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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我慕上仙许多年》 30-40(第11/14页)
一点不客气,弥鹿又不欠你。”七厌有些抱怨道。
这话不错,祝欲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弥鹿却对他道:“没关系,我同你有缘,若是有求于我,届时尽管开口,不必拘泥。”
等到一人一仙走远了,七厌才恨铁不成钢的从弥鹿头顶跳下来,质问道:“你干嘛那么帮他?”
“我同他有缘。”弥鹿说。
“我才不信,你们就见了两次,你就这么偏袒他,还把我的宝贝给了他。”
“那神木本也不是你的东西。”
七厌被说得没理了,但没理也硬要有理,道:“我不管,丢在白雾林了,就是我的。”
“就因为那个破凶阵,之前神木一直拿不出来,好不容易阵没了,我还指望那神木能助我吸纳灵力,可你转头就把神木送人。弥鹿,我们好歹同栖了快两百年,你就这么对我?”
七厌抱怨归抱怨,却没有跳脚得很厉害,更多的是疑惑不解。当年是弥鹿救了它,它对弥鹿到底是心存感激的。
面对质问,弥鹿的声音依然温和:“你若是想要灵力,我可以渡给你。”
“……”
七厌瞪他一眼,撇过脸去:“谁要你的灵力,你那点灵力都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哪有多的给我。”
弥鹿的灵石早就没了,据说是被一个仙抢走的。没了灵石就再也无法吸纳天地间的灵力,等到灵力枯竭的那天,弥鹿也就死了。七厌和弥鹿共处两百年,这些它是知道的。它甚至不止一次诅咒过那个仙也被别人抢走心爱的东西,求而不得,一生不顺。
一提到这个想到弥鹿会死,七厌就偃旗息鼓,不吵了。
“神木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七厌飞回弥鹿头顶坐着,问起另一个问题,“不过你干嘛要骗那个人族,说白雀后来回来找你了?”
弥鹿道:“我没有骗他。”
七厌疑惑:“可你不是说白雀已经……”
突然,七厌想到了什么,话头戛然而止。
片刻,它从弥鹿头顶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等等!那个人族该不会就是……”
七厌感到脚下的脑袋动了动,是弥鹿在点头。
“……”
七厌突然就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它不知道是该先感叹一只鸟也能转世成人,还是该先安慰弥鹿要节哀。
良久,七厌才再次开口,问道:“弥鹿,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人族身上有魇,他活不久了。”
弥鹿似乎是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
说完,他就安静下来,没再说别的。
七厌躺下来,爪子拍了拍身下的脑袋,道:“算了,我就大方这一次,神木给他了,我不抢了。”
七厌虽然是上古恶兽,但心性单纯,想得很简单——
有神木在,那个人族就能晚点再死,这只鹿也能晚点再伤心——
作者有话说:还以为能写到令更的副本,低估七厌的碎嘴了……
(o.o)
第39章 仙人抚我顶
祝欲和宣业找到上回来过的庙宇, 掀帘进去,点了几盏符灯照明。
和上次来时没有什么差别,庙宇内依然破败萧条, 龛台上也没有贡品,香炉内也没有插香, 神像的脑袋和半边肩颈也仍旧缺失。
此前祝欲还想不明白,会是什么人敢毁坏仙的神像。听了弥鹿的故事后他就明白了, 这事儿多半就是七厌做的。人不敢得罪仙,一只被抢走半数灵力的上古恶兽却敢, 若是令更当时还活着,说不准七厌还敢弑仙。
祝欲放了一张探魂符出去,符纸在庙宇内飞行一圈, 一个角落也不放过,直到亮光彻底黯淡,也没有感知到任何残魂的气息。
“上仙, 怎么办?”祝欲无奈扭头问。
宣业道:“等。”
“干等啊?”祝欲叹了口气, “上仙,你也感知不到残魂气息吗?”
这回, 宣业抬了下眼皮,似乎是看了一眼那尊残缺的神像,才道:“有是有,但那股气息太弱,我若强行拉他出来,恐怕会直接令他消散。”
祝欲一听就赶紧摆手:“这可不行,还是算了。”
说罢,低头在包中翻找出几张除尘符,东南西北四角各贴一张, 最后一张贴在了神像上。宣业看他左右忙活,还将上次铺在这里的草席清理干净,又出门去弄回来一掊土置进香炉,最后将一捆线香放在神像前。犹豫片刻,将那块黑白两色的玉牌也放了上去。
宣业的视线始终追着他,控着符灯给他照明,看到那香才忍不住问:“你为何随身带着香?”
祝欲挑了三支香点燃,朝那神像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做完了这些才回头道:“香的作用无非也就是那几种,上仙猜猜看?”
修仙世家没有人敢让仙猜自己的心思,大多人都会认为这是逾矩,对仙不敬重。祝欲却很是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而宣业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反而认真想了想回答他:“焚香静心,祭祀,祈福,最常见的便是这三种。”
“上仙认为我是哪一种?”祝欲笑着反问。
宣业道:“都不是。”
祝欲微微一怔,随即笑意更深:“怎么说?”
宣业斟酌片刻,道:“你心性通透坚韧,不会囿于执念,静心祈福的事你不需要做。”
这位仙把话说得太好听,饶是祝欲也止不住唇边笑意。
什么静心祈福,他连仙州的仙都敢妄想染指,哪里还需要静心?至于祈福,就他那从小到大死缠烂打的霉运,祈福再多次也是无用,自然是用不上。
祝欲收敛几分,又道:“那祭祀呢?”整个祝家的鬼魂约莫都等着他祭,他爹娘也在其中,随身带香祭祀总说得过去吧。
宣业却没说话,而是朝他走过来。他们身量相差还是有些大的,隔远不怎么看得出来,隔近了就很明显。祝欲不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仰起头和他对视。
尽管他们此刻都已改换容貌,但眸光相接时,祝欲仍感到心脏狂跳不止。
但他面上却十分镇定,仿佛无论眼前的仙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波澜似的。
下一刻,宣业的手指贴上了他颈间的皮肤。
祝欲喉结滚了下,脸上立刻窜上来一阵热意。
但相比于上一次也并非毫无进步,比如他的身体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僵硬感,神情也更加从容,连微颤的指尖也被很好的隐藏在背后。
祝欲命门被按住,但分毫不伤,他感到温和的力量穿透皮肤,流入筋骨,在四肢百骸辗转。
这是仙在给他渡仙气,压制他体内的魇。
庙宇内虽然安静,但它破得连门都没有,只有一块帘子挡着,林间的风轻易就能穿进来,吹得几盏符灯摇摇晃晃,火光就在二人脸上跳跃交错,近乎缠绵。
很久之后,祝欲才忍不住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问道:“可、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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