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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撬墙角》 80-90(第15/27页)
不算长的裙角被风拂起,冷意直往她脖颈处与膝盖窝钻。
她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缩了缩四肢,肩膀单薄骨感,两条纤细胳膊交叉在胸前,负隅顽抗着。
在打第三个哆嗦时,蒲灵忍无可忍,刚想把褚勖拽回来,好逃离这方是非之地。
甫一抬眸,尚未转身,忽地感受到一阵清冷浅淡的气息漫入她的鼻息。
很清冽,洁净,像干净的冷泉,山巅的积雪。
顺间将她缚足在原地。
下一秒。
一件质感清沉,设计考究的黑色西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严丝合缝的,像是落下一顶防护罩,寒意瞬间被驱散,盼求多时的暖意密密袭来。
蒲灵怔愣了片刻。
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就要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西服外套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来。
但还没等蒲灵付诸行动,像是预判了她的举止轨迹,一只修劲有力的冷白手掌按在了她纤薄肩头。
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阻止了这件外套被弃如敝履的悲惨命运。
“别动。”
轻懒嗓音自她耳畔萦响。
习惯性言简意赅地表达完诉求。
靳西淮复而用打着商量的语气,低沉的音色似乎被这场不期而至的雨水浸润,饱沁着温柔水汽:
“委屈你披一下我的衣服。别感冒了。”-
自医院回来后,蒲灵连着两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本来井井有条规划好的一个视频拍摄计划因为官方邀请的活动而被迫提前开启,节奏打乱。
加上她这次拍摄主题选的是国潮新风,和几个非遗传承人约好了时间,出于对大师的尊重,蒲灵也不想出尔反尔,便挤海绵似的加工加点,力求在活动前完成拍摄工作。
人一忙起来,就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好几份来用,也无暇顾及其他。
很多不重要的人和物,就那样被抛在脑后。
连个被她回想起来的资格都不具备。
拍摄地点选在云京的一处国家级地质公园。
那天下了点小雨,却并不耽误拍摄,反而误打误撞地给整场拍摄营造了绝佳的氛围与意境。
绿波廊烟,雨珠在鎏翠的叶片上缓缓滚落,尖细末端不承其重,往下低垂,莫名有股柔韧的生命力。
蒲灵身着一袭黛绿色绸缎旗袍,碧玉簪子润泽剔透,低挽发髻,白皙手上轻执一柄油纸伞。
檐下春雨涓流成帘,她撑着油纸伞经过。
路过一丛如瀑布般垂落的紫藤花,交缠细茎攀着墙面蜿蜒,她回眸,鬓边是一簇娇艳欲滴的花瓣,探出护栏,枝蔓舒展,似只为她停留。
雨雾朦朦,世界像是拢上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万物都看不真切。
唯独蒲灵那张清丽干净的脸庞生动得不像话。
怒其不争地瞪一眼痴痴傻眼的徒弟,摄像师吩咐道:“抹抹你嘴边的口水,干正事,记得蒲小姐的要求,待会儿镜头特写旗袍上的非遗工艺。”
男孩如梦方醒,下意识去擦唇,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师父耍了,憋屈地抿了抿唇,温驯道:“知道了。”
转身又忍不住嘟囔:“我觉得视频光怼脸拍就很好了,蒲小姐比那些花花草草还好看,多浪费镜头啊。”
摄像师也深以为然,但没办法,这是蒲灵的视频风格与基调,他身为一个拿钱办事的,得按雇主要求来。
拍摄完毕,谷佳佳照例给蒲灵递来御寒的外套和擦拭的毛巾。
雷打不动地送上一番发自内心的夸夸,然后再尽职尽责地跟蒲灵聊起接下来的工作行程:
“灵灵姐,我们明天就要去参加春禾短视频的春升会,那边的工作人员这两天跟我说了下流程。”
春升会,是春禾视频平台的一个特色年度活动,大致就是邀请一些大流量与热度的博主和明星参加个颁奖典礼,走个年度总结的过场,而之所以安排在Q1,也是为了呼应平台名称。
而蒲灵是身为平台的代言人受邀前往的,她本来是不打算出席的,觉得这种暗潮涌动的名利场没劲透了,但对方工作人员再三邀请,说不好交差。
她不想刁难打工人,加上也有在平台长期发展的计划,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对了。”蒲灵想起一件事,“我看前几天就有很多粉丝问我会不会参加那活动。你帮我发个明确会出席的动态,省得她们在那里抓心挠肝。”
“好的。”谷佳佳一口应下,十分麻利:“我现在就发。”-
风荷举——云京最大的销金窟。
坊间有传闻说,这会所名字是幕后的老板翻阅八百遍诗词歌赋合集,书页都快翻烂了才千挑万选敲定下来的,取名者是不是拿腔作势尚未可知,但足以看出在附庸风雅方面他还是造诣颇深。
跟其他奢靡滟滟的销金窟不同,风荷举外表没什么亮点,装潢典雅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内里暗藏乾坤。
走进去,才能发现里头的别有洞天,看得出来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顶层的包厢今日破天荒地开了门,招待起贵客。秦沂攒下这个局可废了不少功夫,他也不是开不起这个包厢,毕竟他跟风荷举的老板可谓交情不浅。只是,要请的那尊玉面佛太难出山。
这不,好说歹说,仗着前两年在国外打过几次交道的情分,这才让人在百忙之中抽出点空,赴了他的约。
“我这边暂时不用,你去那儿,好生招待着。”
秦沂示意着给他斟酒的侍者,生怕怠慢了坐在另一侧的那位。
包厢宽敞奢华,头顶的水晶灯光线如瀑,照得每一个角落的物件,乃至人面上微小的表情都无从遁形。煌煌明亮,不太符合寻常销金窟的调性。
是秦沂特意吩咐人设置的环境。
跟大佬几次来往,虽没知根知底,但明面上的脾性还是摸清了。
靳西淮不喜低糜奢丽的谈事氛围,什么都讲究一个公事公办,铁面无私。之前栽过跟头,这次他连服务员都不敢安排女性,生怕有手脚不干净的坏了他的好事。
“不用。”靳西淮眼也未抬,随手格开侍者试图往他杯中倒的动作,冷淡道:“我今晚不喝酒。”
秦沂挺心疼地看着自己那瓶被嫌弃的黑皮诺,这酒是他专门托人去皇家酒庄带回来的,有价无市,特意拿来招待靳西淮的,没想到最后会落到入不了眼的下场。
“那快给靳总倒个茶。”
他知情识趣地朝侍者使个眼色,转向靳西淮,面上是讨好笑意:“顶级的太平猴魁,也不知您喝得惯不惯。”
“秦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随身跟来的许青霖读出自家老板隐在清肃面色下凛峭的情绪:唇线微抿,宣告耐心即将见底。
许青霖笑得温润,话语也是无懈可击:“我们靳总今天主持了几场集团会议,耗费了不少心神,今晚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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