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折辱清冷公子后: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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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陪伴她十多年的人居然也死了。

    纪绾沅的心头越发难过了,想到赶赴刑场的爹娘,她忍不住继续哭起来,但她在梦中的形魂快要散去了,心里痛苦万分,眼泪却掉不出来了。

    梦中哭不出来,梦外的她那眼泪可是刷刷刷流着,温祈砚的衣襟领口,胸膛处,直接被她给打湿了。

    他低眉看着她,俊逸眉眼之间的心疼怎么都藏不住。

    她怎么会梦魇成这样?

    听着她迷迷糊糊喊叫的话茬,似乎是因为梦到了纪家出事,纪丞相和纪夫人遇到了不测,所以才哭的。

    可后面她又叫着翡翠的名字,是她的那个贴身丫鬟。

    可后面……他又听到纪绾沅叫什么麟儿?灵儿…?

    她身边还有什么叫灵儿的丫鬟吗?他没有印象。

    可是很快,纪绾沅的口风又在转变了,她叫孩子……

    孩子?

    难不成她口中唤的麟儿是孩子?她梦到了她产育的事情?

    抱着她的男人陷入沉思。

    他在想,倘若事情没有出现他心悦纪绾沅的变故,他将在纪家发觉的猫腻告知朝廷,顺藤摸瓜,到纪家出事那时段,纪绾沅必定产育了。

    所以,她口中所唤的名字,很有可能就是孩子?

    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先前跟纪绾沅议论过这个孩子,她的语气十分笃定认为是个男孩。

    就算是敷衍着说她不喜欢男孩,还扯到什么他母亲温夫人想要嫡孙接立长房一脉,所以认为是个男孩来对他进行搪塞,可他依旧觉得奇怪,故而心中留有疑云。

    纪绾沅当时的语气就好像是提前预知了她腹中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一般。

    原来是因为她的梦吗?

    倘若是因为梦,那她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否则必然不会那般认为。

    打断他思路的是,怀中人猝不及防的颤抖,不知又梦到了什么血淋淋的场面,她不断往他怀中拱去。

    要不是他衣衫料子上乘,只怕要被她给扯坏。

    他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照旧在她的耳畔哄着她。

    梦中的纪绾沅在极度伤心之下,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跟她说话,听不清楚是什么,但语调温和,安抚了她的心绪,而且她垂眸看到她已经有力气了,能够飘得更快了一些。

    翡翠的尸体很快就被抬走,因为她这个主子都死了,翡翠的下场也不怎么好,温家的下人拜高踩低,温夫人说了找人安葬,可这些婆子吞了银钱,居然要把翡翠给丢到乱葬岗。

    还是纪家剩余的婆子凑了一点私房,低声下气借了一些,这才给翡翠凑了一口薄棺,立了一个木字牌。

    纪绾沅看到翡翠下葬后,又飘到了刑场,可是刑场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些砍头的官差正在清扫刑台,她没有看到她的爹娘,但见到了满地未曾扫干净的血迹,流满了台阶。

    必然是爹娘,是她纪家人的。

    纪绾沅就这样伫立在那个地方哭了许久,跪了许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也在下雨,那雨声淅沥哗啦。

    等她回神,周遭的情景模糊不已,眼前的血迹红润变成了刺目的喜绸。

    听旁边百姓的议论,说是温家和林家联姻了。

    对了,她想起来了,话本的后续走向,温祈砚次年迎娶林家女,即将与她和和美美携手白头。

    梦中的时日过得好快,当时第一次得知这结局,也是迅速闪过,知道一个大概。

    眼下却是亲临其境一般,她看到了林家的花轿正往温家抬呢,一如她嫁给温祈砚那一日。

    本来不该去的,去了也是徒增烦恼与愤怒,可她还是飘着去了。

    因为她想要得知更多的线索,况且她的孩子,她的麟儿还在温家府上。

    既然今日能够做梦,她必然要铭记挖掘更多细节,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对她有所帮助。

    只是纪绾沅没想到,原本和和美美的成亲场面,居然有些许难堪?

    原因无它,主要是整场成亲的席面她都没有看到温祈砚。

    林念曦居然是跟一个大公鸡拜的堂。

    温祈砚死去哪里了?还是温父又没有通知到位?

    待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后,纪绾沅总算是看到了温祈砚,是跟着温父飘过来的。

    他在京城的另一处私宅当中,没有回去。

    这宅子,是温祈砚所有,她不曾来过,此刻边四处打量边听两人说话。

    “父亲来这里做什么?”温祈砚冷声道。

    温父的声音也很冷,他问温祈砚知不知道今日有多重要,他怎么能够逃婚?让林家的人难堪?

    温祈砚答非所问,话语之间攻击力很强,还有些许大逆不道。

    “父亲这么满意,喜欢林家女,背着我操持这门婚事,为何不自己娶了她?儿子看着你整日忙前忙后,很有精力,便是一把年纪了必然也能够应付。”

    气得温父脸都绿了,大骂他一声逆子。

    对于温父的震怒,温祈砚却嗤之以鼻,他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儿子就不多留父亲了。”

    “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温父的语气很是强.硬。

    温祈砚却丝毫不放在眼里,“是吗?父亲要跟儿子动手?”

    温祈砚抬眸,飘在旁边的纪绾沅只见他眸中森森冷意明显至极,仿佛在等着温父动手,对他毫无畏惧。

    僵持了许久,两人还是没有动手。

    温父气得拂袖走人,温祈砚面无表情继续他手上的事情。

    纪绾沅想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看得这么专心,深夜了还在伏案,企图凑上去看看。

    温祈砚警惕,她原本不抱希望能够看出什么门道,不料还是看到了一些猫腻,温祈砚摆在桌上的卷宗,居然是有关她们纪家的,旁边誊抄的是…一些弹劾纪家官员的名录?

    她盯着看了许久,原本想要记下来,可扫了一眼之后发现,根本都不用记了,纪家倾颓,墙倒众人踢,基本上所有的朝臣都弹劾过纪家。

    她记这个,还不如记一记,谁没有弹劾过纪家更迅捷一些。

    纪绾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视线挪动之时扫到上面的时日,居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卷宗久久不曾被翻动,她不自觉抬眸瞧向男人,却发现温祈砚正盯着外面的树影在看。

    这样的目光,在她死后没多久,温家南书房,他跟温父对峙的时候,她也曾见过的。

    只是,温祈砚究竟在看什么?

    有些许像走神,但更像是在沉思,他的目光十分复杂,眸子又深邃,纪绾沅没办法明晰清楚。

    她也盯着看了许久,正当她一筹莫展,想当然的以为温祈砚只是伏案累了要往外看看之时,忽而想到一件事情,她先前很喜欢偷摸扒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突然出现叫他夫君,还给他端汤来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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