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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叛叔父》 100-110(第2/19页)
缦宝也站在跟前看。
叙白看了一会无趣,眼睛正向前头小径移去,就看见门上小厮引着九鲤杜仲前来,他心中忽一喜,要笑,却想起庾祺就站在旁边,便把他暗窥一眼,却仍是不自觉地老远就对着九鲤微笑起来。
九鲤也在那路上笑了一笑,庾祺一看见,也斜了叙白一眼,朝他二人迎过去,“你们来干什么?”
杜仲喜道:“师父,我们知道陈自芳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庾祺却不意外,睃他二人一眼,“从刘氏口中打听出来的?”
九鲤笑嘻嘻点头,“陈自芳一定是死在十二日那天的夜里,据刘氏说,她最后见他的时候,他是在这府里和两个小厮吃酒,那两个小厮一个叫赵午,一个马进。”
说到此节,叙白与张达也上前来。叙白搭口道:“一会我命人将这两人叫到我书房去问话。”一面说,一面扭头朝祭桌那边看一眼,“这里太吵闹了,先生,咱们还是先到书房去吧。”
不想九鲤看见缦宝也站在那里,因想到她送刘氏的三十两银子,有点疑虑,便说:“我还没看过做法事呢,我去看看。”
庾祺只得点头,自错身而去,谁知九鲤听见哗啦啦的声响,扭头一看,才看见他手上戴着镣铐,忙又跑回跟前来,“您怎么戴着这个?!”
张达笑说:“彦大人说先生到底有放火的嫌疑,外出走动,得遮遮人的眼,所以叫戴着这个。”
九鲤哪见过庾祺受此委屈,当下垂首望着那锁链就有些鼻酸,当着这些人,又不敢抬头,生怕眼睛里闪着泪花被他们看见。
不过庾祺一望着她那乌云叠鬓的脑袋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思,没所谓地笑了笑,“你不是要看做法事?再不去瞧人家都要散场了。”
九鲤这才狠眨两下眼点头,朝那头走去。
到跟前先朝叙匀缦宝跟前福身见礼,好在这二人待她还是一样,没因为拒婚之事给她脸色看,尤其是缦宝,还是那样和颜悦色,温柔地朝她点头,只是目中略带着点遗憾。
看得九鲤不好意思,又不知该同她说什么,只得问:“大奶奶,太太好点了没有啊?”
缦宝摇头一叹,“这不是正做法事嚜,但愿这法事真能消灾驱邪。”
恰是此刻,那钹镲重响一下,惊得人神魂一抖。法事做完了,一个胖道士领头朝这头走来行礼,九鲤看见缦宝的脸上似乎泄露了两分不自在——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02章 齐梁界(十四)
叙匀尊称这胖道士为“凡一道长”,二人叙礼几句,九鲤在旁听来,原来齐家常到这白云观打醮。她心里纳罕,太太思柔不是常念佛么,手里还常捻着串菩提珠子诵经,难道也信道?
自想着,倏地前头小路上有丫头慌着脚儿走来,到跟前向缦宝道:“大奶奶,姑娘醒来一直在哭,奶妈妈也哄不好,您快回屋里瞧瞧去吧!”
