁一面按了按酸麻的肩膀,一面跨过胸甲,他偏头,“楚河,”下巴微扬,“汉界。”

    崔杳立在原地。

    月华冰冷,撒在他的脸上,犹如玉琢。

    他一眼不眨地望向季承宁。

    小将军上半身已去了甲胄,内里只件寻常白袍,腰被铁带缚着,姣好有力的线条一路收紧,没入腰间,他抬手,崔杳的目光也随之移动。

    季承宁从腰间解下匕首,握着刀鞘递过去。

    崔杳:“嗯?世子这是何意?”

    季承宁把匕首往他手中一塞,“若我夜里有逾越失礼之处,”他点了点胸口,“表妹,不必客气。”

    崔杳眼见着那处被他戳出一个小小的凹陷,莫名地觉得焦渴。

    他双手接过匕首。

    好像那不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凶器,而是圣旨。

    他垂眼,“若,是我失礼呢?”

    季承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又打不过我。

    手指爱怜般地擦过刀鞘上起伏的花纹,崔杳柔声道:“多谢世子。”

    季承宁摆摆手。

    他将整套甲胄都脱了下来,然后如法炮制,按照人的肢体位置摆好。

    乍一看,好像他们之间隔着一具烧得焦黑的死尸。

    崔杳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

    季承宁头一回发现他的表妹竟然这般粘人,似是恨不得将眼珠剜出来粘在他身上。

    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感受到一道幽幽的视线落在身上。

    就在季承宁犹豫着要不要熄灭烛火时,忽听崔杳道:“世子,您不换衣服吗?”

    换衣,换什么衣服?

    季承宁只恨自己瞬间就明白了崔杳的意思,手一抖,差点没把烛罩戳了窟窿。

    崔杳弯唇。

    季承宁板着脸,“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崔杳点点头,“世子为国事废寝忘食,实在令我自惭形秽,”前一句话还算正经,然而话锋一转,“倘您要换,亵衣在黑檀木的盒子里,”他慢悠悠地补充,“我放进去的。”

    “噗。”

    手指还是捅进了烛罩中。

    季承宁咬牙,只觉耳朵尖火烧般地烫,“闭嘴。”

    若崔杳不是他表妹,季小侯爷早不轻不重地逗回去了,奈何对方既是良家出身,又是个姑娘,他忍了又忍,猛地伸出手。

    徒手掐灭了烛焰。

    马车内顿暗。

    季承宁慢吞吞地,好似腿脚不灵便地挪到了自己的位置,又深吸了数口气,才僵硬地躺下。

    二人各披一条轻被,分据两边。

    幸而崔杳睡姿算得规矩,双手平放在腹上,呼吸起伏轻得几乎看不见。

    季承宁盯着他看了半晌,在确定崔杳真的睡着后,才拿被遮住了脑袋,侧身背对崔杳。

    在他看不见的暗处,本该已经熟睡的崔杳霍然睁眼。

    幽暗的眼眸中全无睡意。

    他视线落到季承宁后颈上。

    如同嗅闻到香烛的恶鬼那样,贪婪而满意地,沿着季承宁脊椎下滑。

    翌日清晨。

    自入仕后,季承宁贪睡的习惯被生生磨去了大半,他与崔杳皆天色还未亮便起床。

    季承宁下车梳洗。

    又听将官汇报了各营人数,用过早饭后,再度行军。

    出乎季承宁意料的是,周琰今天竟然没过来惹他心烦,反而相当安静地呆在马车中,只在季承宁下令行军时,内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季承宁怕他死路上,就差李璧去问。

    很快李璧就乐颠颠地回来了,“将军,叡王殿下的亲卫说,殿下舟车劳顿发烧了,在殿下好之前,都不会出来。”

    季承宁满目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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