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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成为清冷影后的抚慰A》 50-60(第8/18页)
,几人为在老太太面前表现把脑子都削尖了,严元京图清静,退一步选了和家里产业毫不相关的生物科学,从起跑线上选择放弃。
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尚且如此,没血缘关系的明昙清还能好到哪去吗?梁若景被吃干抹净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贝彤喝了口甜酒,显然有再输出的意思,一旁本来沉默着的严元京突然扯了扯贝彤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她这个举动其实是好的,但是表述出来却变了味。
严元京:“你再说,她今天凌晨又给你发小作文。”
贝彤笑出来,食指在嘴唇边上一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好了好了,我不讲了,我现在看字就头痛,求大小姐放过。”
大小姐本人已经气成了一个河豚,瞪了她们一人一眼。
这都是什么朋友啊!
严元京提到的小作文是陈年往事了,那段时间梁灵枫刚去世,梁若景继承了所有的财产,在她面前其实摆着两条路,一是让信托机构接管,这也是圈内大多数人的选择;二是委托给明昙清接管,没几个人支持这条。
最后梁若景当然是选了二,从下决定到签合同一共有三天间隔。
那三天梁若景在家只干三件事:吃饭,睡觉,和听别人讲明昙清的坏话。
她心里实在是委屈,这事又不好和姐姐讲,梁若景就每天凌晨三四点给两人私信发小作文排遣心情,重点描述明昙清到底有多么好。
13岁刚上初一,身边所有人还搞不懂记叙文是什么的时候,梁若景已经能够每晚激情输出三千字抒情散文。
贝彤和严元京两人常常是一起床就要面对划不到尽头的小作文,一开始还会好好看,后来只回表情包。
今天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再联系梁若景那时的文字风格和精神状态,横亘她整个青春期的重度精神类疾病似乎在那时就早已征兆。
明昙清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堪称黑色的晚上。
她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刚想抱又在沙发上睡着的梁若景上楼,低头却看到了透过睡衣布料的深褐色痕迹。
明昙清蹲下来,很小心地把梁若景的袖子撸起来,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
她低头,废了好大劲从花纹繁复的地毯中摸出了凶器——一把锋利的裁纸刀,银白的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
梁若景生病了,病得很重。
明昙清很少向内归因,但在此后无数个梁若景因幻听失眠而崩溃、只有被人抱着听心跳声才能睡着的晚上,她环抱着缩成一团的梁若景,低头静静看着还挂着泪珠的小圆脸,也不受控制地开始自我批评,痛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怨恨自己为何当姐姐当得如此失职。
对于梁若景的眼泪,明昙清认为自己至多付一半的责任,另一半则由梁灵枫承担。
一直以来,她如同怨恨着自己般怨恨着梁灵枫。
梁若景之于梁灵枫,说是掌上明珠都不为过。
梁家往上几代都是从商的,梁若景最开始展现出对绘画极高的兴趣时,周边没几个人真的把她的爱好当回事。
梁灵枫却很惊喜,看到梁若景的第一张画时,她高兴坏了,抱起当时才三岁的小景在半空转圈圈,喊:“我们景景要当大画家喽!”
梁若景当时并不知道“huajia”是什么东西,妈妈总喜欢飞她,梁若景胆子小,紧张地抱着妈妈的脖子,眼睛也闭得死死的,长睫毛和小圆脸看得能把人心萌化,梁灵枫总是抱着抱着开始亲她,每次梁若景喊妈妈都会乐呵呵地大声应。
明昙清上高中的时候,梁若景8岁,已经上了小学迈入正统教育,那个时候风言风语就起来了,梁若景的天赋和热爱被定义成了玩物丧志的早期阶段。
一天,明昙清晚自习回家,正好撞见了梁灵枫和当时公司的一个老股东的对话。她当时来梁家三年,对梁若景的印象已然改观,她把自己全然隐蔽在黑暗中,想尽量多听到一些对话内容。
老股东说:“你不干预一下吗?这个当爱好可以,做主业岂不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积累?”
明昙清还很清梁地记得梁灵枫那天的回答。
她说:“我梁灵枫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考虑生活问题?多年的积累就是给人用的,梁若景有探索整个世界的自由,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
说完,她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明昙清躲避不及和她当面撞上,她眼底的向往和隐隐的取代之意就这么直勾勾地展现在梁灵枫面前。
梁灵枫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轻飘飘道:“听到了?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当时没人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车祸发生在燕京下午16点,明昙清在的中时区是上午9点,正是一天的开始。
明昙清拿着薄薄的项目企划书和同学在校园内走,她的项目刚得到教授的背书,那一刻明昙清简直认为整个学校的风都是为她吹的,她想要什么,世界就会给她什么。
明昙清从没忘记那天晚上梁灵枫给自己的震撼,这些年她一刻不停地努力,渴望能够达到梁灵枫的高度,或者更高,她已经迫不及待要从头开启一番事业。
从13岁到21岁,和梁若景普通姐妹8年,除却外界得到的物质,明昙清还长出了一颗人类的心,曾经她认为全世界的其她人类都蠢,现在却愿意只为梁若景开一扇作弊的小门,把梁若景从“人类”这个大类挑出来,成为一个具体的人。
得到明昙清的认可的身份不多,梁若景的姐姐是第一个。
然后,她就收到了那个电话。
那个上午,明昙清无处安放的野心,明昙清比天还要高的心气,明昙清明确而坚定的人生目标,都瞬间被这个噩耗给碾成了渣渣,原来梁灵枫也不过是凡人,也是会在阳光明媚的一天毫无征兆地去世的普通人。
这么全心全意呵护着梁若景、不舍得她淋一丝外界风雨的梁灵枫,却亲自赋予了梁若景年仅20岁人生中最大的苦难。
明昙清从来不屑于思考精神方面的东西,她认为矫情,但在那一瞬间,一个念头切切实实地跳进了她的脑子。
人活在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明昙清还没来得及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梁若景就病了,她把这个问题束之高阁,在无限的忏悔和忙碌中,明昙清重新找回了人生的意义。
她还是梁若景的姐姐,梁若景还需要她。
经过这么多年,梁若景早已痊愈,明昙清数着梁若景脸上的笑脸,也渐渐在内心达成了第一阶段的和解,她依旧埋怨自己,却终于放过了梁灵枫。
可能梁若景作为梁灵枫的女儿,作为她用自己身上的肉换来的生命,因为所谓无常的命运而遭此厄运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明昙清不信命,即使她学着大众这么劝自己,但其实在梁若景确诊的那天,已经暗暗在心中宣告了梁若景和梁灵枫的关系就此解除。
以无数的眼泪和伤痕为代价,梁若景还清了她对梁灵枫的债,如果之后命运再用这条所谓的血缘给梁若景降下厄运,明昙清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轻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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