缦宝待要走,叙匀敛起浓眉问了句:“姑娘一向不爱哭的,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那凡一道长含笑搭话,“府上刚起了一场大火,又犯了条人命,小孩子家最是眼明心净,大概是撞克了什么。无妨,待我跟着去驱一驱,写个符掖在女公子的床角就好了。”
缦宝暗斜他一眼,没说什么,跟着丫头往前去了。叙匀遂吩咐几个婆子将另几个小道请去小花厅内吃茶休息,一面引着凡一道长随缦宝而去。九鲤在后踟蹰须臾,也搭着话跟着缦宝的两个丫头一路去。
及至缦宝院中,只见奶母早已抱着襁褓候在正屋,在堂前满屋乱转,一面轻晃襁褓,一面满口咿咿呀呀地哄着。饶是如此,襁褓中仍是啼哭不止,婴孩的哭声透着尖利,听得人好不揪心焦躁。缦宝忙捉裙进屋,接过襁褓哄着,还是徒劳。
那凡一道长紧随其后,掀开襁褓一角看,道:“女公子这是唬着了,不妨碍。”随即摸出两张折好的黄符,一张掖在襁褓内,一张递与奶母,“压在女公子的床铺底下,过一会就好了。”
奶母忙接了符纸出门往偏房去,凡一道长又笑说:“府上有人枉死,这枉死之人的鬼魂最是戾气重,到处找人做替身,先是找了太太,方才贫道做法,它大概是从太太身上跑出来了,便又来寻了女公子。”
叙匀未置是否,只是客气地谢了一回。
缦宝本来神色犹豫,可听见怀中哭声渐弱,由不得不信,睐他一眼,问:“这鬼难不成要一直在我们家里到处找替身?”
凡一道长道:“这人原阳寿未尽被人杀死,这冤死的鬼嚜自然是不甘心了,一心还要留在人世,所以轻易赶不走它。待我多作几场法事就能消解。”
叙匀闻言,又吩咐丫头:“命人收拾出两间客房,留几位道长多住几日。”
缦宝脸上似乎有点不情愿,却终未说什么,只是吩咐丫头预备素斋款待。叙匀见丫头出去,便领着凡一道长往他的外书房稍坐。
这厢九鲤站得有些尴尬,见丫头奶母正忙着,缦宝亦没空待客,正要悄悄退出,谁知襁褓中又陡然啼哭起来,一时又惊得众人围过去哄。
九鲤自是不信什么鬼神,听这哭声起得突然,想起从前庾祺说过,有的婴孩常发一种肠痉挛,或是积食,或是受寒,今日风大,大概是因为喝了冷风所致?
她便又拔回脚来,对众人道:“在姑娘的肚子上轻轻按一按,再用块帕子烤热了敷在姑娘的肚子上试试。”
缦宝望着她怔了一怔,旋即吩咐丫头奶母照办。奶母按了不一会哭声便弱了许多,热帕子一敷上,未几这孩子就呼吸平静地睡了过去。
缦宝瞅着一笑,将襁褓交给奶母,又从里头将那黄符摸出来,“我看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连掖在床下的那张也拿来一齐烧了作罢,什么鬼啊怪啊的,陈自芳就是死也算不得什么冤死鬼,是他活该。这些鬼神之说不过是那些杂毛道士讹人的说法,差点给他哄了去。”
说着,拉了九鲤到里间榻上坐,“亏得你在这里,到底是医药之家的小姐,懂得多。只是肠痉挛是个什么病,以后可怎么样呢?”
九鲤笑道:“我听叔父说,小孩子脾胃还没全长好,常见这样的,也不必吃什么药,发的时候就按一按敷一敷就能缓过去,等她大些长全了,自然就好了。”
缦宝忙叫丫头奉茶果点心,连谢了好几句。九鲤趁势问:“大奶奶才刚说陈自芳不算做冤死鬼,为什么啊?”
一语问得她神色一乱,重振微笑叹了口气,“满府里谁不知道那陈自芳?他素日好赌钱吃酒,在府里招这个惹那个,更别说在外头,肯定还有不少不规矩的事,这样的人,死了又有什么好冤屈的?”
这话刻薄得简直与她素日温柔的言语判若两人,九鲤虽对她并没有十分了解,却也看出她话里掩饰的成分居多,难道她知道陈自芳什么秘密?
“我也听说陈自芳品行不好,不过大奶奶到底是个极仁善的人,这样的下人,你竟赏了他老婆三十两的敛葬费。”
“我也是看刘氏可怜,且不说他为人怎么样,到底也在我们家服侍了十几年。”缦宝讪讪笑着,眼睛瞟着她,忽又道:“再则说,也有些对不住那刘氏,这回说是放她的假让料理她丈夫的事,可日后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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