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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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相信小玉。

    文玉牵动唇角,挤出一丝笑意,好叫宋凛生心安,而后便转身下水。

    宋凛生匆匆几步跟上,在文玉消失的岸边驻足,一双眼紧紧锁在沅水河面。

    他相信小玉,却也不免担忧……

    沅水深处、藻荇交横。

    郁昶面若寒霜、眉心紧拧,一身玄金袍衬得他越发沉默寡言,凌冽的双眼中微光闪烁、变幻莫测,再没了白日里那青衣罗裙的清丽。

    他毕竟不是真的人类女子。

    就算再如何压抑自己的气息,借着一副幻化的躯壳掩藏在文玉身边,可他终究不是文荇,更不是文玉的阿姊。

    郁昶垂目,看着水流、虫鱼自指尖穿行而过,他微微蜷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可始终是徒劳无功。

    方才街市上的情形,似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替来换去地显现着,令他不得不直面有些逃避已久的问题。

    想起从前他被法阵捆在沅水底下千万年,法力受制、寸步难行,那时他想为自己寻一个缘由却又无能为力。

    可如今,法阵已破、定元锁已解开,再没有什么能压制他的法力和修为。

    不论是水底还是岸上,他来去自如、随心而动,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但是……为什么他觉得此刻与千万年前也并无不同。

    从前寻缘由寻不到,如今求因果求不得。

    文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郁昶痴痴地望着指尖的水流,似有形而终无形。

    他以为待在她身边,总有结果。

    可是榴花逝去、硕果满枝,数月来他其实一无所获。

    除了平白地与……与那些人斗来斗去,使得他心绪不宁以外,最令他受挫的,其实是文玉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将他放在眼里。

    今夜在长街上,她与宋凛生那个凡人嬉笑打闹、游玩放灯,却是一时片刻也不曾想起他来。

    郁昶掌心收拢,指缝间震动的水流使得游鱼四散,可不管他如何紧握,却仍是两手空空。

    一个凡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尚且那般重要。

    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改换面容和身形待在她身边,又算什么?

    郁昶凝眉闭目,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而后散去力气,整个人缓缓地下坠着,直至最后蜷缩在一处。

    就如同……尚在襁褓之间的婴孩一般,寻求着最令自己心安的姿势。

    随着郁昶的下落,从更深处直直冒出一片硕大的黑影来——

    枝叶繁盛、形貌昳丽,正是春蓬草无疑。

    似乎是想接住郁昶,那春蓬草的叶片舒展着,将郁昶周身包裹起来,却又不见真正地将他缠绕住。

    “离我远些。”郁昶淡声开口,虽说不上厌恶,却也着实不悦。

    那叶片缩了缩,最终仍是不敢过分痴缠,只得隔着水流缓缓托住郁昶。

    郁昶长舒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奈,他悠悠睁眼,抬手抚过春蓬草的叶片。

    柔顺、光滑,触手似锦缎般的微凉。

    他早说过,他不是春蓬草。

    “你说,她……究竟怎么了?”

    那叶片似有灵性一般,不再畏惧郁昶,反而是顺着他的指尖缠绕上来。

    可对于郁昶的疑问,其却是沉默无言、并未回答。

    “我忘了,你只是一株草木,并未化灵。”

    许是时日太久,他已然忘却了这桩事。

    说来,这春蓬草还是她当年以灵力所化,同定元锁一道留给他的,可如今她见了自己却当他是春蓬草了。

    水流不息,游鱼穿行。

    和当年一样,却已不是当年的光景了……

    郁昶的双目蒙上一层薄雾,似有片刻的恍惚。

    这里曾经是封印他的法阵,是他最想逃离的地方。

    可如今怎么……怎么反倒一有事便往此处跑了……

    郁昶一手覆面,遮住大半形容,沉半晌后,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仰面望去,沅水在月色的照耀下,似有缕缕银光穿破水面直往水底深处而来。

    日月尚有轮换,山河也有移转,那世事又怎么会一成不变呢?

    即便他是妖,也不例外。

    郁昶闭目,心下一沉,随即再也无法抑制那压抑万年的修为和潜藏已久的心绪。

    周遭忽有暗流涌动,随着郁昶释出越多的法力,而越发激荡起来。

    而这头文玉一路向下,顺着记忆中那株春蓬草所在的位置追寻而去。

    郁昶既无亲人又无师门,她想不出除了先前她见过的那株春蓬草,他还会有何处可去。

    越往下,越是一片漆黑,似有无形的遮挡将月光隔绝在外,令人看不清前路。

    文玉一把拉过腰间的青苏玉玦,借着其闪烁不已的青蓝光芒前行。

    奇怪,这下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令青苏感到害怕,不然它不会晃成这个样子。

    文玉凝眉,心中大约有了猜想。

    是郁昶罢?

    毕竟在强大的妖力面前,青苏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郁昶?”文玉一路往下,并时不时出声呼喊道,“郁昶——”

    波涛变幻、水流汹涌,原本风平浪静的沅水河底忽然生出一股急流。

    文玉眼见那株春蓬草的枝叶晃动着,其后影影绰绰似有一人,可正当她欲往前查看,却被横在身前的急流挡住。

    郁昶,在做什么?

    周遭的水流越发湍急,甚至好几处都生出颇为汹涌的旋涡。

    可她仰面看去,往上的水面上却仍是一片宁静、丝毫不受侵扰。

    这才是郁昶真正的力量吗?或者说十之一二?

    他究竟是怎么了?要将自己锁在沅水底下,总不至于是炸着水花玩儿。

    文玉一手捏诀,定住身形,使得自己不受其所扰。

    可是她也只能做到不受影响而已.

    她虽跟着师父修行,却尚无自己的法器。

    眼前这样的情形,她并不能一剑破开这急流促成的屏障。

    文玉眉心一拧,心思回转间,当即便想要凭这通身的修为硬闯过去。

    难不成这小小激流,还真能将她伤了不成?

    文玉两手捏诀,口中默念着师父保佑、敕黄帮忙,随即便欲往前冲。

    只是她驱动着水流为自己劈开一条道路,正向前不足三两步便直直地撞上什么东西。

    其坚硬稳固有如泰山,使得文玉登时便觉得头晕眼花、星月移转。

    “你……”来人似有惊慌,停顿一瞬后才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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