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冷世子共梦春闺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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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身边的太监出来传话,召她入宫去。

    范玉盈清楚她大姐姐是因着什么,去松茗居禀报此事时,苏氏一声长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一日,姚家的事就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苏氏是有些同情范玉融的遭际的,也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她嘟囔了一句“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便让范玉盈赶紧进宫去吧。

    许是考虑到妹妹身子不好,自宫门外下了马车,范玉宁特意命人备了一顶软轿,直接将范玉盈送到了她在东宫的殿所门前。

    一路被宫人引进内殿,正要行礼,范玉盈就被拉住了。

    “也无外人在,我们姐妹之间讲究这虚礼做什么。”

    范玉宁将妹妹拉到小榻上坐着,握着她的手,却是眉头紧锁着。

    “你二姐姐的事太子同我说了,她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不好召她过来问话,就只能通过你问问,她好不好。”

    范玉盈晓得大姐姐为此忧心,宽慰道:“二姐的脾性大姐姐也知道,难过自然是难过的,但想来很快就会振作起来,而今及时发现也是好事,不然谁知那姚睦往后还会做出些什么呢。”

    范玉宁想到姚睦的所作所为,而今都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谁能想到这般会伪装,原是那心机深重,手段毒辣,说杀人就杀人的,你二姐竟夜夜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我想想就觉得后怕。”

    她忍不住自责,“也是我不好,当初觉得没甚问题就让她嫁了,总想着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好歹让她顺了自己的心意,嫁自己想嫁的人,兴许能活得比我好,可谁能想到……是我害了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范玉盈道,“也不止大姐姐你,连二姐自己都没发现那姚睦实则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呢。”

    眼下外头传言纷纷的,多是些不好听的话,范玉融本就是低嫁,还嫁了这么个东西,可真就遂了那些本就等着看她这个太子妃笑话之人的心意,可范玉宁倒不在乎这些,她而今更担心她的二妹妹。

    她嘱托范玉盈,“我轻易出不得宫去,你平素有闲多去看看你二姐,见着你,她心情自然会好上许多。”

    范玉盈连连应声,让姐姐放心,忽而喉间发痒,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范玉宁看她这般,突然想起什么,“你今日既然来了,正好也免了我托人出宫给你送药。”

    她抬手示意,很快就有宫人取来一瓷瓶,“这是宁太医昨日送来的,还是从前的药丸,你时不时发热的病症可有缓些,说来你这病也古怪,竟是查不出源头来,只能这般压着。”

    范玉盈微微垂下眼,没看范玉宁,“说不上缓不缓的,倒和从前差不大多,想来发热是因我身体底子差,我幼时常是要吃药,大姐姐也知道。”

    范玉宁的确知道小妹身子差,可在她五岁前,她和范玉融还未因父亲不肯续弦,被祖母送去老家的时候,她分明记得她的身子并没有这么差,而是她从老家回来,设法让祖母将小妹从庄子上接回来后,才发现她格外体弱多病,甚至经常高烧不退,危及性命。

    她也知道,小妹不喜欢提从前的事,也不问她,转而道:“月末陛下必然要去京郊围场春狩,你若也想一道去,这身子可得养好些。”

    听到“春狩”二字,范玉盈秀眉微蹙,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或是范玉融的事还压在心里,范玉宁并未察觉范玉盈的异样,姐妹俩又坐着说了会儿体己话,就见有宫人进来禀报,说定北侯世子今日来东宫办差,这会儿准备回去了,顺道来接世子夫人。

    “我才同你说了多久的话,还想留你用午膳呢,他这就想将你接走,我是不大愿意的,您呢?”范玉宁道。

    范玉融晓得姐姐还在生顾缜先头冷落她的气,无奈地笑了笑,“既世子来接了,妹妹就不打搅姐姐了。”

    “你何时有了这般好的脾气。”范玉宁摇了摇头,原还想帮着妹妹磨一磨那顾缜的,但见她没这个意思,只能拉着她语重心长道,“你二姐的婚事已经这般了,大姐姐希望你能过得好,若受了什么委屈,就同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

    范玉盈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心下却想,她过得好不好的,也没那么要紧,可这一世,她的大姐姐二姐姐必然要幸福,千万不能重走了前世的路。

    步出正殿,范玉盈远远见顾缜背对着她站在垂花门外。

    春日料峭的寒风吹拂在面上,她停住脚步,心忖着二姐的事才了,可不久后,她大抵又要利用梦境骗他几回。

    分明也不是第一次骗,然不知为何,范玉盈望着那个身影心下生出些复杂难辨的滋味。

    或是愧疚吧。

    她竟也是会愧疚的。

    范玉盈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旋即换上一副温婉柔和的笑容,欢喜地朝顾缜走去。

    “枚枚。”

    才下了丹墀,背后忽而有人唤她。

    范玉盈神色一凛,眼见着顾缜侧身往这厢看来。

    第35章 发觉

    范玉宁快步出来,将手中的狐裘大氅披在范玉盈身上,“外头冷,看样子像是快下雪了,你且披着姐姐的衣裳,莫着了寒。”

    范玉盈手心发凉,但还是稳着心绪道了句:“多谢大姐姐。”

    范玉宁点头,抬首就见垂花门外,顾缜正对着这边遥遥施礼。

    “去吧。”她道。

    范玉盈福了福,缓步朝顾缜而来,直到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紧张感才消退了些。

    是她多虑了,离得这么远,顾缜应该没有听见。

    她搭着顾缜的手上了软轿出了宫,待在马车上坐定,她攥了攥掌心,问道:“世子爷今日怎去了东宫?”

    “我是特意去向太子禀告属州细作一事。”顾缜神色凝重起来,“那人昨夜突然在狱中暴毙了。”

    “暴毙!”范玉盈惊了惊,“那岂不是线索便就此断了?”

    先前,扎古授意手下人搅黄两国和谈一事,若只是杀了七王子倒还算合理,而故意以献礼诬陷太子一举,则显得太过多余。

    范玉盈一直在想,是否是大昭之内有人为了对付太子,才不惜通敌叛国,与扎古里应外合,而属州兴许就是他诱惑扎古与其合作的条件。

    若如此,对方未免也太过丧心病狂了些。

    “但那细作一死,恰恰说明了这京城中有人心里有鬼,生怕那细作道出些什么,威胁自身。”

    “莫忧心。”见范玉盈愁眉不展,顾缜的手在她肩上落了落,旋即将话锋一转,“说来,今早你二姐派人来寻我,说想去天牢看看姚睦。”

    范玉盈倏然抬首看来,隐约猜到范玉融的目的,“我猜二姐她,或是有些事想要求证。”

    与此同时,天牢之内,被提前打点过的狱卒恭维地笑着,引着范玉融往深处走。

    “二姑娘不知道,那姚睦先前并非被关在这儿,而是与另一人高马大的犯人关在一处,可也不知姚睦怎么惹了那人,竟教那人打得鼻青脸肿,还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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