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冷世子共梦春闺后: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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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她就是……”

    她也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银月郡主嫉恨她嫁给了她大哥哥,这才针对于她。

    在这之前,银月郡主针对的一直是方家那位姐姐,而今便换成了她大嫂。

    “郡主对世子夫人定有误会,这才将话说得难听了些。”见顾敏支吾了半天,李三姑娘李云柔忙道。

    范玉盈笑着对她们摇了摇头,道了句“无事”,也能猜到定又是因着顾缜,人都说红颜祸水,顾缜这家伙也不遑多让。

    且又不是她上赶着要嫁给顾缜的,也不知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朝她撒什么气。

    她缓步上前,站在方才银月郡主和另一人对弈的棋局上,看了须臾,面露遗憾,“可惜了,若第二十三手……”

    她声若蚊呐,顾敏没有听清,“大嫂说什么呢?”

    “没什么。”

    范玉盈自嘲地笑了笑,她自个儿的愚见罢了,也不一定能成。

    她带着顾敏和那位李三姑娘离开,却不知一个身影听到她适才说的话时,陡然顿了下凉亭的步子。

    楼霁川望着那盘棋局,再看渐渐远去的倩影,凝眉陷入沉思。

    一炷香后,淮阳长公主在厅中开席,范玉盈坐在婆母苏氏身侧,便听苏氏道她适才做的很好,

    没有轻易招惹郡主。

    苏氏自也知晓她家儿子在京城是如何“招蜂引蝶”,可她不喜欢方沁棠,亦不喜欢那位银月郡主,若让那郡主进了门,她这个婆母在府里还有什么尊严,怕往后只有同媳妇低声下气的份了。

    思至此,苏氏看向身侧的范玉盈,突然觉得范氏虽声名不佳,还体弱多病,但好歹进门这段日子也算安分,不至于那么难以接受。

    宴席罢,饮茶消食片刻,淮阳长公主便让众女眷自个儿去花园闲坐游戏。

    范玉盈向来不爱热闹,她带着紫苏白芷,正欲寻个僻静处,却在一转角的花窗前听见有人闲谈,或是觉得四下无人,无所忌惮,两人说话声格外清晰。

    “……这要换个脸皮薄的,哪好意思过来的,听闻她自打嫁入定北侯府,便一直教世子冷落着,纵是长了那样一张脸又有何用。或是外头那事说的不错,这桩婚事是让范家三女算计来的……”

    另一人道:“我猜着也是,虽都说是那日世子无意闯了范氏所在的卧房,可怎生这么巧,范氏向来不参加宴席,那日偏生去了,还出了这档子的事,很难不让人生疑……毕竟除却用这种腌臜手段,偌大的京城,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她的,也不怪银月郡主方才当众下她脸面,她也是活该……”

    她家姑娘莫名受了那郡主欺辱,紫苏白芷本就心里难过,现下听旁人就这般明晃晃地嘲讽自家姑娘,两人越听越气,白芷意欲冲出去,却被范玉盈一把拽住了。

    她轻拍了拍白芷的手,摇了摇头,她无所谓旁人说她什么,左右更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心下早已生不出波澜,虽她向来睚眦必报,但也要分时候,实在没必要在长公主的场子闹出事来。

    她还筹划着,将来寻个机会,接近长公主呢。

    她折身,正打算静悄悄地离开。

    却听一声“范玉盈”在后头骤然乍响。

    这声儿不低,花窗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旋即是仓皇而逃的脚步声。

    范玉盈转头,便见范承宥阴沉着一张脸,正站在离她不远处静静望着她。

    他带着怒气,阔步走过来,厉声道:“你怎不晓得反驳,任她们欺辱污蔑于你,你素日在家中不从来嚣张得很吗!”

    范承宥是被范玉融逼着来这雅集的,他没甚兴趣,一直龟缩在一处,也未越桥跑去看棋,直到有与他相熟的好友回来时告诉他,银月郡主当众为难她那嫁入定北侯府的姐姐。

    不想过来寻她,正听见有人在暗处嚼她口舌,她却是站在那儿无动于衷。

    宴席时,男客与女客并不在同一处用膳,故而范玉盈并不知今日范承宥也来了。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她被羞辱,他那么大反应做甚,他不向来对她讨厌得紧。

    她轻笑,讥讽道:“我如何反驳,你整日在家中无所事事,一事无成,旁人的弟弟出息了,还能帮衬姐姐几分,成为姐姐的底气,而你……我有你这个弟弟,也同没有一样。”

    换了平日,范承宥定要红着脸同她争吵,可这一回,他却只是默默看着她,眸光复杂,许久,他开口问道:“范玉盈,在你心里,我真的……配出人头地吗?”

    范玉盈只觉他今日很怪,问的话也怪,“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靠的是你自个儿的本事,但我瞧着,你像是没这个本事的。”

    言罢,她头也不回而去,行至长廊转角处,再抬首看,范承宥仍站在原处,他低落地垂着脑袋,神色黯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范玉盈很清楚,范承宥这人,越让他做什么,他越不会做,或是激一激他,才能让他有所改变。上回回范家,范玉盈听她二姐说起,范承宥不肯去书院一事,倒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本不想管,可终究不想让她大姐姐二姐姐因此事烦忧,还望这法子能稍稍起些效用。

    离京的第八日,顾缜和秦昭终是在日夜兼程中,即将抵达渔北,可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两人也只能在郊外破庙落脚过夜。

    生火煮水,又吃了些干粮后,两人各自寻了个地方躺下,前半夜是秦昭守着,他抬首看着破庙屋顶漏洞处的满天星斗,忽而一声喟叹,自怀中掏出一物细细摩挲着。

    “这是你夫人所绣?”

    秦昭愣了愣,不想被顾缜看了个正着,他握紧了手中的荷包,讪讪道:“是,让大人见笑了。”

    顾缜点了点头,未多说什么,阖眼睡去。

    他知秦昭是在睹物思人,至于那荷包,当是夫妻间聊以调情的信物,听闻秦昭与他的妻子,婚前便相识,情投意合,自是难舍难分些。

    与他和范氏不同。

    两人本就是意外结成的夫妻,婚前互不相识,婚后过得也不算顺遂,荷包这类东西自是不会有的。

    思至此,顾缜剑眉蹙起,忽想起什么。

    但他很快打断自己的思绪,在心下摇了摇头,说不定,那只是他多想,错觉罢了。

    然少顷,他复又缓缓睁眼,看向不远处将荷包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若有所思的秦昭。

    不过分开几日,回去不又能见到了,何必惦念,顾缜自觉无法感同身受。

    且不说没有东西供他睹物思人,他应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他是来办案的,且他素来清醒,不会让自己沉溺于那些黏黏糊糊的儿女情长,束缚了手脚。

    虽这趟路途中他时不时会想到范氏。

    但,那也算不得什么思念……

    因这几日赶路都不曾睡好,旅途疲惫,不消一刻钟,顾缜便陷入了梦乡。

    再睁眼,他已身处一官道之上,十里长亭,杨柳依依,庭外柳树上栓着一匹快马,一派送别之景。

    亭中有一位女子,她托腮坐在石桌前,背对着他,额角碎发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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