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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帝妻[重生]》 250-260(第16/26页)
余人前,扬声大喝:“走!”
太常寺的官员颂词,下葬入土的途中,许多人默然感慨,而那于家长房唯一还活着的姑娘,由始至终没有哭过坟。
她在新墓前跪立,迎来送往,礼数周到,一跪便是数个时辰。
待所有的仪式走完,已经是这日的申时了。
天色不好,看上去将要落雨,礼官怕届时下山的路不好走,尊贵的摄政王受颠簸,早早进前来催。
唐亦点头示意,弯腰对燕姒说:“该回了。”
燕姒双腿有旧疾,这些时日又没有好好用饭,加上久跪,一下起得猛,只觉足下麻痛难挡,头晕目眩,天地都要颠倒。
身侧的人正要一把扶住她,被她退后躲开,面无表情地低声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请自重。”
唐亦心情似乎极好,对着坟茔一拜。
“老侯爷放心,亦定会照顾好姒妹妹。”
说罢,他微笑着转身往路边仪仗队去了,留下燕姒在原地恨得咬牙。
曹大德过来得很是快,大胖子用宽阔的体魄挡住后头的视线,福身对燕姒道:“小夫人,天将落雨,摄政王交代让您跟他同坐一辆马车。”
“如此不合规……”
那个‘矩字’还没有说出来,燕姒就见曹大德伸出手扶她,袖口的折纸半隐于掌间要递于她,大总管关切劝慰道:“还请小夫人此刻务必不要推辞。”
燕姒飞快捏住折纸藏进自己的袖袋中,随即反手把了曹大德的腕,皱眉朗声道:“公公,我有些不适,先去行个方便再回马车。”
曹大德左右看看候在外围的金羽卫,扭头对两个宫婢使眼色。
“还不过来伺候小夫人。”
那两个宫婢忙不迭走上前,陪同燕姒往新坟外边的草丛去。
这四周布满神机营和金羽卫的士卒,自然不会有人担心她潜逃,燕姒钻进草丛,蹲下身,命两个宫婢背朝自己,随即埋头展开折纸来看。
纸上如此写道:中毒案有老太妃和太医院院判可为您作人证,若愿追查,二十四衙门随时恭候驱使。
燕姒微怔,心头狂风刮过,激动不已,如同在绝望的深渊里看到了头顶稀薄的天光,那点光少得可怜,却让她在极尽苦楚里顽强。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她这样想着,当即将一指长的小折纸塞嘴里嚼碎吞进腹中。
片刻后,雨点滴滴答答地降下来,燕姒在众目睽睽下猫腰钻进摄政王的马车,引来一直低声唏嘘。
有言官不忿道:“瞧见没,于侯刚落葬,这便急着另攀高枝儿了!”
随即又有人附和道:“人家死了亲长,可是半点泪都不曾流,当初坊间传闻乡野丫头难登大雅*之堂,足见其粗鄙!”
更甚还有人道:“称一句狼心狗肺也不为过吧!听说她现下住在东宫里,摄政王妃都还下落不明……”
旁侧的人一听此言,马上堵住对方的嘴,慌张道:“莫叫有心人听去!”
这些声音不大,护在唐亦马车前的杜铅华一字不漏地听着,随即皱眉沉思。
同样,言官们的议论多多少少钻进了燕姒的耳朵。
她充耳不闻,进马车之后,就在唐亦对面坐了下来。
唐亦抱手瞧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玩味。
“可还受得住?”
燕姒淡漠道:“骂声和颂赞,皆从他人口出,与我何干。”
唐亦很是赞赏地道:“姒妹妹能这般想,我心甚慰。”
他也不怕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母妃罗氏一党曾为叛贼又能怎么样?将来迎娶曾经的二嫂又如何?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写成离经叛道还是美名佳话,还不是由他高兴。
夏日的雨是及时雨,噼里啪啦敲打尘世,时停时起,没什么道理可言。
马车车轮转动,就往山脚下去。
喻山行宫离这里不远,唐亦侧首问:“要不要去探望昭太妃娘娘?”
刚过一处颠簸,路面不平,燕姒掌住车壁,抬起了眉。
“昭太妃性子古怪,我与她不怎么亲近,王爷若作为晚辈要去探望,非要叫我陪同,我也没得选。”
唐亦面露诧异,没想她会这般说,心里又不免多了些期盼,但尚且半信半疑,问说:“你对唐绮的母妃……”
燕姒自嘲般道:“王爷不是都知道?何须再问我。”
唐绮同于家女的婚事是利用,是计谋。
于家女自打同帝姬成婚后,除了必要的会面几乎没有进过元福宫。
杨昭的脾气,的确出了名的差劲。
马车内没有宫婢,只有他们两个人,唐亦靠坐着,把玩腰间的白玉司南佩,目光悠然落在燕姒的脸上。
今日,姒妹妹的话比昨日多。
他一边想,一边好奇地问:“你记不记得,那年你在百花春日宴上说过的话。”
燕姒收回盯着那枚玉佩的目光,看向唐亦道:“嗯?”
他又往下说:“那日我跪在父皇面前,表明心意,求娶你为妻,不想周氏也想从中插一手,让周昀出来同我抢,父皇当着满御花园的人面问你,是喜欢我还是他。你说我好。”
的确说过三殿下好。
燕姒在心里讽笑,可后半句您就贵人多忘事儿了。
“酒后失言,少不经事,多有冒犯……”
“望我海涵?”唐亦打断她的话,兀自剖析道:“你在乡野长大,性子柔弱,回到椋都之后谨小慎微,终身大事全凭家中长辈做主,而你同他们本不亲厚,唐绮风流成性,惯会各种手段,她能笼络你,我并不诧异,只恨当时我母妃出事,罗氏一族气数已尽,我初丧母,无力同她争抢。可是姒妹妹,你瞧瞧,我比她要好得多。”
燕姒垂着睫问:“是么?”
唐亦道:“她设计害死我母妃,害了我亲族许多人,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动过昭太妃,我对她何其仁慈。”
“你现在不动,不过是怕落人口实。摄政王德行宽厚,血脉正统,是一位仁义之主。这不就是你对外披的皮么?”燕姒毫无感情地揭露他面目,“你将我留在身边,又夺我良多,知晓我有理由恨你,是个不定数,如此说来,还真不明智。”
马车走得平稳了,唐亦侧首撩开车帘,瞥了一眼外头雨后初霁的林间景色。
“江山革新,老将还归。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登基在即,且忍一时算不得什么。唯独你,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谁人说什么,都左右不了。”
面上听着他说这些话,就好像在说——
你看我为了你什么都不怕,不是足以见得我心诚。
其实,燕姒了解的唐亦,是说不来什么动听情话的,他此刻这般迫切地向燕姒诉衷肠,无非要将更多有利的东西握在自己手里。
燕姒心里不屑憎恶,眼睫则煽动起来,仰脸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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