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77、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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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一株灵草为他平衡,但血统却无法根除,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依旧能不会排斥魔息。而这两点,我师尊都不符合。他一定不是。”

    方濯的声音很低。说着说着,他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眼眉轻轻低下,看上去不疾不徐。只不过紧握住剑柄的力道暴露了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他的手指像攥着一片破旧瓷器一样,任由那缺口刺入自己肌肤,血流如注。

    半天之后,他终于又说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这里不需要我了,请掌门师叔和沈掌门能放我离开骁澜殿。我要去见我师尊。”

    沈长梦道:“你师尊他应当无碍,反倒是我尚有问题要问你。”

    “我不想回答了,”方濯打断他,“我有很多话想要和我师尊讲。我迫不及待要去见他。”

    说着,他也不管魏涯山是否同意,直接便起身,冲二人行一礼,道:“请恕晚辈失礼。师尊既已受伤,我便没有其余的心思在此说更多的话。若是冒犯了掌门,晚辈在这里向您赔罪,实在抱歉。但我真的坐不住了。”

    两人的目光一同投向魏涯山。魏涯山见他如此失礼,竟也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方濯如释重负,紧抿着的唇角才终于有放松的痕迹,他干脆利落地离席,不曾回头,但在转身的瞬间,沈长梦还是看到他的眉毛紧紧地拧了起来。

    而刚一出门、走出两人的视线,叶云盏便从一边窜了出来,两步上前:“怎么样?”

    方濯道:“我师尊怎么样?”

    “放心吧,要真有什么事我还敢过来找你?”叶云盏说道,“没什么事。虽然给了自己一下,但没伤着要害。天亮差不多就能醒了。”他顿了一顿,难得劝解一句,“你也别多想。时至今日,若无苦肉计,这群老古板可不好打发。如此一来,便是他白华门来得尴尬。第二日就算不松口,也不会如今夜这般剑拔弩张了。”

    方濯那副凝重面容终于崩裂。他晃了脑袋捏眉心,又用手狠狠搓脸,乱七八糟一阵乱收拾,依然没能截去那眼眶将泛红的趋势。他一面往前走,一面用一只手遮着眼睛,半天不说话。只有胸口偶尔传来几点沉闷气声。叶云盏平时也不怎么冷静,这回竟然得换了他来安慰他,手足无措半天,才知道说一句:

    “好了。”

    他拍拍方濯的后背:“大错已经铸下,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尽力解释这事儿与他没有关系,命债也自然不必他来偿还。不过他自己想不明白的,得你去跟他说。”

    “对,就是我要去和他说,”方濯的声音一磕一顿,“和白华门说清不是难事,可和他说清楚,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了,”叶云盏干巴巴地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嘛。又有什么办法?你不说,他又要自己钻牛角尖了,这你更不想看到吧。”

    “我不想看到,对,”方濯擦了擦眼,声音变得有些沉闷起来,“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命运为什么会如此对待这样一个人。”

    “不止他,还有很多人,那样一些,甚至也包括我在内……”

    “为什么这一辈子好像就只能这样过?”

    “我看不到能改变的任何可能。好像永远也改变不了一样。”

    “我去为他寻杳杳,想得很好。可我真害怕又好心办坏事。”

    他走着走着,突然蹲到了地上。发丝和衣袍都随着风振了一振,声音也随之被卷向更远的地方。叶云盏不知道他哭了没有,他没敢靠近,但却知晓为何他会说这些话。方濯说急着要去看他师尊,结果在骁澜殿外找了个地方蹲了得有一刻钟,叶云盏就蹲在旁边陪着他,昏沉夜色中,两人的身影非常不雅。直至方濯勉强平息了心情、带着那一脸挡也挡不住的疲惫回到观微门时,他的心绪也久久无法止其激荡。这会让柳轻绮一睁眼就看到他红通通的眼眶。而更尴尬的是,他自己都没办法解释这样的脆弱究竟因何而来。

    方濯无声无息地离去,又踏着月色与火光回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当师弟师妹的还没来得及骂他,就先扑上来看他有没有伤,却察觉到师兄意外的沉默。他提着剑,一一道歉又道谢,然后把自己反锁进了庭影居。这一路他被心里的记挂折磨得痛不欲生,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讲,只想赶紧回山扑到这人怀中痛哭一场,却又遭遇命运之大转折,更是痛苦得面目全非。若是柳轻绮一睁眼,必然会看到一个憔悴的他。只是长夜尚漫漫,还没到他醒来的时候,自然,他也不会知道。

    而在观微门内尚面面相觑、苦苦等待时,叶云盏已经又去见了魏涯山。沈长梦借口要休息,早就离席而去,只不过背影看着格外恍惚,甚至带些萧瑟意味。两人都知道他这一晚上必然是睡不着了,但却也没有立场劝解。待到其他人都已退去后,窗外已然再度卷起深夜寒风。月色打在窗棂,像一只手紧紧将前路牢牢扣住。叶云盏在沈长梦离去后才终于喝上一杯水。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掌门位上,拎着一直水壶往嘴里水牛似的灌,末了一擦嘴:

    “总算喝上水了。这小子来来往往都急得要命,完全不打算歇歇脚,头一回叫我喝酒差点喝吐。”

    魏涯山头也不回:“要不要叫人给你打点醒酒汤?”

    “算了吧,我还不需要这个,”叶云盏从椅子上跳下来,“师兄,我还得回去争分夺秒睡一觉,长话短说。这伐檀剑到底什么来头?杳杳剑倒确实是在宝乾湖底,只是若只用这双眼来看,完全看不到。可伐檀一经出鞘,那剑锋就好像从地底钻出来一样,慢慢便浮现在泥沙中,你说这也真挺怪的啊,为啥我就不行呢?”

    叶云盏不知道这两把剑的来历,自然奇怪。魏涯山揉揉眉心,把柳轻绮之前交代的给他简单讲了,又收了叶云盏一阵目瞪口呆。他一激动就容易上蹿下跳问这问那,可魏涯山也不是柳一枕肚子里的蛔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把杳杳直接送到了柳轻绮手里,一把伐檀却在他死后两年才被铸造出来。他现在更关心一个问题:

    “我觉得阿濯情况有点不对。他受什么刺激了?”

    这人来时顺口说的一句话还真被他刻在了脑子里。叶云盏不叫了。他立在原地,表情也凝重两分,冲魏涯山指了指自己心口。

    “之前都说他定力不好,只怕以后易失了心,现在倒是应验了,”他说,“遇到个故人。”

    魏涯山动作一顿,表面上倒是很平静:“他从小长在山上,能认识的人咱们也都知道,是谁还能叫他就此失了道心?”

    “别说,这个还真不认识,”叶云盏帮他收拾着桌子,“当日在云城,他和轻绮师兄救下来个小闺女,记得这个不?那闺女是花楼里的姑娘,被他暂时带客栈去了,还给人送了好一番把柄。后来叫他给送到了她情郎家,也算是从良了。”

    魏涯山想了想,大抵是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事。只不过当时事发实在太多,方濯叫人随便嘴两句已经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了,故而这记忆在他脑中十分模糊。叶云盏接着道:

    “这回回来,遇到的就是她。说是刚进人家家门不过一年,就被人污蔑红杏出墙,打断一条腿扔出家去了。而那家里主母本就不待见她,眼看着失去了丈夫的宠爱,便偷偷找到她,把她一只眼睛给毒瞎了。差点便死于街头的时候被个僧人救了,这才带回了庙里面,捡回一条命。后来也就留在那庙里潜心供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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