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换走了我的仙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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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提前为皇帝处理奏疏,总结要点和提供建议而撰写的条陈。

    他用两根手指揉捏着眉心,脸色不悦,一片经历沧桑后的疲倦。因长时间处理政务,他的肩膀呈现出僵态,但并未折损骨子里的书卷气。

    江桥犹豫了一下,他对这位座师既尊敬又畏惧。江桥上前,给杨昭倒了一杯茶,然后垂首恭敬地肃立一旁,道:

    “学生错了,让老师费心。”

    杨昭眼尾横飞,眺了一眼江桥,目光深沉而充满了压迫力。他手指轻拈着腕间的檀木珠子,道:“你既错了,错哪儿了?”

    杨昭的目光紧锁着江桥,一瞬间不知闪过多少思绪。

    江桥说:“座师,经筵讲学后,我遇到了范通政使,他邀我一同去饮酒,本以为只是小酌几杯……谁知不胜酒力,醉在了那儿。许是被人看见,就写了奏章递上来……”

    “我看你还是没明白。”杨昭严厉道,“私下邀约,更应懂得‘慎独’之理,岂能将过错怪到别人头上?这回是被人看见了,下回若是没人看见呢?那就能无法无天、肆意张狂了吗?”

    江桥脸色又红又白,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范忠热情邀他去饮酒,他以为只是同僚间小聚。

    杨昭冷冷一笑,嘲讽道:“你不仅天真,还蠢。”

    “怪不得有些人参你,经筵讲学刚结束,不思效圣人之行,而是做轻浮之举!满口斯文,举止下乘!”

    江桥有点回过神来了,他这才知道自己错哪儿。有些人是佛口蛇心!面上和蔼慈善,实则心怀不轨。

    江桥拱手,向恩师行了个礼,道:“学生错了,还请老师指教。”

    “亏你脑子还算清醒,没真做什么,别□□都管不住,惹得满朝文武看你这‘三元及第’的笑话!”杨昭火气上来了,言语都无顾忌了。

    江桥脸色涨红,他总算明白了座师的用意。这本是一件小事,但因他受人瞩目,无数人盯着他的错处,小事也变成了大事。

    “请老师教我,下一步,学生该如何。”江桥诚心请教。

    杨昭骂了秋光一通,心里爽快了些,因而神情也变平和了。他扔给秋光一张奏折,道:“我已经写好了,明日打算呈给陛下,你自己看会吧。”

    “你年纪又轻,位置又高,丢在这儿束手束脚,不如放到地方,呆个两年再回来,也好安排你到各部。这地方啊,远比朝中清静。”杨昭说。

    江桥看了奏折,是杨昭请求将他派至地方任县官,因他酒后行为不端,有损朝廷形象,自请贬谪折罪。

    江桥看了有些惊讶,他初入仕途不久,就遇到贬谪。他未想到,在朝中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引发一连串影响。

    江桥道:“老师?您,您让我离开京城?”

    “你啊你。”杨昭将手中未看完的奏折扔至桌上,说:“你是不是不满,为师为这么点小事,就把他派到苦寒之地?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学生不敢,恩师也是为学生考虑。”江桥正色道。

    杨昭一捋下巴上的短须,道:“你可知,罚你酒后失仪是假,真实原因是什么?”

    “你在经筵讲学上拒了陛下指派二皇子治水的提议,陛下嘴上虽未说,心里难免留下你不知进退的印象。醉酒失仪虽小,故意重罚,倒化解了陛下心中对你的不满。”

    “日后就算陛下想起来,也念着当初已经罚过了,不会对你心有芥蒂,因而不影响以后重用你。”

    江桥这才明白杨昭的用心,因而虚心道:“……学生受教了。”

    他不禁有丝丝后悔起来,他真是欠考虑了。

    “只是”江桥忍不住争辩道,“陛下一意孤行指派二皇子治水,二皇子年未及冠,如何能担此重任,学生只是凭心直言!”

    杨昭又冷笑,骂道:“蠢货!还三元及第呢!你看看我写的奏疏——”

    江桥又打开一本,杨昭打算呈给陛下的奏疏,只见里面写着:“安王仁明良善,年少英质……推举为治水之臣……”

    这笔迹、落款,正是首辅杨昭的。

    其中又写道:“另保举叶德祯、吴有民两人,辅助安王治水……”

    江桥惊讶地说:“老师,您要推荐安王担任治水钦差?”这举动,正和他相反?老师,也是这般逢迎陛下的吗?

    杨昭道:“安王年少,派两个沉稳的老臣跟着便罢了,年轻人有心做点事儿,又合陛下的心意,有何不可?倒在你这愣头青处碰了个壁!”

    “再说了,我听你洋洋洒洒道理讲得这般多,又筹措粮草、平抑粮价,又派遣名医,不知这底下,耗的都是银钱?有安王这个金袋子在这儿,何愁无粮草银钱?圣上还能亏了自己亲儿子不成?”

    江桥说:“地方上,若有人不服,势力盘根错节,有安王这张招牌也好使……”

    杨昭嘴角一抹看不见的微笑,说:“总算酒醒了?”

    江桥脸色微红,道:“谢恩师教诲,学生确实,想得太少了。”

    杨昭说:“想通了?想通就回去干活了,别赖我这儿。对了,奏折拿回去,自己润色上交,别让我帮你干事。差不多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江桥不好意思地说:“是,学生这就去。”

    *

    被杨昭一通教训之后,江桥心中想了许多。

    他坐在一顶摇晃晃的小轿上,回家去。他将手撑在窗边,觉得头有些胀痛。

    原本对老师让他自请出京有些不解,但听老师一番言语,倒显得他做事幼稚,思虑欠妥了。

    江桥叹了口气,他与老师相比,相差得还很多。对于即将下放地方,也没有那么多不满了。

    不知做一方父母官,会遇着什么事?他又能否如老师所愿,变得成熟老练一些?

    在何处做事,都不影响他施展拳脚,江桥倒是想得开。

    江桥被派遣的地方叫做“临淳县”,位于松陵府下面。松陵府地处西南,山高林密,当地土蛮杂居,因而矛盾多发,民风彪悍,向来是个贫瘠又不好管的地方,朝中大臣都不愿意去。

    江桥生于江南膏腴之地,第一次来到这西南边陲,也觉得新鲜。他先是写信告诉了家中,自己即将赴临淳县上任,便打算一路看着风景慢慢过去,把手头上临淳县的资料先看看。

    而听说大孙子要往西南上任,娇惯孩子的秋家派了许多僮仆和侍卫过来。江桥又嫌人多,挑挑拣拣,只选了两个做杂事的妇人,两个年轻力壮的侍卫,还有一个机灵的小书童,小竹子,便轻装上路,往临淳县赴任。其他人都被他留在了京中——

    作者有话说:尽量精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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