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饮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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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认得神医吴劼,现听赵清存如此说,便柔声对受伤的少女安慰道:“怀微,你且放心跟他去找吴大夫。吴大夫昔年给我瞧过病,医术极好。让吴大夫给你包扎,定然没事。”

    李宅女使不一会儿就拿了块干净绢帕出来,赵清存接过绢帕,将之捂在晏怀微的耳垂上,道:“用力按住。”

    晏怀微咬牙忍痛,将绢帕用力按在了耳朵上。李清照瞧她难受成这样,顿觉心疼,自己的眼眶也蓦地跟着红透。

    “居士宽心,晏娘子不会有事,小可这就带她回府。”

    “好,好,且快些去……”

    这边一群人连哄带拽,晏怀微终于放开了李清照的手,极不情愿地被扶出李宅,上了王府马车。

    赵嫣因被赵清存训斥,此刻仍在赌气抹泪,说什么都不肯和晏怀微同乘一车。赵清存无奈,只得拿出些银钱交给李宅女使,托她雇顶轿子陪赵嫣回去。

    心知晏怀微的伤耽搁不得,赵清存这便上了马车,让车夫孟大赶紧驾车还家。

    孰料马车才刚驶过慧光庵,晏怀微便哽咽着说:“你把我放下去,我不去普安王府。”

    “很快就到了,你忍一忍。”赵清存温言安慰。

    晏怀微根本不理会这安慰之语,只一迭声地说:“停车!我不去王府!停车!”

    “你若不想去王府,那我送你归家。”赵清存又道。

    “我不回家!不回家!放我下去!我哪儿都不去!”

    ——这简直已经是在无理取闹了。

    赵清存以为晏怀微是埋怨赵嫣,故而才赌气说些胡话,于是只得继续柔声劝慰:“晏娘子,我现在就替阿嫣向你道歉,实在对不住。你先跟我回去包扎,待阿嫣回来,我一定让她向你仔细赔礼,好不好?”

    说话时,他瞧见晏怀微捂在耳上的绢帕旁似有血渗出,心里着急,下意识凑过去想再看一眼伤势如何。

    哪知晏怀微却猛然用力推开他,哭着喊道:“不能让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赵清存愣了,怔怔地问:“这是为何?”

    “再让我阿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会被气死……上回我帮你回城那事,被我阿爹发现了……他气得不行……”晏怀微边说边哭,眼泪像断线珠子一般往下掉。

    赵清存的呼吸蓦然凝滞,片刻后问道:“他是不是……罚你了?”

    晏怀微捂着耳朵,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那次秦桧于菜市门磔杀施全之时,晏怀微凭借自己的聪明大胆,帮助赵清存逃过了秦桧的搜捕。之后又去普安郡王府小坐,还换上了郭夫人送的新衣裳。

    她是少女烂漫心性,颇有些顾头不顾腚,顺利回到家就以为这事算是过去。

    可她不知道,那天傍晚她一进家门,张五娘就警觉地发现女儿的衣裳换了。

    做母亲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生怕女儿是在外面受了欺辱,却不敢回家与爹娘说。

    又过了两日,张五娘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将晏怀微换衣裳的事告知给晏裕。

    晏裕先去责问小女使玲珑。玲珑吓坏了,一个字也不说,就只是哭。

    瞧得女使这般古怪模样,晏裕和张五娘愈发觉得此事不妙,看来无论如何得找晏怀微问个清楚——此事关乎女儿清白名节,万一真发生了什么,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被传了出去,他们这一家子恐怕都将抬不起头来。

    面对晏裕的质问,晏怀微不想撒谎,可又不敢照实说,遂只能盯着鞋尖半晌不言语。

    “把衣裳拿给阿爹看看。”晏裕冷声道。

    晏怀微从衣箧里翻出衣裙交给晏裕。晏裕拎起那褙子一看,登时面色大变——褙子上织的竟是牡丹花宝相纹。

    此宝相花纹乃宫锦纹样,分明是命妇才会有的东西。而晏怀微一个未出阁的小家碧玉,究竟是谁给她的命妇之衫?

    晏裕面色沉郁地盯着那宝相花纹,盯了好一会儿才寒声问道:“这是不是普安郡王府的衣裳?”

    晏怀微见晏裕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亦是愕然失色。

    “究竟怎么回事?!阿爹不是已经交待过让你不要和他们有来往?!”

    晏裕越说越气,一把就将衣裳摔在地下:“你给我说清楚,你今日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晏怀微见实在是瞒不下去,便将她如何上了赵清存的马车,如何帮助赵清存逃回城中医治等事逐一说了。

    随着她的讲述,晏裕的脸色已是青里透黑、黑中泛紫,气得连嘴唇都在打哆嗦。

    待得将整件事全部听完,他抬手便指着晏怀微怒t?斥道:“你就非要把咱家全毁了你才高兴,是不是?!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脸皮怎么就那么厚?!”

    晏怀微还是生平第一次被父亲指着鼻子喝骂,她也委屈啊,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边哭边顶嘴:“君子为助义士而身陷危难,我既见此,如何能不救?倘若我视而不见,那我便白读圣贤书,白做一世人!”

    话音甫落,但听一声骇人巨响,竟是晏裕抓起书案上的石砚,猛力砸在了晏怀微脚边。

    晏怀微蓦地发出尖叫,吓得向后缩去。

    晏裕砸了砚台仍觉不解气,再次抬手指着晏怀微厉声呵斥:

    “为父今日要你长记性!我再说最后一遍,那些睚眦大鳌在海里打架,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只有躲着的份儿,如何上赶着去送死?!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是阴谋诡计,懂什么是争权夺利?!这里面的水深得为父都不敢去趟,你倒好,你敢去趟?!到时候人家把你弄死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缓了口气,晏裕冷声恫吓道:“你听好了,日后为父若是再发现你与那赵珝有任何瓜葛,我就直接将你送去齐家,让你立刻嫁给齐大郎!让齐大郎收拾了你那花花心思!”

    话毕,晏裕一甩袖子,留下仍在委屈抹泪的晏怀微,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但这还不算完,自挨了痛斥那天起,晏裕便不再允许晏怀微随意出门。

    足足半年,晏怀微被关在家里,只许绣花做女红,不许踏出家门一步,任凭她如何央告、如何笃誓都没用,晏裕是铁了心要治治她这“胆大妄为”的性子。

    赵清存听晏怀微说完被父亲惩罚的事,略微思忖之后,忽地扬声对车夫喊道:“孟大,不回王府了,去东马塍。”

    但听车夫孟大应了一声,马车从清波门前经过,并未入城,而是沿着城外道路继续向北驰去。

    “去东马塍做什么?”晏怀微疑惑。

    “吴神医的旧宅就在东马塍,那里药材齐备,什么都不缺。我带你去那儿借住些时日,不用叫市井郎中,你的伤由我来包扎。别担心,这事不会再让任何人知道。”

    晏怀微听说赵清存要亲自给自己包扎,忽觉一颗心紧张得像被人一把捏住。她咬紧下唇,低着头,不再看他。

    “晏娘子莫怕,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将一切都处理好。你相信我吗?”赵清存问她。

    说这些话时,他音声凝沉,是一种几乎不容置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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