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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80、反噬(第2/3页)
道要好,而有些命就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此事对于教主来说讳莫如深,只是不巧我知道。”裴重魄轻蔑一笑,眼睛包含一种毒蛇似的光辉,紧紧盯着他,“但他不愿说,不爱说,这也没办法,是不是?可巧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从此没了自由身,我裴重魄在这世上也是无亲无故、无儿无女,说了又能有什么好处?不过便宜了你自己!”
柳轻绮的手开始发抖。像一枚被扣在罩子里的玛瑙,他的嘴唇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光泽,肩膀紧绷,即使站在他的身后,方濯也仿佛能看到他那惨白至毫无血色的脸。他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以图将他拽离开,低声道:“好了,师尊,为这么个人生什么气?这人胡言乱语的,本就信不得。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儿就交给我,保管叫他什么都交代了,怎么样?”
裴重魄瞥他一眼,冷笑道:“你师尊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小子还想逞英雄?想的倒是挺美,可也得看看自己本事!”
方濯道:“当日在天山剑派水牢中,阁下险些被我彻底吸干、差点就此丢了命去,竟还要质疑我的‘本事’?”
裴重魄一时哑口无言。可这话虽然震慑了裴重魄,却没能劝动这个本最该听劝的人。柳轻绮轻轻推开他,只安抚似的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可眼神都没送予一个,依旧落在裴重魄身上,突然间回到了最初时的平静。
“裴重魄,若你当真敢如此,那我也有别的手段。”
他松开了裴重魄的衣领,只是手指微紧,暴露了他此刻心境绝无表面上那般平和。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没死吗?好,如果你觉得奇怪,我会告诉你,我还会让你的儿女一起告诉你。”
他抿唇一笑:“这天下死而复生的法术,你倒当真不知晓?”
方濯眉头倏地一紧。而同时,裴重魄也猛地起身,那股吊儿郎当的气度顺势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
柳轻绮紧紧盯着他:“我说,你的儿子和女儿都死了,你在这世上孑然一身,自然没有顾虑。但如果我能将他们全都复活呢?”
“你在瞎说什么?”裴重魄瞪大眼睛,不知为何,嘴唇开始发抖,“那逆天改命的邪术……”
“是,那燕应叹一直在寻找的逆天改命的邪术。他找对人了,”柳轻绮道,“我会,我能。我是观微门下唯一的一条血脉,若这世界上当真有死而复生长生之法,就是在我身上。没人能杀的了我,只要有观微在,我便死不了。”
他说着话,又逼近一步,放低了声音:“其实复生之术并不难,只消得死者的躯干与头颅,再加一滴我自己的血,便可自己生出血肉。天底下唯我一家,其余所谓复生之法皆是在坑蒙拐骗。如此交易,不知裴先生……觉得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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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之地内邪气恒窜、寸草不生,就算是魔族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环境,但难免还会有些抱怨与不甘。放在很久之前,燕应叹也许也是其中一员,他厌恶这枯萎的、灰白色的山脉,像是石灰混在泥土里,将眼前的一切都一点点擦黑。
也因为这毫无生气的“家”,许多魔族才会毅然离开此处,混入民间之中。只有那唯独全靠天地灵气而生存的单纯地界才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们的存在,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似乎也只有这儿才能承载“乡愁”,曾去过一次民间的魔族,回到蛮荒之地后,又有谁曾不满口赞叹?
不过那已经是很早的事了。事实证明,任何一处洁白无瑕的湖水,若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终究都会变成一片浑浊。鲜艳被赋予“贪婪”的标签,纯净也成为了被妒忌的缘由。细密织成的针脚化作沉沉黑云,美丽成了罪过。这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总是在梦中贪妄着,单纯的向往最终也变成了夺取的欲望。不少魔族内心蠢蠢欲动,希望可以将民间划为自己的领土。这种冲动在天碎琼下令不再允许魔族与凡人、修真者通婚后更甚,虽然后来乐念又放宽了标准,但火苗一旦点起,就很难再熄灭。
这是燕应叹在一日里听到的第三个提议。前两个一个是关于民间的,一个是关于修真界的。只不过不巧的是,两者正好相反。一个希望他可以借此机会利用云城城主、趁机吞并民间,另一个则建议他只助云城城主一力便可,其余的就不要再管,只坐山观虎斗,更不要牵扯修真界进来,否则又将起大事端。
第二个提议者是个式夷教内资历已经相当老的老人,如今教内几乎所有的领导者都曾经接受过他的教导,因而说的话有着十足的分量,就算是教主也得多加思量。他生得久了,自然也看透些世事,早些年间那些热血与冲动也消失殆尽,留下的便只有一种独属于老人的看破红尘般的清淡感。他向来不支持式夷教往外扩张,就连十年前燕应叹一意孤行要进攻白华门时,他也多加阻拦。
他向来认为修真界也不是好捏的柿子,若要再越界也许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只是很可惜,在他引经据典、苦口婆心地劝诫半个时辰后,一直没怎么动弹的燕应叹的确给了他一个回应,只不过却是轻飘飘的一个挥手,连带着一声满含着笑意的轻松语气:
“长老下去吧,让我再想想。”
“教主……”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考虑。”燕应叹打断他。虽然这么说,他的表情里却完全没有想要“好好考虑”的意思:“只不过下次这种话还是别提了。”
“教主大人,”长老有点急了,“开疆拓土本不是当年邰教主的本意,还请教主大人不要一意孤行——”
“哦,我没有为了式夷教啊。”燕应叹直起身来,“我一直是在为我自己,不是吗?”
半送半赶走长老后,殿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燕应叹高坐于殿上,盯着门外看了许久,一声不响。在极为漫长的沉默后,他才长出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扶手,只轻轻一点,便从指尖长出一朵桃花,随着手指轻拨而小幅度晃动,花蕊轻启,似要言语。
“阿缘,”他突然轻声说,“你愿意我这么做吗?”
“你那个杀千刀的丈夫,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血脉的儿子,阿缘……”
他轻轻笑了一下。
“他们都让我放下,那是因为被杀的不是他们的姐妹,”燕应叹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我确实是杀了不少人,无论是民间还是修真界都有人恨我恨到骨子里,恨得巴不得把我从坟墓里刨出来剥皮挫骨。所以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我没亲眼看见柳凛死,我能安心去死吗?阿缘,我没看到柳凛死……”
他喃喃着说道:“你说,我能安心去死吗?”
窗外倏地一声闷雷响起,大雨倾盆而落。这突兀响声骤然吵醒了坐在殿内的人。燕应叹撑着头,猛地惊醒,才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在座上睡着了。殿内殿外空无一人,这隐隐闷雷衬得门外愈像一池被倾洒开的墨水,浸透了山河。燕应叹揉揉眉心,不知在这儿到底睡了多久,可看门外暴雨加之昏黑天色,竟也无从辨别此时是否已经到了晚上。但这样的大雨让他突然在一瞬间感到有些恍惚。桃花依旧停留在掌心,湿漉漉的,被这无形的风雨吹透花蕊,瑟瑟缩缩,格外可怜。
就在那昏黑殿门外,一片风雨间,有一道身影立于暗处,无声无息。燕应叹自认自己的功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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