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妻[重生]: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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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商贾郎君的亲舅,石滔受到牵连,因而丢官入狱。”

    也就是说,利用前仇制造的刺杀,主谋是理所当然的设想和推断。

    唐亦虽听懂了,尚还一知半解。

    他又问:“刺杀若是失败,杀手招供呢?”

    江平翠却笑着摇摇头:“刺杀本就不会成功,余在这招后面再设了一道连环计。”

    唐亦先前刚懂半点,听罢直接又迷茫了,他道:“愿闻其详。”

    江平翠放低声音:“还请王爷侧耳。”-

    翌日阴雨。

    椋都冷潮来袭,散朝时,曹大德在千步道前追上于延霆,手里的油纸伞高举着斜来。

    “大柱国,稍待一步。”他依旧十年如一日脸上堆着殷切的笑,“陛下留您勤政殿议事。”

    于延霆指自己鼻头,左右看看,说:“只留老夫一个?”

    曹大德垫着脚:“是了。”

    于延霆看他撑伞费劲,要去把伞接过,曹大德惶恐道:“使不得使不得!”

    一只手架上肩膀,曹大德如何抢得过老当益壮的侯爷呢,他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连躲都没处躲。

    于延霆哈哈大笑着,架着他快步登上玉阶。

    勤政殿里点了香,火盆压在御书案前,四周热意悬浮,唐峻单手靠案看奏章,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爱卿。”

    于延霆不敢当,拱手作揖:“陛下万岁。”

    唐峻早命人搬好太师椅,指了指对面:“坐下说。”

    于延霆依言过去坐了:“不知陛下召见,是为何事?”

    “大柱国实乃爽快之人,那朕直说了。”唐峻撂下奏章,“朕让太医院院判随你归府,去瞧瞧妹媳。”

    于延霆的笑意僵在嘴角边:“府里请过郎中了。”

    唐峻眼珠缓慢转动了一圈儿:“外头请的郎中怎么比得院判,还是让悠仲去一趟,朕才能放心。”

    太医院院判年岁比于延霆还要大些,更是看着唐峻长大的,历来为天子近臣,医术高超不假,更要命的是他曾为于侯孙女把过脉!

    于延霆与他私交不多,此刻心里已经万鼓其擂。

    不料,唐峻突然道:“大柱国有难言之隐?”

    于延霆已经快坐不住了,经此一问,只好道:“不敢隐瞒陛下,老臣的孙女先前就有旧疾,郎中嘱咐她要静养……”

    “那便接到宫内来静养罢。”唐峻直接打断于延霆的话,不容置喙道:“先前于家应下的。”

    于延霆如鲠在喉,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

    唐峻又道:“银甲军出动,朕念你只有这一条血脉,故而不曾论罪,难道,大柱国想求个欺君之罪?”

    于延霆脑子一轰,咬紧牙梆子起身下跪:“老臣何敢。”

    殿中寂静,只听翻动纸页声。

    待他跪过一小会儿,唐峻上前搀扶起他,笑着道:“依朕看,妹媳的确需得好生将养,接进宫来同她皇嫂住坤宁宫,妯娌之间还能说说家常,再好不过。”

    于延霆不甘不愿地点了头。

    唐峻放开他手,复又道:“那就明日。”

    【作者有话说】

    捉虫.

    第226章 满月

    ◎“有人欢喜有人忧。”◎

    “既然我答应了官家,便始终要入宫的。”燕姒说话间,抬手掷出一枚骨钉,便听得‘咄’地一声,整根骨钉没入远处院墙。

    于延霆面露不快,颓废地坐在木阶边上没表态。

    “侯爷,吃瓜。”

    泯静把托盘放低下来,于延霆摆摆手,此刻对寻常爱吃的菜瓜都提不起兴致。

    于红英示意人都散到外围去,她自己转动轮椅,从池子边上离开,往庭前石桌边移。

    石桌前坐着穿雪白丝绦暗纹披风的荀娘子,女儿要入宫,一去龙潭虎穴不知多少日,而她目光幽深如静潭,比过往许多时候更显从容。

    于延霆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他和这位后辈之间,横着当年一些理不清的龃龉,再次见面,彼此都因为共同的羁绊,心知肚明而没旧怨重提。

    荀娘子在灯笼盏下穿着一串将要成型的手钏,于红英帮她把灯盏挪近了些。

    “仔细伤了眼。”

    荀娘子道:“知晓了。”

    清玉院陷入凄凉,因晨间下过一场细雨,傍晚来临时,枯尽的草木和泥泞尘土混合成悲戚的气味,微风稍微一吹,就让人不高兴地皱眉。

    于延霆皱着眉,忍不住唉声叹气。

    燕姒收回手,靠在躺椅上,倏然又道:“爷爷莫要担忧,转眼佳节便至,总会再聚。”

    于延霆这才说:“我怎能不担忧?他把你放在宫里,胁迫的何止你妻,他是连于家从上至下都掣肘了,就怕你在宫里住不好,或再有什么……”

    话及此处,尾音断开。

    荀娘子正在给手钏打结,指节僵硬瞬息,又牢牢系死那跟纤细的细线。

    “他不敢。”于红英肯定地道:“他要敢对姒儿下手,这龙庭就怕是坐不住了。”

    她的目光投在荀娘子平静的脸上,将人心里的顾虑一言击穿。

    燕姒无声笑了笑,穿鞋下地,提裙下阶,依偎着于延霆身边坐下来。

    “爷爷,我在里头,比在外头更安全。”她挽了于延霆的胳膊,“您放一百个心,宫中吃得还好呢,等您再看到我,我都长得更圆实啦。”

    于延霆脊柱僵直,目视前方,顷刻间红了眼眶,他不转头,就当作谁也看不到他伤怀。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孩子在短短年月里,被教得守规矩、识大体、分尊卑、知书达理。

    他们几乎从未有过这么亲近的时候。

    临别在即,越是亲近的言谈举止,越能触及活阎罗心中被坚守住的那片柔软之地。

    燕姒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歪头靠在他壮实的胳膊上,扬首看向庭院。

    石桌前那双长辈刚好转过身,荀娘子推着轮椅,跟于红英一起往阶前来。

    等轮椅停下,荀娘子递过来那只胡桃木珠穿成的手钏,叮嘱她说:“宫中规矩森严,不比家中,这只手钏的线是你姑母帮我寻来的,质地坚韧,可用以应对危机。”

    燕姒点了头,接过来将手钏戴在腕子上,转而朝于红英摊开手,笑得纯真无害。

    于红英跟着笑起来:“没有。”

    燕姒噘嘴说:“姑母真是抠门。”

    于红英刚埋在袖下的手微微一动,将想要收拾人的念头克制了下去。

    “倒是有话嘱咐你。”

    燕姒作了个揖:“姑母请说。”

    于红英侧首看向荀娘子,话则是提点自己这个侄女。

    “经由碧水湖阻截军船、问心亭拖住皇帝一事,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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