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omega也要先婚后爱吗: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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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啊……是什么时间呢。

    纪清雨去回想。

    他知道自己怀孕时是人生的最低谷,林英生病,纪燃威胁他,学业无法完成,歌被人抢走,嗓子坏了,然后,他在打工的时候突然晕倒,毫无预兆地得知自己怀孕。

    那时他是什么心情呢。

    几乎是天塌下来一样,什么都没有了,老天还要落井下石。

    他沉默下来,紧抿嘴唇,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可是傅寒依旧不依不饶,几乎是硬要逼出个结果。

    傅寒攥着纪清雨的手带着种狠劲,眼神中的怒意强烈而明显,似乎下一秒就要迸射出来。

    “这还重要吗,傅寒,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纪清雨的额角渗出些冷汗,嘴唇因为痛苦变得苍白,他的话就像一排锋利的小刺,梗在傅寒的喉咙里,让他短暂地失声。

    “重要,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傅寒顿了顿,带着种不容违逆的语气继续,他是永远的上位者,说一不二的主人,在他心里纪清雨究竟是什么,或许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傅寒毫不理性,身上的青梅味涌进纪清雨的鼻腔里,纪清雨居然从中嗅出了些难以抑制的悲伤。

    大概是他伤怀太过,出现的错觉。

    “是什么时候?”傅寒的眼睛黑漆漆的,身上的怒火几乎要把纪清雨吞噬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第一年,第二年,还是……第六年,是你辍学以后的第几年?!”

    纪清雨垂下眼睛,平淡地笑了,“……是第六年,我和你有婚约前不久,不过你也不用太生气,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我没有留下她,也不会危及到傅氏的利益。”

    傅寒的眼睛漆黑暗淡,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似乎要把纪清雨的手腕生生捏断。

    “第六年,”他不清不楚地吐出这三个字,又在嘴里再次重复了几遍,之后笑了,饱含讽意的冷笑,“纪清雨,我以为结婚后你会有所好转,结果你果然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品行低劣。”

    如此轻慢的语气,纪清雨侧过视线,轻轻笑了一下,一只手把他的心当成团废纸,攥皱又丢弃。

    其实是第一年,是他刚辍学的时候。

    傅寒不再问了,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无言。

    还是纪清雨率先反应过来,他不顾疼痛甩开对方,傅寒站得并不稳,呼吸在黑暗中有几分颤抖,高大的身影向后退了两步。

    纪清雨狼狈地跑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不敢看傅寒的眼睛。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跌跌撞撞地靠在墙边,缓缓瘫倒下去。

    楼梯转角往外望去,有一面近十米高的落地窗,夜凉如水,纪清雨向外望去,绿影在灯光下摇曳。

    夜晚一颗星星都没有,树下有个模糊的人影,纪清雨模模糊糊地看过去,发现是傅云生。他似乎在和什么人争吵,然后又迅速把对方抱在怀里。

    太黑了,只有傅云生的脸在车灯下一晃而过。

    纪清雨不再感兴趣了,他将后脑勺重新靠在墙上。

    他的意识飞得很远,又想起他的孩子,那是个女孩。纪清雨失去她的时候,一天一夜身体都像失灵了一样,只能仰头盯着天花板。

    那时他不知道未来还有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有日复一日的打工、医药费、还债,还有纪燃的不定时问候。

    那时,他躺在医院里,周围熙熙攘攘是接生的人群,孩子的哭声和家人的笑语。

    他的手攥住床单,窗外的光线刺目地落下来,阳光照得他的身体暖洋洋的,他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他想,她不降生在他的身边,其实是件好事,她应该去更好的地方。

    他闭了闭眼,试图说服自己。

    应该是件好事吧。

    那种痛苦比现在强烈百倍,纪清雨觉得自己之所以对很多事都麻木,或许就是因为当年的痛苦超出了阈值。

    *

    他独自呆了一会,又朝楼下走去,纪燃正在宴会大厅的门口,往外望着什么,他手里还端着杯酒,眼睛里裹着浅淡的厌倦。

    纪清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灯光下纪德庸正和那位演员脉脉含情,纪燃的眼睛是空洞的,内里什么都没有。

    纪清雨扶着墙壁,他拿起侍者盘子里的鸡尾酒,穿过大厅径直走到纪燃面前。

    纪燃意识到什么,缓慢回头,没反应过来,一杯酒从头到尾泼到他头上,他闭了闭眼睛,黏腻的酒液滑下来,湿漉漉地打湿他昂贵的白色西装。

    纪清雨握着酒杯,素净的脸上带着悲意,他像一捧快要碎掉的月亮,在瓷器倒映的水面下落下一声叹息。

    优雅的乐谱突然变奏。

    周围人愣了几秒,有声音低低地传过来,惊叫和议论声在人群中散开。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看来结果不是很好。”纪燃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歪了歪头笑起来,他难得的狼狈,水珠挂在他的发梢上,一滴一滴落下来。

    “哥,我有时真的可怜你,你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怎么样,这种滋味是不是特别不好受?”他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怜悯的意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人说打蛇要打七寸,捏人要捏软肋,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纪清雨没什么表情,他心里挺平静的,一部分酒液滴到他的手上,黏腻得让人难以忍受,纪燃还在笑,他觉得毫无意义,放下杯子径直离开了。

    京市开始降温,晚风带着凉意,街边的木芙蓉被风吹落许多花瓣,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最后还是拦了辆车去了医院。

    除了值班的护士几乎没有人在,纪清雨一个人坐在林英的病房前,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肿得像个馒头。

    林英仍旧是那副样子,躺着病床上,安静地好像睡着了,窗外的白色灯光浮起一层倒影。城市中灯火璀璨。

    床头的植物换成了新的,一株小巧的仙人掌。

    “妈妈,当年你选择生下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纪清雨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语,他的视线不聚焦地落在林英熟睡的脸上。

    那样的环境,被纪德庸强迫,一个人卖鱼才能拉扯大他,为什么林英还会有勇气生下他。

    “其实我骗了你,”纪清雨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绞在一起,发丝柔软地散落开,在眼侧轻飘飘地晃动着。

    “我和傅寒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结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直在寄人篱下。我好想回到十八岁,或者十六岁,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纪清雨的声音还是平稳,眼神有些不聚焦。

    他独自坐了一会,身上的礼服有些单薄,寒意顺着缝隙钻进他的身体。他打了个喷嚏。

    林英身旁的心电图有节奏的跳动着,一切还是原样,纪清雨起身,他的手按在玻璃上,氤氲出一层水一样的雾气。

    “林英女士,你不是说以后要去江城养老吗,快点做完手术,好好醒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吧。”纪清雨笑着,慢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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