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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与清冷世子共梦春闺后》 60-70(第10/16页)
,她的离开,不是生离,而是……
死别。
第67章 送别
十月中,天一日寒过一日,因范玉盈畏寒,屋内换了毡帘,也早早燃起了炭盆。
也不知是不是刘长延那药起了效用,范玉盈的咳嗽似乎比先前好了许多,但看着刘大夫每日一早来替她诊脉时仍是双眉紧蹙的模样,她便知那毒仍在慢慢蚕食她的身体。
她也没问刘大夫,顾缜是不是问过关于无忧散的事。
这一切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虽不再咳,她却开始格外嗜睡,这日午歇醒来时,便见她二姐正坐在床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醒了,正好喝药。”
范玉融自白芷手中接过药碗递给范玉盈,范玉盈喝罢,无奈道:“总是一醒来便要喝药,都快成药罐子了。”
“药罐子怎么了。”范玉融道,“你体内的毒残存多年,得费一番功夫慢慢调养,你可不许嫌苦不喝,不然哪里能好的。”
范玉盈笑而不语,知晓这话定是刘大夫告诉他们的。
范玉融用帕子替妹妹细细擦了嘴边的药汁,迟疑片刻道:“枚枚,父亲他已向陛下提出了辞官回乡。”
见范玉盈神色诧异地看来,范玉融继续道:“但陛下并未同意,只将他调去澄州任刺史之位,过几日便启程,他说……很想见见你。”
范玉盈扯了扯唇角,漾起些许苦笑,都能想到她父亲会对她说什么。
她凝视着范玉融,定定道:“我与父亲之间无话可说。二姐,我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他同我道歉。”
更不想听他说些忏悔的话。
范玉融眼睫微垂,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那便罢了。”
她不想逼迫她小妹,因她小妹这些年实在太苦了,谁也无法真正理解她的心情,同样,谁也无法替她去原谅他人。
即便那人是她们的父亲。
其实不仅仅是范玉盈,范玉融又何尝不对范仲丞心怀怨怼,那个母亲生前对她和大姐姐再疼爱不过的父亲在母亲死后便彻底消失了。
范玉盈侧了侧身子,靠在范玉融肩上,蓦然问道:“二姐,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她从未问过。
幼时,她真的觉得母亲的死是她的错,强烈的愧疚让她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在家人面前提起母亲。
后来,在知晓真相后,为了隐瞒母亲难产而亡的秘密,她更不可能提起。
“母亲她……”范玉融回忆片刻,面上泛起温暖的笑,“母亲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与祖母不同,她从未责罚过我和大姐姐,大姐姐打小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母亲便让父亲寻来最好的老师教导她,可我不像姐姐,打小不爱读书,更喜看母亲打理中馈,翻看账本,巡视铺子,母亲就干脆让那些掌柜教我如何算账,母亲手巧,还善女工,每年都亲手给我和大姐姐绣荷包香囊……”
言至此,范玉融的眸光倏然黯淡下来,“后来,父亲升任京官,我们就此北上后不久,母亲怀了你和阿宥,怀胎四月时,大夫诊出母亲腹中是双胎。那时,我和大姐姐常伏在母亲隆起的肚子上,感受你和阿宥在里头不安分地踢踹,母亲也会让我和大姐姐将手按在她腹上,告诉我们,无论里头是弟弟还是妹妹,往后我们兄弟姐妹间都要恭敬和谐,风雨与共……”
她垂首,盯着范玉盈的脸看了半晌,笑道:“说起来,我们三姊妹里,你与母亲生得最像,只你性子清冷了些,若你也总眉眼带笑,得与母亲有七八分像。”
此事,范玉盈还是头一次听说。
也不免令她想起从前,她那祖母总会眸光阴沉地盯着她的脸看,还有她父亲看向她时悲伤的眼神与快速的躲闪,原是因着如此。
范玉盈依着姐姐说辞,竭力想象着,她的母亲有一张和她相似的面容,若还活着,定会将她抱在膝上,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喊着她的乳名,温声细语地同她说话。
她会因材施教,让她去学她想学的东西,会蹲下身在她腰间系上她亲自绣的荷包,她的父亲也会疼爱她,宠着她,还有她的两个大姐姐及范承宥,或许他们还会在除夕一起守岁,放爆竹,上元时去逛灯会……那该是多美好的日子。
只可惜,有些东西注定只能存在于想象而已。
“范承宥那家伙,院试也该放榜了吧?”范玉盈转而问道。
“嗯,就在后日。”范玉融顿了顿,“和父亲离京在同一日。”
范玉盈抿了抿唇,闻言低低嗯了一声。
是日清晨,范玉盈醒得比往日早上许多,然用过早膳,也只是倚靠在小榻上翻着闲书。
红芪和青黛对视一眼,见这日头越升越高,她家姑娘却无动于衷,也只能干着急。
恰在此时,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顾缜阔步入了屋,“今日外头天儿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范玉盈懒懒抬眸看他一眼,“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且世子爷今日哪里来的空闲?”
“我同公廨告了假。”顾缜示意红芪去取范玉盈的狐裘披风来,“我问了刘大夫,整日待在屋里不走动,同样不利于病情。”
范玉盈与他对视半晌,才像是无可奈何般放下书道:“好吧,正好我也有些闷得慌。”
顾缜闻言,接过红芪递来的披风,俯身将范玉盈裹得严严实实,抱着一路出了府,径直上了马车。
范玉盈也不问这车怎就套得这么快,只在车上闭目养神,待车停下来,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淡淡道:“我没说过要来这儿。”
“今日你弟弟放榜,不过来替他贺喜?”顾缜道。
“纵然考上了也只是个秀才罢了,大昭多的是秀才,有何好喜的。”范玉盈不以为意。
然虽这般说着,她掀开帘子的手却并未放落。
马车停在一个巷子里,从车窗往外看去,恰巧可以看见范府的大门。
此时,范府门前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两人,一人是她的二姐范玉融,而另一人,头发白了大半,看起来像个垂暮老人,可也才不惑之年。
正是她的父亲范仲丞。
范玉盈也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不见,他会成了这副模样。
也是,换一个人,若是知晓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深爱的妻子,还给自己的女儿下了毒,都会痛苦不堪吧。
范玉融将一件衣裳披在了范仲丞身上,低声说了什么,范仲丞轻轻点头,神色怅然,忽而环顾四下。
范玉盈顿时心虚地扯下帘子,少顷,才复又掀开一个小角。
这次,她父亲身边多了一人。
范承宥像是匆匆赶过来一般,有些气喘吁吁,他对着范仲丞施了一礼,不知说了什么,范仲丞抬手在他肩上轻拍了拍。
范玉盈见状,嘟囔道:“莫不是落榜了。”
顾缜笑道:“怕是和你想的截然相反。”
紧接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敲锣声,由远及近,动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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