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晴: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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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不着。”

    这时楚北翎突然咳起来,咳得又凶又狠,抖得厉害,邢禹吓一跳,连忙将他抱回来。

    楚北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抓住邢禹衣领咿咿呀呀说半天,发不出半个字,反而因为他说话,咳得更厉害,留下生理性眼泪,浑身涨得通红。

    “你先别说话。”邢禹说:“图图,麻烦把我的水杯拿过来。”

    许图南连忙去书桌拿了水杯递给他。

    楚北翎捧着水杯灌了好几口,终于将咳嗽止住,可脸上的潮红和泪痕却没有完全褪去。

    邢禹问:“你下不下的去。”

    头宛如千斤重,楚北翎反应片刻,才点点头:“应,应该没问题。”他声音哑得厉害,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邢禹:“起来,我们去医务室。”

    确定没事,许图南和柯锦程去洗漱,楚北翎翻身踩上中梯,脚一软,踩空了,被邢禹拉住,确定他脚触地,才松开手。

    邢禹跟着下了床,对薛子昂说:“班长麻烦你帮我们请早自习,谢谢。”

    薛子昂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也很晕,他知道自己也有发烧的迹象,便冷冰冰地说:“我和倪文轩也要一趟医务室,你们找副班长。”

    闻言,邢禹给副班长发去消息。

    副班长很快回过来:【好的。】

    邢禹收起手机,一转身人就不见了:“楚北翎。”

    柯锦程从洗手间出来:“他刷牙呢。”

    站都站不住,还有力气捯饬自己,邢禹既想笑又无奈,去洗手间抓人。

    许是一大清早的缘故,生病学生想要逃课,也不会这个时间过来,因此,这个时间点校医室,只有他们寝室的四个人。

    刘老师给他们量了体温,确定没有药物过敏,她说:“坐过来,先做个皮试。”

    楚北翎和刘老师商量:“能不能不打针?!”

    “你都发烧到41度2了,必须打退烧针。”刘老师说。

    楚北翎垂死挣扎:“不打针,吃药行不行?”

    刘老师递来一颗退烧药:“先把退烧药吃了。”

    楚北翎还没来得及兴奋,刘老师就宣布:“退烧药要吃,你针也要打,一个都跑不掉。”

    “……”他哀怨道:“老师,你说话怎么不带喘气的。”

    刘老师对他记忆深刻,瞥他一眼,笑了:“你这孩子,摔得满身是包不要紧,脸过敏也没那么在乎,高烧和我讨价还价,手伤了反而紧张的很,怎么这么可爱。”

    楚北翎嘟囔道:“我是画画的,当然手最重要。”

    刘老师说:“你说什么?”

    邢禹在一旁插话:“你听老师的,别犟。”

    楚北翎撇撇嘴:“好吧,打就打。”

    见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刘老师没忍住笑了笑,抓过他的手:“我轻一点。”

    酒精棉擦过皮肤的一瞬间,楚北翎的喉结滚了滚,“老师,我……”

    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他的眼睛,挡住他的视线。

    轻微痛感过去,邢禹放开手。

    楚北翎垂眸,手上是皮试留下的一个小鼓包。

    刘老师笑说:“你看你这同学多好,知道你害怕打针,还给你挡眼睛。”

    这楚北翎哪能承认,“没有,不是,谁害怕打针了。”他抬眸看着邢禹:“我没害怕,我只是坐不住而已。”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在消毒水弥漫的房间投下细长光条。

    邢禹眼里含着晃动的光斑,“嗯,你不害怕,你只是坐不住。”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楚北翎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去看邢禹,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怕打针,实在有些丢人。

    等了十几分钟,确认过没问题,楚北翎挂上水,足足三瓶,还要连挂三天,他简直想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邢禹安排好他:“我先回教室了,如果中午之前还没好,我过来给你送午饭。”

    楚北翎乖巧地点点头:“好。”

    陪着来的邢禹和倪文轩离开了,医务室输液区只剩下他和薛子昂。

    漫长的输液时光,楚北翎实在有些无聊,掏出手机,开始画画,身旁的薛子昂低着头,不知道和谁聊着消息。

    他们关系一般,加上手头有自己的事,聊了几句请假的事,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中午,邢禹提着午餐过来,和他一起吃:“好点了吗?”

    楚北翎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多了。”

    输了两大瓶水,他现在非常想去洗手间,而且越来越强烈。

    楚北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生理欲/望,他扯了扯邢禹衣角:“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空气凝固片刻,邢禹起身,提起他的药水瓶:“走吧。”

    楚北翎一只手挂着针,不方便行动,到了洗手间,这种无法自如行动的感觉让他羞恼的不行。

    虽然他和邢禹亲密无间,做尽了亲昵的事,可是,那是在情绪上头的时候。

    当着他的面……楚北翎还是会觉得羞耻。

    难以言语的羞耻。

    偏此时,邢禹还在一旁若无其事的问:“需要帮忙吗?”

    楚北翎整个人就如烟花一样,瞬间炸了,噼里啪啦四散掉落,一塌糊涂。

    “不,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楚北翎僵硬片刻,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对他说:“你别看,转过身去。”

    邢禹笑声闷闷的,从胸腔里散发出来的散漫:“真不用?你单手可以!”

    他不笑还好,一笑楚北翎更羞了:“不,不用,我可以,你你,你转过去。”

    “哦,不看就不看。”邢禹轻笑一声,转侧过脸。

    楚北翎羞愤地咬咬牙,踩他一脚:“你闭嘴。”

    这人坏得要命,笑得胸腔微抖:“好好好,我闭嘴。”

    单手干活,确实不太灵活,布料卡在胯骨处,白瓷砖倒映着他羞窘又艰难的影子,耳边还能听见邢禹懒洋洋的笑声,仿佛在故意等他开口。

    楚北翎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脸了,实在太丢脸了。

    拉下去容易,提上来就难了。

    处理完生理需求,楚北翎就怎么都搞不定,拿裤子撒了回子气,甚至踹了下隔间门板,也没有任何办法。

    “笑够了吗?”楚北翎咬牙切齿。

    邢禹慢悠悠道:“没有男友福利,还不许我笑了!!”

    楚北翎磨了磨牙,气得想扑过去咬邢禹十下八下,但想到扑过去,裤子掉下去的后果更丢人,只能憋着气和布料斗智斗勇。

    结果卡在胯骨的布料纹丝不动,反而蹭得皮肤发红。

    邢禹连装都不装了,背对着他笑得更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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