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妻[重生]: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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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些热的罢,奴婢去将灯芯挑一挑,再给您拿件大氅来。”

    唐峻分不出神,柳阁老留下的书卷实在太多了,他要学的也着实太多,他本身不是个懒惰的性子,登基过后更是觉得时如白驹过隙,一刻都不容人耽误。

    曹大德说的话他没听进去,只知道这胖子嘀咕了一两句,他随意摆了摆手,就把人晾在了一边儿,又继续伏案夜读,什么时候有的困意不知道,困得熬不住了伏案睡过去,睡熟了无梦,脑中空然毫无杂念。

    年初五卯时,杜铅华早早入殿,曹大德忙对他躬身作揖道:“嘘——陛下才睡,将军且等一等。”

    杜铅华是个很沉闷的人,叫他等,他就站在一边静默无声地等,等过近半个时辰,外间天色渐亮,万格窗漏进来光,唐峻眨着酸涩的眼睛醒过来。

    “曹公公……”他揉搓眼睛,从浩瀚书卷里抬起头,话才说一半,视线里闯进一尊冷佛,他就尴尬道:“小杜将军,你何时来的?朕这里还乱着哈哈。”

    杜铅华恭敬地抱拳行礼,曹大德把早茶端到唐峻面前,小声提醒道:“将军卯时来的,陛下刚睡,奴婢就擅作主张让他先等等了。”

    杜铅华佩刀,可随意出入宫廷,只负责唐峻的安全,旁的事他不插手,曹大德才有这个眼力见儿叫他在旁等,毕竟耽误不了什么大事儿。

    唐峻也没在意,从托盘里拿起茶汤漱口,匆匆擦过脸之后,问杜铅华:“是有何事?”

    杜铅华身板挺正:“去岁先帝停灵只五日,柳宅那边,微臣来聆听圣谕。”

    唐峻恍惚道:“都五日了啊。”

    杜铅华道:“是。”

    唐峻沉默过片刻才说:“依先生临终的遗言,大火送灵,骨灰敛回庆州安葬,悄悄去办。”

    杜铅华欲言又止,最后行过礼退了出去,脸色依旧寡淡如凉夜。

    曹大德小心问:“陛下,小杜将军他……”

    唐峻靠在御案上揉着眉心,神态肖似成兴帝,语气平平地道:“他想提杜家要送女入后宫,这会子赶上阁老新丧,不好提罢了,无碍。”

    曹大德点头哈腰:“替您传早膳么?”

    唐峻本来无心用膳,但一想社稷江山,先人临终诚然请托,外患尚未根除,多年来外戚留下的诟病影响了国祚,如今唐国还需紧锣密鼓地休养生息,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哪能先拖垮身体,便强撑着道:“传吧。”

    不想早膳刚传进勤政殿,外间又匆匆来了人,唐峻半口热汤进嘴,曹大德忙迎出去,禀报的内侍碎步急切,含着胸道:“大总管,王大人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候在殿外求见。”

    曹大德还没说话,唐峻已听见了,手里的碗搁回托盘,抬头道:“叫他进来吧。”

    未几,王路远神态肃然站到了御案前,抱手说:“陛下,公主府密函!”-

    圆安壹年,正月初四五更。

    淅淅沥沥的小雨,润湿了大半个中原。

    陵江水涨船高,蒙面女郎依在货船栏杆上,凭栏眺望。

    星火映出北岸层层剪影,来路渐渐浮现出记忆中寻常如旧的轮廓。

    船工们在前舱烧早饭,鱼骨熬出的香气随风飘散来,船头儿冒雨而行,恭恭敬敬递到女郎跟前一碗清粥,说:“刚烧好的,马上要靠岸了,贵人请先用一点,暖和暖和。”

    女郎回眸,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劳。”

    船头儿摆着手说了两句谦辞,就转身避退,将这一幕寒江孤影独留给她。

    女郎捧着鲜香的热粥,面纱下的唇弯出不可得见的弧度。

    这山河久经时代,在数百年光景错乱里,得以挣脱许多困顿和迷乱,途中有无数行人碌碌,各自寻觅皈依,最终就皈依于一碗最平淡的茶饭之间。

    遥想起年轻人不曾有幸得见的盛世,再抬首展望,女郎对着远山近水,小雨如酥,不由感慨光阴如梭,依稀间热血怦然。

    她一手捧粥,另一只手用力握紧了古老铁令,双眼不知是被夹着细雨的凉风吹红的,还是因为心中千思万绪而熏红。

    她只是忍不住去想。

    那气度恢弘、卓尔不群的长者,逝在年轮转动中,当有后继之人将那份风采传承下去,正所谓前仆后继,便是如她这般来不及伤怀,就该马不停蹄地冲上前了-

    圆安壹年,正月初五三更。

    薄雪趁着夜幕,骤然降临椋都。

    燕姒夜里冷汗频出,迷糊间陷入一场久违的梦魇。

    她又梦到了边南的鹅毛大雪,高举的弯刀,强悍的铁蹄,耳边是撕心裂肺的哭喊,滚滚杀伐声和仓皇逃窜的脚步声混淆不清。

    或是因为已经许久不再见到这样的梦境,她突然成为一个诙谐的旁观者,临空俯视屠杀经过。

    残肢断臂横陈的村镇街道上,奚国和亲公主的车架被掀翻,仅剩的侍女惊恐地低头,看到的便是一把捅穿身体的冰冷尖刀,刀尖的鲜血冒着热气滴进暗红潮湿的土地……

    这些经过已离如今的燕姒太久远了,久远到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梦中,不会再因为下一刻即将发生的惨状而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然而既是梦境,岂会一成不变呢?

    那大片血色褪下去,在风雪中再次凝聚起来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幕。

    苍茫天地间,皑皑白雪里。

    一座孤坟,一抹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出征的主帅战甲,回眸的刹那,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浅笑来。

    而后天际风云骤变,雷声掀起惊涛骇浪,深邃的眼眸里滚出模糊不清的泪水,她听到那个人说:“阿姒。”

    一声轻唤,夹杂着难掩的沉痛。

    燕姒慌了起来,提起裙摆朝她奔去,可她却摇着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痛声斥道:“为何瞒我?为何欺我!”

    燕姒想要与她解释,可张开口,使尽浑身力气,心里的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是的。

    我没有想要欺瞒。

    唐绮。

    唐绮。

    你不要走……

    风雪呼啸而来,消散如烟而去。

    在燕姒心急如焚之时,眨眼间翻天覆地。

    她的双腿镶嵌入看不见的泥沼斗渊,有老者蹒跚,杵一柄拐杖,绕着她来回踱步。

    柳*栖雁说:“你已知晓了,你已知晓,可你又将如何?你无能为力,你惧高庙殿堂,你弃之不顾……”

    “我没有!”

    燕姒大惊失色,挣扎中猛地坐起身,额上碎发已被汗湿,手脚冰冷刺骨生痛,忽地有人从旁侧拥住了她,在她汗湿的发间落下亲吻。

    这人轻声地哄她道:“做噩梦了?没事了,乖。”

    燕姒侧首,顿时呆滞起来。

    拥着她的怀抱是温热的,带着她熟悉的浅淡香味,将她整个人护在柔软中,她愣怔许久,恍然道:“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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