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上仙许多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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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怎么了?”宣业问。

    明栖将声音压得更低:“你可知他当日抽中的是谁的谜题?”

    “就是无泽。”明栖自问自答。

    “我和小十命只以为这是意外, 兴许是谁不小心塞进去的,便没张扬……”

    明栖说着抬起眼, 见宣业不明所以地盯着他,顿时就蔫儿了。

    “好吧,‘不小心塞进去’是我杜撰的, 总之,我和小十命都没把这当回事,以为是沉玉又睹物思人, 所以才使的绊子。”

    “你也知道, 沉玉向来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他就无泽这么一个心结。无泽的事可大可小, 这事要是传出去,沉玉又得上一回斥仙台,那地儿都快成他的第二座仙府了。”

    这话并非夸大,沉玉和无泽的事,在仙州不是秘密。

    沉玉飞升当日,连仙府大门都没进,就被无泽拐着去了藏风岭。

    后来大多数时候,无论无泽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沉玉。哪怕是无泽上了斥仙台, 身后依然有沉玉。

    此间深意仙州不是看不出来,人间也不是没有传闻,只是无泽被打入业狱,二人再无相见可能,便也没人上赶着治沉玉的罪。

    但谁也没想到,沉玉记一个死人也能记三百多年。

    还时不时就会闹出点动静。譬如剜了弥鹿的灵石做成浮梦铃,自困其中百余年;在无泽的仙府设下结界,不许任何人毁坏其中一物;听不得旁人说无泽该死,为此曾擅自违背天诏,对一人见死不救……

    总归,三百年间,沉玉要么悄无声息,一有声息,便是将自己给送上斥仙台挨劈。

    斥仙台的天雷劈的不仅是肉身,更是神魂。

    一道天雷下去,任你是人是鬼是仙,都得被劈得站也站不起来。

    偏偏沉玉不一样,瘦得像冷风里的叶子,天雷之下竟只是趔趄,还能自己走下来,任谁见了都称奇。

    这一来二去的,众仙便也都知道,无泽在他心里分量不轻。

    只是没谁捅破这层窗户纸,只当不知道罢了。

    真算起来,屡次上斥仙台却仙格仍在,沉玉当是这仙州第一人了。

    宣业转动眸子,轻飘飘便问:“所以你是以为,无泽还活着么?”

    他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半点避讳没有,倒是让明栖好一通手忙脚乱。

    要捂他的嘴不是,要矢口否认也不是,瞎忙活半天只能认命道:“我只是担心……倘若无泽真的没死,魇乱的事情同他有关,那他此举……人间怕是要生灵涂炭。”

    明栖抬眼觑着宣业的神情,话口拐了个弯:“不过,这终究只是我和小十命的猜测,业狱里从未有人能活着出来。所以,这事还是要细细探查……”

    宣业仍是不接他的话。

    明栖又急又无奈,只能继续说:“这事查起来,确实很难,毕竟无泽三百年前就进了业狱,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说难也不是毫无办法。”

    见他总算要说到关键处,宣业才略略抬了一下眼皮。

    “你想让我去试探沉玉,还是想让我去业狱走一遭?”

    “……都要。”

    明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得寸进尺。

    赶忙又解释说:“宣业,我这也是没办法,就沉玉那性子,我去了他怕是连门都不会让我进。”

    虽说他也能翻墙吧,但进去了沉玉也不会理他,等同白进。

    至于业狱,几百年来都是宣业在镇压,真要探寻,也只有宣业最合适。

    宣业一时没话,目光投落出去,看着院里的一群童子围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逗兔子。

    明栖怕他不答应,便主动认罪:“宣业你放心,待你去见了沉玉回来,这些童子我定然给你全都领走,绝不闹你。”

    宴春风内多了不少花草动物,明栖一看就知道是那些童子闹出来的事。

    童子是他趁着宣业离府强塞进来的,如今宴春风变成这番模样是他的责任,见宣业打量那些童子,明栖便想着将童子领走,好叫宣业顺心些。

    但宣业转过眼来,却问:“领走做什么?”

    明栖比他还疑惑:“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太闹腾吗?我把这些童子领走,给你换几个性子沉静的来。”

    宣业又往远处瞧了一眼,才道:“不必,有人喜欢。”

    此事便就这么敲定了,明栖目的已达,本来该拂袖而去,但见宣业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没忍住,临到要走时又问了一句:“宣业,你当真想好了吗?”

    宣业微微偏头:“想什么?”

    明栖往院里抬了一下扇子,道:“我是怕你将来会伤心。”

    扇尖指的方向,正是祝欲所在。

    宣业转眸望去,静默着没有说话。

    明栖叹了一声,道:“你对生死之事向来看淡,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生死相关的事你也只问过我一回,问的还是一只鸟雀,那时我看你闷闷不乐好几日,便知那鸟雀多半是死了。”

    “虽然我也不知你为何在意一只鸟雀的死活,但你对一只鸟雀的离去尚且如此,如今这祝家后人可是个活生生的人,你将来怕是要好一番伤心。”

    宣业从那抹蓝色身影上收回视线,微垂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

    “嗯,你说的这些,我知道。”

    “既然知道,何必如此?”

    宣业转头看他,语气里带了一丝疑惑:“为何不能如此?”

    明栖觉得他一根筋,将话挑明道:“凡人百年便身死魂销,你这位道侣,他邪物缠身,兴许连百年的一半都用不上。你如此执迷,不过是给自己添一桩伤心事罢了。”

    宣业想了想,道:“但我如今同他在一处,并不伤心。”

    “反而……心中欢喜。”顿了片刻,他又说。

    明栖摇头失笑,点着扇子道:“宣业,你这是傻了!”

    宴春风不怎么有客,今日倒是奇,明栖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来了人。

    来的还是熟人,指名道姓要找祝欲。

    祝欲收了生长符种出来的藤蔓,转头就和来人对上了眼。

    谢霜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也不像是找茬,但也谈不上友善。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把他整个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寻我作甚?”不见她进门,祝欲便往外走了几步。

    谢霜也不答这个问题,只兀自咕哝了一句:“也不知宣业上仙看上你什么了。”

    祝欲会心笑了。

    合着这是听了徐家那些传闻,专程来看他笑话的。

    “谢大小姐,长明是没有魇乱么,让你闲成这样?”

    谢霜没好气地看他,嘴上却没说过分的话,只道:“我哥还在长明,出不了什么大事,用不着你操心。”

    祝欲“哦”了一声,道:“那你谢大小姐登我宴春风的府门,是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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