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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与清冷世子共梦春闺后》 20、过往(第2/5页)
顾缜闻言薄唇微抿,折首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范玉盈,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原是如此。
他还以为她今晚提出圆房是心甘情愿,是愿意与他做真夫妻,实则,不过是母亲所逼。
沉吟片刻,他将那画卷递给红芪,旋即转向白芷,看着她手中所攥之物,“拿的什么,可是药?”
“是。”白芷赶忙上前,“这是宫里的太医院做的药丸,大少奶奶每每发热不适,都会吃上一颗,效果极好。”
顾缜点了点头,眼下也顾不得旁的,小心翼翼把周身滚烫,已然意识不清的范玉盈半抱起来,本担忧该如何给她吃药,可不曾想才将药丸递到她嘴边,便见她启唇,已是万分熟悉般凭着本能就自个儿吞咽了下去。
见此情形,他神色凝重了些,又试着给范玉盈喂了些水后,才将她重新在床榻上放好。
“夫人从前在范家时,也常是如此吗?”
“是。”红芪不好隐瞒,边在铜盆里绞着帕子边答,“大少奶奶打出生起便身子弱,后来去了庄上,三天两头缠绵病榻,突然发热也是常有的事。”
顾缜接过她手中的巾帕,细细替范玉盈擦拭了额上颈上密密的汗珠,忽而又道:“你们都是几岁跟着大少奶奶的?”
红芪与白芷对视一眼,分别道。
“奴婢是七岁时就跟着了。”
“奴婢是九岁。”
顾缜抬首,视线在两人面上扫过,最后停在了红芪身上,“看来是你陪大少奶奶的年月更长些,想必知道的也更多,你家老夫人生前,对大少奶奶如何?”
红芪迟疑片刻,面露难色,许久,惶恐道:“世子爷,奴婢只是个下人,纵然老夫人已经过世,奴婢也不好随意说道。”
是个聪明的丫头。
顾缜双眸微眯,眸中墨色浓了几分,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若范老夫人对范玉盈真是蔼然可亲,关怀备至,她又何必遮遮掩掩,恐怕真相皆是难以言说之事。
“你家老夫人临去前,大少奶奶可曾前去探望?”
听得此言,红芪心下一震,明白世子爷真正想知晓的是什么。
到底是大理寺少卿,她稍稍抬首,对上顾缜锐利的眸光,只觉如芒在背,好似身处诏狱被拷问一般。
红芪手心一阵阵冒汗,生怕答错一句就给自家主子招来麻烦,毕竟三年前那日正是她陪着她家姑娘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亦清楚听到了里头传出的争吵声。
她思忖半晌,故作镇定道:“去了,老夫人虽……虽一向对我家大少奶奶没有小公子那般喜欢,但老夫人毕竟是大少奶奶的祖母,听闻老夫人病危,大少奶奶怎会不去呢。”
顾缜深深看了红芪一眼,“那你觉得,你家大少奶奶是怎样的主子?”
“顶顶好的主子。”他话音才落,一旁的白芷骤然提声。
见顾缜和红芪齐齐朝她看来,她刷一下红了脸,但仍大着胆子继续,“世子爷不知道,我家大少奶奶待我们最是好了,平日但凡有好吃的点心,总是想着我们这些下人,奴婢伺候大少奶奶五年,曾因冒失打碎过两只价值不菲的瓷瓶,大少奶奶听说后,并未光火责罚于我,甚至还问奴婢可有伤着。”
这丫头年岁小些,说话时,一双眼睛清澈干净,顾缜看得出,她说的是实话,并非因害怕主子苏醒后追究而违心说谎。
他复又将视线落在床榻之上,或是那药效起了作用,范玉盈原紧蹙的秀眉稍稍舒展了些,呼吸平稳,已然沉入了梦乡。
他承认,他确实因回门那日发生之事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只能看到她所谓不好的举动,却没察觉,外人说她心肠歹毒,苛待下人,但她身边伺候的婢子皆对她心悦诚服,关怀备至。
说她不尊长辈,气死祖母,可当年之事谁也不知真相,仅凭范府一个下人口述便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且那时范老夫人已然病入膏肓,随时会撒手人寰,并不一定是教范氏给气的。
更何况,真要论起来,那么多年,范老夫人恐怕对范氏这个孙女也没有尽到一点祖母该尽的责任吧。
顾缜看着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的范玉盈,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心下滋味难辨。
若非因祖母那席话,他也许根本意识不到,其实他和旁人一样,从一开始就因传言对她的看法生出偏颇。
他只不过是在验证她是否和传闻一般,故而但凡抓到她的一点“错处”,便着急地否认了她的一切。
往后他会试着重新了解她。
虽然这并不代表他已彻底相信并接受了她。
所谓日久见人心,他总会看清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床榻之上,范玉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见了顾缜。
准确的说是前世的顾缜。
那应是她被带出教坊司,成为顾缜妾室的第一日。
这是间陌生的屋子,四下装饰算不得华丽,只称得上质朴干净。
她躺在床榻上,不住地咳嗽着,忽而传来房门开阖的声响,有人提步入了屋内,立在了她的床榻前,一只大掌缓缓掀起帐幔。
借着床头幽暗的烛光,范玉盈看清了来人,清冷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意,冰冷得好似天山上万年不化的雪,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周身威仪令人不寒而栗。
她强撑着坐起来,开口时嗓音沙哑,“侯爷?”
来人没有应答。
或是想起自己而今的身份,她咬了咬干涩的唇,跪在床榻上,默默伸手往男人腰间而去。
可还未落在他的玉带上,男人一下擒住她异常纤细的手腕,因力道太大,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顾缜皱了皱眉,放开她,在床沿坐下,凉声道:“同三姑娘说实话也无妨,我向陛下求你为妾,不过是受友人之托,并无旁的意思。往后你便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会寻大夫为你诊治,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告诉管事,他定会尽力满足于你。”
说至此处,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用平静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语气道:“至于一些往事,若还想活命,奉劝你还是莫再沾染得好,也莫要惹事生非。”
说罢,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范玉盈听见自己低笑了一声,那双骨瘦如柴,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慢慢垂落了下去。
四下突然黯了,画面一闪,她复又看到了顾缜。
他又坐在床沿,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沉沉地看着她,“为何不吃药?”
她听见自己气若游丝,自暴自弃道:“左右快死的人,吃与不吃,也没甚区别了。”
然话才说罢,她便被一只长臂强行托抱起来,舀了汤药的羹匙被递到她嘴边,她却是死死咬着唇不肯吞咽。
顾缜似乎没了耐心,他剑眉紧蹙,一字一句道:“你若再倔,我便杀了今日带来的那丫头。”
她尚且迷茫之际,就听得一声带着哭腔的“姑娘”,转头就见紫苏泪流满面,小跑着扑倒在床榻前。
顾缜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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