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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叛叔父》 80-90(第14/20页)
来,见识了太多的女人,不免唏嘘,一面把庾祺的胳膊抓得紧紧的。
庾祺朝手臂上垂看一眼,低声问:“你冷了?”
九鲤只是摇头,他又道:“自从前几日接连下过那些雨,夜里就有些秋意了,你夜里睡觉不要掀被子,尤其是这山里。”
九鲤横着眼嘟囔,“您又拿我当小孩子,才不要您叮嘱这种话。”
两个人不知悄声在前头说什么,叙白在后面看着九鲤两手抓着他的小臂,一时乜眼一时噘嘴的,觉得有股凉风卷进腔子里来,把一颗心卷得空荡荡的。
趁着小尼姑送夜茶的工夫,叙白再三思量,在廊下将那尼姑截住,提了茶壶敲开庾祺的房间。庾祺一看他手上提着茶,便猜他有话要说,自掉身进屋,让了他进来。
叙白把茶壶放在桌上,神色踟蹰地笑笑,“我想来问问先生,倘或此案真是慧心一人所为,您说她会不会自杀?所以我们在各处城门关卡,才会寻不到她的行踪。”
庾祺已坐回椅上,撩开衣摆翘起腿来,靠在椅背上半笑不笑地睇着他,“我看齐大人不是来问我这个的,这些事在齐大人心里都是不值得挂心的小事。”
叙白不由得哼笑,“庾先生误会我了,这种命案一向是县里的要紧公务,我不挂心这个,还能挂心什么?”
“齐大人志向远大,岂能屈居于一县做个县丞?我听说过些时,你有位客人会到南京来,此人姓鲁名韶,在四川开采铁矿,可对?”
叙白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庾祺笑笑,“赵良可不是吃素的。”
叙白眼色一沉,笑着坐下来,“你这不是把赵大人出卖了嚜,若王爷知道赵大人已知此事——”
庾祺仍笑,“昭王一向爱才,赵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王爷正是用人之际,不会苛责于他。”
赵良在吏部为官多年,各省各地有不少官员曾是经他之手擢升,若是来日果然能说服昭王篡位,发动赵良,必能笼络不少官员。
他今日直言,难道是赵良已有依附之意?
叙白放心一笑,“既然庾先生肯直话直说,我也诚心劝告先生一句话,即使先生不在乎声名狼藉,也该顾全小鱼儿。您于小鱼儿有养育之恩,即便日后世人皆知你们不是血亲,也接受不了这段关系的转变,男人倒还不打紧,可小鱼儿终归是女流,青莲寺的姑子是受了净真等人的诓骗逼迫才做下那些勾当,可佛祖一样视她们犯了霪戒。世人也是一样,错就是错,他们可不会理会其中的无奈之处,只会紧盯着那一点错处不放。还望先生不要让鱼儿泥足深陷。”
想必他今晚就是为说这句话来的,庾祺笑意僵冻一会,未置可否,只说:“我知道了,你请回吧。”
叙白走到廊下来,替他拉拢两扇门,从缝隙中见他神情渐渐变得失落颓丧,这几句话看似无足轻重,可到底还是落进他心里去了,谁叫他这人就是见不得九鲤将来有任何不好?
他转背笑了笑,乘着一阵凉爽夜风自转回房去了。
这头庾祺还在左右为难,左右却都是九鲤,恰好又听见敲门声,还是九鲤,她拧着那兜碎瓷片丁零当啷地进来,回身掩上了门,兴冲冲走过来,小心把这包东西搁在他身旁的桌上。
庾祺朝那包袱瞅一眼,“你拼出来了?”
她忙打开,拿出粘黏好的三寸来长一截空心圆柱子给他看,“我拼起来一点了,不过还是看不出是个什么,想是像截棒子一样的东西。”
庾祺一看这截空心圆柱的径约是两寸,再一看那布兜里剩下的那些碎片,脑中一闪,登时想起慧心房中那只带锁的空匣子。
原来那匣子是用来放这件东西的,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妙华背后早就有一枚同慧心一样的刺青。
正想着,九鲤仍将那东西套在大拇指上,往他眼皮底下凑了凑,“要是个扳指,又太大太长了,不像——您能看出是个什么么?给我个提示,我好把它都拼出来。”
他抬额看她一眼,只觉耳根有些发热,淡淡道:“不用拼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九鲤拽了凳子在他跟前坐下来,“你知道是什么了?是什么啊?”
要不告诉她,只怕她宁可今晚不睡也要这里同他纠缠下去。他只得避开她的眼,乔作不大在意地说:“这是件双头触器,又俗称‘角先生’。”——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88章 庵中仙(卅一)
什么“触器”又什么“角先生”的,九鲤仔细想想,并没从医书上看见过这些字眼,所以全然不懂。不过从庾祺晦涩的神情来看,这东西一定是与男.欢.女.爱的事有关。
不过慧心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真有个“奸.夫”不成?
她暗忖片刻,愁的抓脑袋,“哎唷我真是有些颠来倒去的糊涂了!到底有没有一个神秘男人存在啊?”
“没有。”庾祺把那圆柱子从她大拇指上取下来,摸了条帕子用茶水浇湿了递给她,“擦擦吧。”
她偏着脖子,“我的手可不脏。”
庾祺忽然狡黠地笑了一笑,把帕子随手搁在桌上,“你会想擦的。”
“为什么?”她觉得他这笑有两分可疑,映着旁边的昏昏烛火,又很吸引人,益发笃定这件瓷器是一件秘帐之内取乐的玩意。
她心下好奇不已,非得要知道是个什么,于是盯着那堆瓷片暗自琢磨,看来看去,总算看出点名堂来了,当即脸涨得通红,忙抢了桌上的帕子擦手,恨不得搓掉层皮。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她原意是想问慧心拿这东西做什么,可词不达意,显得无知又愚蠢,
她这人却有一点怪,自从长大以来,越是寻常女人觉得羞于启齿的事情,她越是想表现得雍容大方。
就像小时候月信初来身上不爽利,在床上睡了一天,庾祺来问,老太太和冯妈妈只管遮遮掩掩地藏了她弄脏的衣裳,她却偏要明明白白地说给庾祺听,“我来红了,我是女人了!”
当时庾祺满面尴尬,欲避出屋去,她却可怜兮兮拉住他的袖口不让走,“我肚子疼,您给我揉揉吧。”
他只得在床边坐下来,叫丫头煎姜茶,替她揉肚子揉了半宿。
此刻想起来,原来是怕那些男女之别令彼此疏远了。不过后来到底还是疏远了些,却已养成了这性格。
这一问倒把庾祺噎了半晌,不知该如何答她好,斟酌之下,只得拐弯抹角道:“我想慧心和几位死者之间,可能有些同性之谊——你有没有听过,‘磨镜’这话?”
觉得这个“磨”字很有暗示性,比耳鬓厮磨的磨还要严重,程度还要深,不由得想到两条蛇濡湿地交.缠着,所以他说着,目光里氤氲着一层水雾。
她能感到他眼里的水汽是热的,不觉低了低头。这个词虽没听过,不过既说同性之谊,她想到妙华,倒马上领会了,大概当年妙华因与慧心有情,这才要求在后背刺上同慧心一样的花形刺青。她看向那堆瓷片,怪不得他说这东西是双头的。
转头细想想,那个麒麟香囊不也是慈莲亲手做了送慧心的?连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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