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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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被怎么过分地对待都是活该……

    翌日。

    长公主府特意派了车驾来迎季承宁,梅雪坞就算再蠢,也不会拿自家马车害人,摆明了是要季承宁放心。

    勾得季承宁愈发好奇。

    梅雪坞到底要想做什么,总不会当真要与他握手言和,称兄道弟吧?

    马车上,江临舟慢悠悠地烹着茶。

    江小郎君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族公子,手指白皙袖长,姿态落落雅致,望之令人很觉得赏心悦目。

    好看,季承宁无聊,便一眼不眨地看。

    小侯爷看人从来不加掩饰,眸光灼得江临舟手背都产生了疼痛的错觉,偏偏又正大光明,半点狎昵的意思也无,倒令江临舟想开口提醒都没有理由。

    反而显得他多事。

    “江郎君。”

    江临舟将茶奉上,“是。”

    季承宁道了声多谢,放到手边不饮,歪头笑道:“江郎君同梅郎君关系很亲近呀。”

    江临舟头次听季承宁这样说话,毕竟季司长在府衙里说一不二,威风八面,话音虽天然含笑,也被他自身的威势镇压得诸人不敢造次,就算玩笑时,亦有上官的威严,哪里像这般腻歪。

    好像被糖丝粘住了袖子,江临舟手一顿,“家父与驸马交情深厚,我幼年时常与二郎常有往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换了更为亲昵的称呼,“长大也不曾改。”

    “原来如此。”季承宁笑容愈发开怀。

    他轻拿轻放,江临舟心刚落回大半,却听马急促地嘶鸣,车厢陡地一晃。

    季承宁抬手扶住茶案。

    只在马车摇晃的那一瞬,手边茶盏遽然倾倒,泼了他满袖。

    江临舟一惊,马上抽出手帕,起身去给季承宁拭衣袖。

    季承宁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江临舟倏地抬眼。

    “我对七郎一见如故,亦想像梅郎君一般与郎君多加往来。”江临舟半站,季承宁跪坐,二人间本就是江临舟更居高临下,小侯爷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反感,反而笑抬了一双眼看他。

    季小侯爷眼睛比寻常男子略大些,算不上细长,眼珠浑圆而黑白分明,形状流丽好看,往下渐渐收拢,是天然的桃花瓣。

    又不加收敛,眼波流转,若花逐流水,轻薄风流。

    于是江临舟也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一阵被潭水没过口鼻的窒息。

    江临舟怔怔地看着他,忽地反应过来,一把甩开了季承宁的手。

    他面颊被怒火烧得泛红,又不敢开罪季承宁,只冷冷道:“小侯爷莫非是拿我当成戏子倡优之流拿来取乐了。”

    季承宁眨眼。

    言辞如此轻薄,眼睛却那么清亮,既然无恶意,也无,丁点痴迷。

    “江郎此言我不明白,”季承宁一甩袖子,发出唰地响声,依旧唇角含笑:“我只说,想像梅郎君一般,与你多多往来。”

    江临舟哑然。

    是啊,季承宁只说要和梅雪坞一般待他,如何就轻薄无耻了呢?

    还是说,他自己也清楚,他不过是梅雪坞拿来诱季承宁上钩的饵之一,与讨人欢心的玩物其实无甚区别。

    季承宁拾起落在膝头的手帕,前几天他委实被表妹送的一棺材……不是,一箱子手帕震慑到了,现在看见手帕就能想起表崔杳。

    江临舟随着他的动作看去。

    小侯爷轻飘飘地握住手帕,压在袖上。

    雪白的手帕瞬间被洇湿出道深色。

    季承宁漫不经心道:“脏了,改日还郎君条新的。”

    “一条手帕而已,小侯爷客气。”江临舟收敛心绪,淡淡答道。

    “轱辘——”

    茶盏滚动。

    一路再无话。

    车行至城外,又上半山,车夫道:“二位郎君,到了。”

    季承宁率先跳下车。

    今日天阴,微有薄雾,但见面前府门大开,白墙青门,素淡至极,山林幽幽,时闻蝉鸣,甚至透出了几诡魅的清寂,门上有一匾,写得十分娟秀妩媚,曰:中南别苑。

    “小侯爷,请。”

    季承宁点头一笑,大步迈入别苑。

    水音潺潺,却不见流水,触目所及皆四时常开的花木,江临舟引季承宁往里走,渐渐有清风送琴音,余音袅袅,如怨如诉。

    绕过一照壁,豁然开朗,方知别有洞天。

    季承宁眯起眼。

    清寒之气顿消,华堂拔地而起,雕栏如画,飞檐精美繁复,兼有朦胧雾气绕身,正堂内并无烛火,而是上千颗夜明珠,宝光四溢,天宫仙阙都不过如此。

    见二人姗姗来迟,主座上的梅雪坞忙起身相迎。

    “可把小侯爷盼来了。”

    陆勋、虞道嵘、罗幸之并几个勋贵子弟皆紧随其后,笑语寒暄。

    “梅郎君太多礼,倒叫我受之有愧。”季承宁自然地错开对方的手,顺便一扯面色僵硬的江临舟,“还要多谢将郎君一路照顾。”

    梅雪坞好像才注意到江临舟,笑道:“七郎一路辛苦。”

    江临舟强笑,“幸不辱命。”

    梅雪坞引季承宁上座,一面斟酒,一面笑道:“自从我回家后,长公主殿下就狠狠训斥了我一顿,我懊悔非常,养伤时当真悔得五内俱焚,唯恐伤害了两家和气,还请小侯爷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

    梅雪坞如此做小伏低,倒在季承宁意料之外。

    转念想之,鸿门宴也不曾上来就喊打喊杀,遂微微一笑,“梅郎君礼重了,先前之举动皆出是依律行事,而无私怨。”

    “好好好,小侯爷这样说,我便放心了。”梅雪坞仰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指一转,空杯微微倾斜,朝向众人,笑道:“小侯爷快尝尝,这是门人从塞北采买回的黑甜酒。”

    所用器具皆是纯银,明珠华光之下,生辉夺目。

    貌美侍人上前斟酒,梅雪坞又给自己倒了盏,“小侯爷,请。”

    季承宁伸手接过,酒盏相撞,他亦笑,“却之不恭。”语毕,饮了满杯。

    黑甜酒入口甜而不呛,不似寻常蜜酒那般甜腻,回甘略带梅子的青涩,香气醇润,余味悠长。

    罗幸之一面目不转睛地望着季承宁,一面也端着酒杯喝了口,笑道:“小侯爷果然豪爽。”

    季承宁明眸斜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罗幸之不期忽与季承宁对视,被眼波一扫,只觉嗓子陡地发烫,原是太过入神,以至于呛了口酒。

    他忙以袖遮掩,身旁侍人立刻给他抚背顺气。

    季承宁无趣地收回视线。

    那旁梅雪坞等人不住劝酒,他照单全收,饮陈酿若饮水,连眼神都不曾迷离半分。

    梅雪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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