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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叛叔父》 80-90(第10/20页)
踌躇满志的男人,是因为齐老太爷的事才不得不暂时卧薪尝胆,她自己当然也是一样。
少女对爱的想象是完美的,彼此间差着一点一寸都觉得是将就。她正要向他开口,叙白却说:“庾先生今日似乎有些反常,竟然放心把你留下来给我。”
留下来给他?九鲤觉得这说法有点暧.昧,但偏偏是这种暧昧,使男女间笼着一层轻烟薄雾,很美。
他又道:“难道庾先生对我有所改观了?”自己也不信,所以笑了笑。
“谁知道他的,他有时候比女人还善变呢。”九鲤敷衍道,趁机把庾祺诋毁一遍。
她嫌弃的神情底下有一片不自觉的笑意,叙白看在眼里,益发相信她与庾祺之间不单是“叔侄”那么简单,起码在她心里不是。此刻想想,难怪她总当着庾祺同他亲亲近近地说话,一旦庾祺不在跟前,她那份亲热中又似带着疏离,常常顾左右而言他,也许她根本就是做给庾祺看的。
他越猜越心惊,心里发着酸,脸上却还拼着笑,装作毫不知情,“庾先生要是听见你如此说他,又少不得要训你两句,我说句公道话,倒不是庾先生太严厉,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九鲤把嘴角撇得老长,“我有么?”
“还没有?谁家的小姐敢同‘养父’如此说话?庾先生算起来,其实是你的养父。”
她不喜欢这个称呼,觉得有一层比“叔父”更禁忌的关系,“他才比我大多少,怎么就称起‘养父’来了?要按你这么算,‘养兄’还差不多。”
叙白笑笑,“随你怎么称呼,反正养育之恩,形同亲父,你该多敬重他些。”
九鲤瞥他一眼,“今日连你也和我说起大道理来了?”
他漫不经心笑了过去,恰好听见后面有马蹄声,有人喊着“鱼儿”,听声气是杜仲的,二人一转头,看见庾祺三人策马而来,山路上尘烟漫扬,九鲤忙捉裙往道旁杂草堆里让过去。
一时庾祺将马勒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睃他二人一眼,“想是才在街上吃过午饭回转?”
九鲤笑着点点头,叙白则朝他打拱,难得他没说什么嘲讽的言语,只翻身下马,朝他淡笑笑点头。
九鲤立时笑着走来他旁边,“正好,叫我骑骑马吧,我还没骑过马呢。”
庾祺本不欲答应,怕马摔了她,可受不住她央求,只得两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马背上托去,待她坐稳后,又将马镫套在她脚上,“踩稳了。”
他又转到这边来,将缰绳在手上挽了两圈,好让马紧走在他旁边。叙白看着他这些自然体贴的举动,心里不由得嫉愤,觉得他是仗着自己年长,自幼以这样贴体入微的言行驯化着九鲤,他自她幼时就占据了她的信任,她的依赖,她没可能再喜欢别人,他根本是打着对她好的名义,控制着她的自由。
忽然庾祺开口,“早上我们去过妙华赁住的那间房子,果然就是初情现场,只是我想不明白凶手的用意,为什么要将一具腐尸转回青莲寺。”
叙白回过神来,忙微笑着摇头,“我也正是这一点想不通。”
九鲤高坐在马上,望着路旁那棵树道:“有句话叫落叶归根,凶手会不会为这个?”
杜仲在后头马上大笑,“你把凶手说得也太有人情味了,杀人还要把人的尸体送回家?”
九鲤回过头去瞪他一眼,“也不是没可能啊,慧心自幼是个孤儿,她若死在外头,根本没有亲友替她收敛。死的了意,慈莲也都是一样,她们都是孤女。”
“就算她们都是孤女,凶手早是丧心病狂,还会同情她们不能入土为安?那还杀她们做什么?你这说法也太难令人信服了,张大哥你说是不是?”
张达随口笑道:“也许鱼儿姑娘说得对,这凶手不能按常理去揣测,这几个女人竟对他一点防备心也没有,一个肯与他在小树林里幽会,一个敢半夜三更给他开门,还有个那慧心,假使她们几个和凶手都有奸.情,这慧心去狮子桥探望妙华,撞见凶手也在妙华的住处,她难道不生气,不和他二人撕扯吵打?怎么隔壁那婆子一点动静也没听见?那屋里也一点不见捉奸的痕迹,桌上的杯碟连个摔坏的也没有,难道他们几人间倒相处融洽?”——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以后都是23点更新哦。
第86章 庵中仙(廿九)
说到这话,九鲤却想起慧心的为人,因曾与她安安静静说过一回话,觉得此人行事比了意沉稳,比慈莲刚强,在底下一班尼姑中又十分有威望,连静月那天不服地不服的个性也像十分敬重她,不怪净真选她做了首座弟子。
以这样一个人的行事作风,即便撞破妙华和那男人什么,不生气不吵闹也没什么稀奇。
何况——
那马蹄慢悠悠地,渐将九鲤两弯月眉晃来结在一处,“张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大严谨,眼下可并没有任何线索表明.慧心同凶手之间有私.情,甚至连私交也说不上。咱们不过是从了意慈莲两案的线索里看出她们和凶手之间私交甚厚,就顺理成章以为慧心同凶手之间也有奸.情,其实不见得,也许咱们都想错了呢?所以才会困顿在眼前这迷局之中。”
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几人如梦方醒,全因凶手是一个人,大家便把三案样样视作同等,疏忽了慧心一案的细枝末节。
思及此,庾祺还当从头将慧心之案查起,一到青莲寺门前,他便吩咐各人:“仲儿,你与张捕头一道去将青莲寺连日的拉细都翻找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尤其是了意,慈莲,慧心,妙华等人屋里的秽杂之物一定查检仔细:鱼儿,你再去找那些尼姑细问问这四人素日的关系如何;齐大人,你和我再搜查搜查这四人的屋子。”
杜仲一听要叫他兜翻秽物,即刻苦着脸,“师父,那些东西有什么可查的?”
“既在别处查不到凶手任何线索,咱们就还得从死者身上着手。要想知道得再细致,一个人的杂秽东西也可能会有线索。”
众人都觉有理,只好应承。只杜仲仍气不过,一头栓马,一头低声抱怨,“怎么不叫小鱼儿去翻?哼,她是姑娘家就不能碰这些腌臜东西了?这还不是偏心?”
庾祺顺风听见,回头瞅他一眼,他对上他的颜色,又忙抿住嘴,拍了拍马背。
九鲤得意地笑着,在马上朝庾祺伸出胳膊来,庾祺似觉不妥,指着马镫说:“你自己踩着这个下来,不是要学骑马,上马下马都不会,还学什么?”
这有何难,还用学么?她不过是想让他抱她下来,看出他是顾及着有人在,心里暗笑,他是叔父,她又是头回骑马,搭把手怎么了?只有他自己心虚!
她偏不自己下,垂了胳膊低头坐在马上。那模样一看就是又犯起犟来了。庾祺见叙白像要朝她伸出手去,只得先伸出胳膊去环她的腰,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抱下。
九鲤一落地便仰着面孔得意地对他笑笑。他只好冷对着她轻声说:“你先回房去洗把脸。”言讫转到那边栓马去了。
叙白立刻摸了条绢子递给她,“骑马怎么比我们走路的人出汗还多?”
九鲤是头回骑马,总怕摔下来,所以这一路不免提心吊胆,自然发了不少汗。不过她最怕人家小瞧了她,擦着汗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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