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又在撩我: 12、守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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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俞白盯着湖中浮世镜沉吟不决,片刻后右手一掌狠狠落下。

    识海内罡风四起,顿时搅动狂涛骇浪,扰乱原本的水波不兴。浮世镜拼命抵住渡劫期圆满的滔滔灵力,渐渐力不从心,却仍然反抗着。

    两股灵力如菟丝子错落纠缠,互相争夺浮世镜内的印记。

    不分上下。

    属于沈俞白的灵力金光大炽,气势汹汹往另一股气劲扑去,想要将其吞噬。黛紫灵力亦不甘示弱。

    虽然黛紫被金光逼得一路退却,印记将要守不住,可它极为顽强,稍作休整便再度反攻,实在难缠。

    有浮世镜助力,黛紫灵力不算落在下风,两股灵力始终各不相让。

    沈俞白面无表情,心知今日必拿回浮世镜。狠戾强劲的气流兀自出现,他抬手间便将那股气劲轻易推了出去,与黛紫灵力轰然碰撞。

    在长青山吸收的灵力慢慢竭尽,与源源不断得到如同活水般供给的金光相比,已是不敌。

    浮世镜最终撑不住,在印记即将被掠走时,陡然化作孩童模样。

    沈俞白一惊,疾速收回掌心掐断外泄的灵力,因强行撤去而遭受反噬,被荡至后退好几步。

    稳住身形后,他凝眸看向浮世镜。

    若灵力足够深厚,宝物也可化作人形模样,沈俞白心知肚明。

    在持有浮世镜的这些年里,他未曾灌过灵力,也没留下印记。

    沈俞白无需如此,因为他足够自信与自负,遑论敢来窃取浮世镜者少之又少,就算是来,也打不过他。

    当年长青山上,墨云知魂魄支离破碎,是他一片一块拾起拼好。

    其中艰辛不容多说,就算其余仙君有异议,最后也不忍阻他。

    沈俞白将魂魄放至浮世镜涵养,心知或许天地泯灭,她也不可能回来。可他仍旧心存侥幸,日日守着。

    偏巧浮世镜能追溯因果,想解医家·血芳华的魔修趋之如骛。

    思及此,被暗算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日沈俞白一如往常,然来者不曾露面且祭出幻术,令他恍惚陷入噩梦。

    如此才叫贼人得逞。

    沈俞白紧盯浮世镜:“将魂魄还给我,否则将你毁去。”

    浮世镜面色灰败,咬牙道:“痴心妄想,早就没有了!”

    沈俞白不疑有他,抽出尺素便转身离去,跃出识海。

    *

    墨云知觉察到符法·凝滞的气息,待时间再度流动,霜雪明亮的本命剑已架在脖颈,令她渗出冷汗。

    她后知后觉发现,沈俞白硬闯了自己的识海,现下面色愠怒。

    已经知道浮世镜了?

    容不得多想,沈俞白用力将她翻转过来,墨云知当即拽过险些滑落的衣裳,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沈仙尊,你……”她目露讶异,仍要装作什么也不知。

    剑离她雪白的脖颈又近了一分,墨云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能感受到森冷如寒雪的杀意。

    “我知道浮世镜已认你为主,亦知晓若要强行夺回,宝物只会落得玉石俱焚。我可以不争浮世镜,但你应当把里面的东西还给我。”

    沈俞白眸光深邃,“只要还回来,我不与你计较当日幻术之事。”

    墨云知心内忍不住吐槽:浮世镜里有什么,幻术又是什么??

    浮世镜再度传音:“墨墨,那日贼人对沈仙尊不知施了什么幻术,令他心神恍惚才趁机夺走了我。”

    它有些气弱,“沈仙尊约莫觉得诘问时你说的全是谎话,认定就是你来偷东西,如今是在逼你。”

    墨云知很想仰天长啸,炼器道·诘问审判之时她只撒过一次慌。

    一开始真的不是她,也不是虞墨来偷浮世镜的啊!!

    “所以沈俞白要我还他什么?”墨云知抹去不存在的泪。

    浮世镜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老实回答:“你。”

    墨云知:“?”

    “你被一剑穿心身陨之刻,是他护住并找回了你的魂魄。”

    墨云知翻白眼,显然不信:“他有病?当年是他一剑穿心,虽然……不,这绝无可能,他不会这样。”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自己是如何死皮赖脸跟着他,也记得他是怎么将自己的一捧真心捏碎成齑粉。

    不甚欢喜。

    哪怕时至今日,她仍旧因这句话而耿耿于怀,怏怏不乐。

    所以怎么可能啊。她不信。

    浮世镜叹气:“墨墨,你就没想过自己为何能重生?”

    “我不知道沈仙尊当年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收殓你的魂魄,并且放在我这里温养……”

    “别说了。”墨云知打断它,“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年真相。”

    “墨家灭门之事尚未调查清楚前,我不想再听到一丁点关于他沈俞白的事情,也不想和他纠缠不休。”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当年真的……”

    墨云知捂着胸口,仿佛彻心彻骨之痛卷土重来,“好痛啊。”

    浮世镜不敢说话了。

    然沈俞白清冷的嗓音落入耳里,将她再度拉回现实。

    墨云知抬首,又嗅到淡淡的竹清味。这是长青山独有的清香,沈俞白常年居住于此,才沾染了气味。

    就见沈俞白眼尾压着抹红,神色不耐地掀起眼皮:“还给我。”

    她怔了一瞬。

    此刻沈俞白好像全然变了个人,不复从前的霞姿月韵,眼里虽是一派的波澜不惊,却好似凝望深渊。

    没人知道,深渊之下蕴含风暴。

    不知为何,墨云知心底竟升起一丝快意,些许恨意。

    难以言说的报复欲暗自滋长,她耸了耸肩膀笑道:“沈仙尊,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我拿到浮世镜的时候——”

    “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魂魄,随着您的九灵死生阵,彻底烟消云散了。”

    沈俞白身形一滞。

    他不可置信,然而声音却有些颤抖:“绝无可能。”

    缓了一会,沈俞白嗓音恢复如常,镇定道:“你当我傻。”

    他放下本命剑,将其收入剑鞘,却仍旧禁锢她的双手。

    沈俞白一手锢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来,勾起她的发梢,轻笑道:“除去岛枫与我外,世人只知九灵死生阵为幻术之阵,护法大阵。”

    “连他们都不知道九灵死生阵如何杀人散魂,你怎么会清楚呢?”

    墨云知暗道不好。

    下一秒,沈俞白骨骼分明的手指,撩开盖在她身上的衣裳。

    指尖顺着细腰滑过,带着令人窒息的轻微痒意,慢慢探到丹田之处。

    墨云知心跳如擂,偏偏被双手被压住,使她动弹不得。竹清香攻城略池迎面而来,瞬间涌入鼻尖。

    她只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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