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蓝: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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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干活不爱听轻音乐,因为容易犯困,但他音乐审美很不错,蓝烟听他的歌单就当扩充曲库。

    约莫过去十分钟,敞开的孔雀绿木门被轻叩两下。

    蓝烟抬头望去,不出所料是梁净川。

    没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可能是被音乐声盖住了。

    蓝烟说:“马上。”

    “没事,你慢慢来。”梁净川往里望了望,靠窗有张椅子,“我能坐吗?”

    “你可以去会客厅等一下,这里气味不好。”

    书画修复常用到浆糊、矾胶水等,为保持恒定的温度和湿度,窗户也不常开,各种味道闷在一起,自然不会好闻。

    “没事。”梁净川说。

    蓝烟就由他了。

    梁净川走了进来,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旁边小凳子上一摞书籍,都是书画鉴赏类的工具书,他取了一本拿在手里翻开。

    砑画是个虽简单却需要细致的工作,四尺整张的立轴,要全部做到位,少说也要一小时。

    蓝烟先把覆背纸接缝和镶料接缝处砑实,剩下的留待明天继续。

    即便如此,也花去了二十多分钟。

    放下砑石,揉揉手腕,抬头,预备叫梁净川,却一下顿住。

    他手里的那本书是《岭南派画法》的第一册,是她为修复居廉的画作,做理论准备工作时看的。

    台湾出版的繁体竖排书,非常难啃,她看的时候都一个头两个大。

    此刻,梁净川跷着腿,把书摊在膝盖上,一行一行看得认真,或许怕错行,不时拿手指做着界隔的动作。

    窗外是一株繁茂的非洲楝树,植立在森然的草地里。绿意仿佛流动的水,透过窗,洒落在他的白色短袖衬衫上,时有风起,不规则的浅金色光斑跟着轻轻晃动。

    如果不出声打扰,大约,他可以坐在那里一直地看下去、等下去。

    蓝烟出神地看了数秒,才开口:“……可以走了。”

    梁净川抬眼,“好。”书页合上,放回凳子上,起身。

    蓝烟同周文述打声招呼:“文述,我先出去了。”

    周文述没有回头,“好。”

    时间尚早,气温还不算太高,蓝烟叫一部车,先带梁净川去多春茶室,以炭烤面包和当地特色白咖啡解决早餐问题。

    随意逛一逛,去往张弼士故居参观,吃过午餐,找一家冰室躲过正午最炽烈的日光,下午三点,去极乐寺参观,再辗转去升旗山看日落。

    升旗山不可错过的项目,便是被称之为“小火车”的缆车系统,老式车厢,穿行于浓荫与隧道之间,不免有时空穿梭的既视感。

    蓝烟这是第二次来,吸取上次的经验,带着梁净川多排了一趟,特意选了第一排的位置。

    一启动,她便打开了手机相机,全程摄像。

    过隧道,前窗玻璃倒映出两人身影。

    蓝烟无语:“……你是不是又在拍我。”

    梁净川笑:“是啊。”

    下了缆车,还可步行往上,橙黄夕阳悬于天际,是她昨天喝下的那杯鸡尾酒上层的颜色。

    一直走到了最高处的观景台,围栏阻隔,越过树林往下眺望,便是整个乔治市的盛景。

    黄昏的光线,似融化的糖浆。

    两人不说话,攀着栏杆,一直看着落日一点一点敛去刺目的亮光,变成烧尽一样的深红色,渐渐下落,直至跌入城市边缘的下方。

    天光一瞬就暗了下来。

    回程下山,仍然坐缆车。

    这回没抢过其他游客,两人只占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玩了一整天,蓝烟不免有些许疲惫,没怎么说话。

    隧道里亮了灯,进入的一瞬有些刺目,她眯住眼睛,驶出隧道的同时,转头,想问梁净川是明天上午走,还是下午走。

    哪里知道,梁净川也在此时转头,似乎也要跟她说什么。

    视线相对,脑袋瞬间短路。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目光移开,梁净川也没有。

    冥冥的傍晚,灯火星点。

    风声呼啸,像从心脏穿梭而过。

    蓝烟忘记呼吸。

    下了山,蓝烟带梁净川去吃福建面。

    小到难以转身的一爿店面,巨大风扇转动,带不走丝毫暑热,即便这样,也是食客盈门,大家一边出汗,一边吃得热火朝天。

    店铺前方“寄生”卖蚝煎和潮州煎蕊的小摊,点过虾面之后,蓝烟各买了一份。

    两个坐在蒸笼一样的店里,蓝烟把头发编成辫子,喝了一口冰可乐,提筷说道:“上次吃饭,俞晚成提了一句,说槟城的福建面,其实是早期移民过来这边的福建人创制的。”

    “你觉得,我很高兴在吃美食的时候,听到别人的名字吗?”

    “俞晚成的兄弟不叫俞大器,你倒是可以改名叫梁小器。”

    梁净川哼笑一声。

    蓝烟不知道为什么,也莫名跟着笑了。

    吃完,走到店外,梁净川叫了车,先驶去俞宅。

    他下了车,把她送进了大门里面。

    两人站在洋楼的檐廊下,蓝烟问:“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上午。”梁净川看她,“不用送机。”

    “……我也没打算送。”

    梁净川笑了笑。

    壁灯幽黄,檐廊里放了一盆蒲葵,灯光照得齿梳似的影子投在地砖上。

    静默须臾,梁净川说:“你们圣诞工作能完成吗?”

    “估计不行。”

    “如果没什么急事,我圣诞再过来。”梁净川低头,像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半步,声音也低下去,几不可闻,“……烟烟,你还想我来吗?”

    差不了多少距离,他们的鞋尖,就要挨在一起。

    蓝烟克制住了眨眼和突兀后退的冲动,“……腿在你身上,我又不能决定你去哪里。”

    梁净川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好像一切的情绪,都藏在晦暗的眼底深处。

    似有潮水上涌,上抵心口。

    蓝烟略感空气稀薄,终于忍不住捋了一下头发,别过脸,侧身退步,“……你早点休息,我进去了。”

    “嗯。”

    蓝烟没回头,迈进门里的脚步不自觉加快,飞快穿过走廊,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摸出包里的钥匙,两下才插-入锁孔。

    花瓣型的吊灯被揿亮,她走进浴室,急切想要洗把脸。

    看见洗手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白色纸袋。

    纸袋里是PANPURI的洗发水、护发素和沐浴露三件套,附一张手写的卡片,内容非常简洁:

    【Enjo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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