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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国公府春闺小韵事》 30-35(第5/12页)
“我们能看到外面, 外面怎么会看不到里面?”
陆承濂温声解释道:“这是海外得来的琉璃,与常见琉璃不同,自内观外, 洞若观火,自外观内,却是犹如石壁云屏,不能窥见半分。”
顾希言细瞧,果见这琉璃流光溢彩,较之寻常富贵人家用的明瓦更显澄澈,显然不是凡品。
她不免疑惑,敬国公府已是京中顶尖的勋贵之家,可国公府所处雅室的陈设,竟不及这一处。
陆承濂笑了笑:“皇舅舅偶尔间也会外出,便在这里设了厢房,平日轻易不会给外人用,咱们府中人自然也不知。”
顾希言这才恍然:“竟是如此。”
如果这样,那在场寻常人都不会轻易来这里,她倒是略放心了,踏实一些了。
陆承濂看着她懵懂忐忑的样子,轻笑了下。
往日她总是把自己装扮得过于素净端庄,仿佛女子嫁了便该死守妇道,妇人一旦丧夫便该心如槁木从此半截身子入土。
如今却很是透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来。
说话间,一旁茶炉上,铜壶中的茶水已经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他走到茶炉旁,拎起茶炉,又封了炉火,随口道:“与你同来的那些媳妇奶奶,我自会安置妥当,也为你寻了由头,不教她们察出意外,至于这里,我既要你来,万不至于让人窥见了。”
顾希言此时心安了:“知道了。”
陆承濂:“坐下,先尝个果子,看我给你冲茶。”
顾希言:“嗯。”
她听话,规矩地坐下,坐下后还仔细地抚平了裙摆。
案上设着梅花攒心漆盘,盛放了七八样精致茶点,顾希言见那蜜渍梅脯莹润如琥珀,便取了一枚,略尝了口,清甘沁脾,不会腻,很好吃。
陆承濂取了茶瓶回转时,恰看到顾希言正在抿着唇儿。
她的唇瓣薄软嫣红,泛着莹润光泽,让人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也如蜜渍梅脯般清甜。
他握着茶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顾希言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红云,嘟哝道:“你让我吃的。”
陆承濂哑然。
他笑着撩袍,坐下来,亲自点茶沏泡,将一盏碧色茶汤推至她面前:“尝尝这个,最是润喉。”
顾希言接过细看,原是窨花茶,这茶盏胎薄瓷白,茶汤澄澈,有清淡的玫瑰香。
她吹了吹热气,轻啜一口,不由赞道:“这茶窨得真好。”
她往日闲来无事,也曾经采摘了鲜花来窨制茶叶,不过这窨制之道自然大有讲究,必须取鲜花香气最为浓郁时,且要把鲜花和茶叶层层叠铺,均匀混合,待茶胚饱吸芬芳,密封静置,如此反复几次,才能窨成。
其中哪一道工序稍有不慎,都不会有这般恰到好处的韵味。
陆承濂见她喜欢,便道:“若合你口味,回头包些带回去,你慢慢喝。”
他笑看向一旁多宝阁:“这里有各种花茶,倒是齐全。”
顾希言看过去,上面摆着一溜白瓷罐,贴了花签,有玫瑰的,茉莉的,也有菊花的,都是不同味道。
她见其中有一莲桔,这个倒是没吃过,便道:“那就带些莲桔茶吧。”
陆承濂:“嗯,其它各样都取些吧,眼看天要热了,菊花茶可以消暑。”
顾希言轻笑:“好。”
最初时候她自然是有些忐忑不安,也生怕被人窥见,如今听陆承濂那么说,吃了梅子,品了茶,她倒是慢慢放开了。
至于这什么花茶,她想着可以带回去,放到瓷罐里慢慢喝,外人也不知道。
陆承濂捏着手中茶盏,抬眸望向顾希言,氤氲水汽间,她品着茶,抿唇笑,笑起来很好看,双颊晕开淡淡胭脂色,说不尽的灵秀生动。
他笑道:“总算是恢复了,气色比之前好太多了。”
顾希言道:“托三爷的福,之前的上党人参确实好,用了后,精气神都足了。”
提起这个,她确实感激,于是补充说:“三爷有心了。”
陆承濂:“别说这种生分话,我不爱听。”
他注视着她,道:“你要什么,说一声便是,还值当谢么?”
这话亲昵得教人耳热,顾希言无法回应。
自从清明后,两个人有些日子不曾见了,回忆这段心境,简直如同闺中思春女子般,惆怅嗟叹,对月伤怀。
如今他突然费尽心机地安排,两个人才得以坐在这里品茗说话。
可她不知道他们如今算什么。
在这若即若离的牵扯间,他可以进,也可以退,但自己却不能。
自己一旦冒失了,便是万劫不复,她必须格外留心,小心谨慎,纵使他进三步,她也只能试探着挪半寸。
是以如今听着这话,她只作未闻,转首望向窗外。
这厢房可以将外面一览无余,可以看到戏台上武生正打得热闹,满堂喝彩声。
只可惜,那热闹没进到顾希言心里,她的心被眼前这个男人满满当当地占着。
这时,便听陆承濂道:“最近在忙什么?”
顾希言声音淡淡的,意兴阑珊:“没什么好忙的,无非闲在房中,若闷了,便品茶作画,翻几页书罢了。”
陆承濂:“都看了什么书?”
顾希言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细致,随口敷衍道:“随便看一些诗集吧。”
陆承濂:“那画了什么画?”
顾希言:“花花草草的。”
陆承濂:“拿来我瞧瞧?”
顾希言:“没了。”
陆承濂:“嗯?”
顾希言理直气壮:“涂鸦之作,随手画画,哪里值得留下。”
陆承濂黑眸注视着她:“你的画技我见识过,那枚鸭蛋上的画,我的身影极为传神,一看便是我。”
顾希言听这话,只觉脑子“轰隆”一声,像有什么炸开了。
浑身血液都涌到脸上,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知道自己画了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其实早就该猜到,应该知道的吧,但只要没挑明,总归存着一些自欺欺人的侥幸。
可现在这丝侥幸没了,他温柔而残忍地挑破自己的伪装!
她羞且恨,埋怨地瞪他:“不是你。”
她结结巴巴地辩解:“根本不是你,你认错了。”
陆承濂好整以暇:“哦,不是我,那是谁?”
顾希言慌乱无措间,胡乱道:“那是承渊!”
这话说出后,她顿时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你和承渊身量相当,所以才有这误解!”
陆承濂的笑瞬间凝住。
顾希言:“你不信拉倒,就是承渊,我没画你,我真没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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