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钓[电竞]: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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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丰富的变化,但眼睛终于眨了一下,果然在面对盛绪时,他的脸色会刻意温和下来。

    “找我干嘛?”盛绪没有请盛珵进去的意思,这是他自己的房子,他有权做决定。

    “有事回S市,顺便当面告诉你潭尘学及其保护伞的处理进度。”盛珵将手从大衣兜里抽出来,轻轻扯掉皮质手套,露出筋骨分明的一双手来。

    提到潭尘学,盛绪脸色勉为其难的缓下来,手掌也不再撑着门框。

    这件事毕竟是依靠盛珵和叶循解决的,总不可能用完就扔。

    “不介绍一下?”盛珵迈步进来,皮鞋落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稳又响亮的一声,他的鞋边带着些灰暗的烟尘,明示着主人这一路的风尘仆仆。

    “我队长,虞文知。”盛绪从鼻子里挤出并不情愿的一声,复又转头冲虞文知介绍,“这是我哥,盛珵。”这下,语气又变得轻缓仔细。

    盛珵忽略这明显的区别对待,朝虞文知伸出手来:“你好,久闻。”

    虞文知从善如流,握了下盛珵的手指,顿时感觉到了不同于盛绪的粗糙和坚硬。

    但一想到盛珵的身份,又觉得合该如此,于是他淡出一个笑来:“少校,客气了。”

    盛珵抬起眼,这个称呼让他意识到,盛绪已经向虞文知介绍过他。

    “正巧,你也在,那就不需要盛绪转达了。”

    虞文知笑而不语。

    “潭尘学这些年以行业协会的名义收取大量会费,中饱私囊,存在权力寻租和职务侵占,依靠着复杂的关系网,他俨然成为了文娱行业的黑|恶势力,也多亏这件事,他这颗毒瘤要被拔除了。”

    “昂。”盛绪现在已经不太关心潭尘学了,这位的下场,他大概能猜到。

    盛珵实在有点怪,这种小事,微信通知一声就好,为什么非得亲自来找他?

    还是在今天这种关键时候。

    正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外卖小哥拎着保温箱走了出来,他对了眼门牌号,见开着的这家就是,便赶紧凑上前。

    “您好,您订的椰子鸡两人套餐已送到,祝您用餐愉快。”

    “让让。”盛绪从盛珵身边伸出手去,将椰子鸡接了过来。

    盛珵低头看去,两大包,码的整整齐齐的菜品。

    “看来我来的——”

    “你也知道!”盛绪眉峰一挑,没什么好气地打断盛珵的话。

    “正是时候。”盛珵不疾不徐将一句话说完整,躬身把皮鞋脱在门口的垫子上。

    “”

    盛绪眼睁睁看着盛珵走了进去,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只留一身严肃的西装。

    虞文知心中好笑,他明白盛珵不会看不懂盛绪的意思,但盛珵仍装作不解其意,那只能是另有目的。

    潭尘学的结局,网上已经透出些许,并不值得当面说,所以盛珵特意来找盛绪,是怕盛绪不答应,不理会。

    虞文知这下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盛家肯迁就盛绪到这种地步,哪怕盛绪从不给好脸色,他们也毫无怨言。

    盛珵已经走到了客厅,他径直走向那盆绿植,看了一眼:“这花是虞美人?”

    “少校对花草也有涉猎。”虞文知歪着头打量,盛珵看着不像有这种闲情逸致的人。

    “呵。”盛珵哼出一声低笑,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很快淡着情绪,留下一句,“我猜的。”

    他对花草一窍不通,平时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但他知道盛绪也就这点想象力了。

    虞文知轻笑摇头,盛珵这下更确定盛绪喜欢他了。

    盛珵对于盛绪喜欢男人这件事表现的如此冷静,虞文知倒是能想到,因为以盛绪的脾气,根本不会把家人的反对放在心上,盛珵就算不冷静,也无济于事。

    “两人餐。”盛绪把食材从袋子里取出来,摆在桌面上,强调给盛珵听,意思是根本没有你的份。

    “嗯,A一下?”盛珵问。

    “”盛绪翻了个白眼,重重掀开文昌鸡的盖子,把切好的鸡块倒进椰子水里。

    别的都可以等,虞文知的低血糖等不了。

    虞文知不忍心小狗再被盛珵装傻充愣的欺负了,他走过去,揉了把盛绪刺棱棱的头发,平心静气对盛珵说:“如果有事跟盛绪说,我可以先回避,不用介意。”

    盛珵心道果然聪明。

    “是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不用回避,我本来打算吃饭时顺便说。”

    盛绪皱眉:“你少啰嗦,有话快说。”

    “哦,爷爷住院了,在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我这次回S市,主要是为看望他。到你这来,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提一下,他是眼睛的毛病,不能再拖了,医生在制定手术方案,不排除全盲可能性,或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你,当然你依旧有不回家不见他的权利。”

    虞文知听完,心蓦地沉了下去,胸腔像压着铅块。

    盛珵实在是好厉害的口才,这样要紧的事,他偏用‘微不足道’‘随便’来形容,虞文知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讽刺,盛绪又怎么撑得起‘最后一次看见你’的分量。

    盛珵这是根本不给盛绪拒绝的权利。

    果然,盛绪的眼皮垂下去,手指攥起,松开,复又攥起,手背上青筋绷紧,鼓起明显的棱子。

    他很努力的克制着情绪,但纠结和挣扎还是轻易从他眼中流出。

    热水在这时沸腾起来,气泡争先恐后的涌出水面,发出吱吱的声响,攀升的热度扭曲了正上方稀薄的空气。

    盛珵观察着盛绪,眼中寂静,一点情绪都没泛出来,但偏又在烧的正旺的木柴上淋下热油。

    “他上次见你,好像是四年前吧,长得真快。”

    虞文知听出了盛珵的意思,如果这次盛绪不去见,老人的手术又失败了,那盛绪留给老人的,就永远是四年前的样子,再也不会变了。

    亲眼见到和透过屏幕是不一样的。

    但盛绪显然是很不容易低头的,饶是盛珵说成这样,他依旧一语不发,只是骨节已经攥的发白,小臂轻微颤抖着。

    周遭好像突然就冷了下来,盛绪嘲弄般扯起唇角,刚想说一句讥讽的话。

    “盛绪,他的眼睛不是突然坏的,是经常流泪引起干眼症,用手揉又引发了感染。”

    盛绪果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虞文知抬手关掉小炉子的火,翻腾的气泡突然就销声匿迹,化成温柔的一汪水。

    “去吧。”

    盛绪朝虞文知看过来,神情仍旧挣扎,但虞文知的话并不会激起他逆反的情绪,反而让他逐渐沉静,仿佛有风吹散了全部烦闷。

    “既然犹豫那就去,否则大概率会后悔。”

    虞文知并不知道盛绪和家人的嫌隙,按理说不该给出建议,但他实在不忍盛绪独自承担道德压力,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做与不做都会后悔,有人分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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