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孀妇》 60-70(第16/19页)


    后头的话,尽数淹没在黏音之中。

    云散雨尽时,她一如往常,昏乱缩在榻的深处。

    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地喃语。

    太医院的药膏,清凉,细腻,有着奇效,触于肌肤,立时消融,还带有淡淡草花香。

    郦兰心闭眼躺着,这是她第一回 ,闻到这许多个夜晚,都用在她身上的东西。

    感受他为她上完药,为她穿上他亲手扯褪的软裙。

    耳窍里,钻进他重新穿衣的细碎摩擦。

    在之后,是他利落重理榻间狼藉混乱的声响。

    最后的最后,他坐在帐幔边,俯身,深深吻她的唇。

    郦兰心此刻无比庆幸,他够狠烈,够疯狂,即便不入进,他也能弄得她连微微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眼皮都难以颤动。

    因而,她装得很好。

    好到,他贴着她细细爱摹,都没发现,她的意识并未沉睡。

    待门开启又闭阖的声音响起,郦兰心费尽气力,良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下榻跑出去,只是扯开了衣襟。

    惹眼雪腻之上,星点未曾彻底消退的深红残痕。

    没有来得及被毁灭的证据。

    然而做完这一点动作,她已经控制不住眩晕的脑海。

    松尽气力昏睡过去之前,她费力,将床上引枕丢塞到了床榻最下方。

    …

    春晨,鸟雀呼晴,百啭千声。

    曦光破出天隙,钻透窗纱,映照躯影。

    睫羽急促颤动,须臾,她睁开了眼睛。

    倏然撑身而起,怔坐片刻,诡忆回旋脑海,脸色遽然煞白。

    环望四周,一切如故,扯襟掀衣,半分青红残迹也无。

    即便身下衾被,也是完好无损,不见丝毫秽渍。

    深而慢地呼吸几回,她掀开帐幔,坐在床榻边。

    弯下身。

    天色已经大亮,屋里不燃烛火,也看得清明。

    视线投去,扫深,最后落定。

    榻下,深蓝叠绿的团花引枕静静躺着。

    血液倒流,浑身猛然一瘫。

    手控制不住颤抖捂在心口。

    依旧弯着身,猛烈干呕起来。

    第七十章 逃脱之路

    花明柳媚时节, 窗外春光渐渐熹暖,然而郦兰心弯伏着身子,只觉得浑身恶寒, 极麻,极冷。

    缓了不知多久, 才又有直起身的气力, 扶撑榻边, 双腿站起时发软打抖。

    踉跄跌撞着, 先到右边,将只开了小缝的窗阖紧,然后才终于放了心,游魂一样软飘到桌边。

    壶里的水自然是冷的,但她顾不上这么多了, 壶嘴因为手不受控制发颤,叮叮磕磕在茶杯边缘,水流弯曲飞溅灌进杯里,只倒了半杯,迫不及待端起饮下。

    而后再倒,再喝,泪水阻不住, 喝进去寒凉的,流出来滚烫的。

    直到因为恐惧而幻觉震荡的脏腑逐渐归位,她指间一松, 茶杯跌在案面上,骨碌碌转停。

    愣愣麻木着,慢慢伏在桌案上,缩弓了脊背。

    这世上, 比见鬼更可怕的,是见到那鬼,害完了人,再慢悠悠,穿上你身边人的皮。

    夜晚,吃你血肉,白日,再看你被他耍的团团转。

    郦兰心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何表情了,她只恍惚觉得,心里破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冰冷的黑风穿进又出。

    她甚至没有愤怒难过的力气,她甚至盼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比起发现真相,可耻的逃避至少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这些日子,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可怖的笑话。

    她在那个人面前堕落靡晃,在他蛇下喷chao,在他眼前一点一点被引导着扭曲淫-乱,然而清醒时,她的痛苦,她的难堪,她的纠结、失落,悲伤……最后全都变成他愉悦的养料。

    他把她从肉-体,到精神,都变成他的爱奴,供他品食。

    最让她恐惧、让她自皮肉到骨髓缝里都生出极致的惊惧的,不是那个人的本来面目,竟可怕到了如此地步,

    而是现在,这样一个人面兽心、阴狠恐怖的疯子,缠上了她。

    无论是从这些日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来看,还是她自己的直觉,郦兰心无比确定——

    他不可能放过她。

    泪水逐渐止住,齿咬紧抿的唇,腥咸血味淡淡漫在口中,强催神智镇定。

    事至此,最终还是那一个问题。

    引颈就戮,还是搏命挣扎、奋起反击?

    耳边,春鸟清啭脆鸣,振翅跳跃在枝间,带着勃勃生机。

    郦兰心缓缓直起身,抹掉最后一点泪。

    ……反击,恐怕做不到。

    她现在,也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何身份地位了。

    他能清空禁军高楼带她观赏烟火,能获赐贡酒贡膳,能驱使太子府医官、侍婢、小厮,能引得太子府大统领亲带重兵找寻他踪迹。

    以上种种,都还能说是心腹的待遇。

    可是,他竟然还能这些日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她房中,梨绵和醒儿毫无所觉,他给她用的那药,能让她似梦非梦,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迷药。

    他还能派人监视她,从家里,监视到城外。

    到底什么样的侍卫,得多大的重用,才有这样的本事?

    思及此处,浑身悚立寒毛,让她忍不住抱紧自己。

    反击大抵困难,但搏命逃脱,她却要试上一试。

    不管他权力再大,终究只是太子家臣,皇帝还没死,太子还没登基,他就还没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

    她必须想办法,她不能就这样让他玩弄下去,她绝对不要和这样可怕的人一直纠缠。

    但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她需要帮助,先查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有谁能真正辖制他,有的话,能否让她与之见上一面,阐述实情;又或者,查一查他有没有什么把柄,最好能叫他投鼠忌器,再也不能肆意妄为。

    ……她得去承宁伯府一趟。

    承宁伯府。

    想到这四个字,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大嫂庄宁鸳的面容,还有那日,她的切切叮嘱警告。

    郦兰心鼻尖一酸,悔恨交加。

    猛虎狞狼。

    真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狞狼。

    …

    打定主意之后,郦兰心起身收拾了一番,穿戴好衣裙,数好发髻,推开屋门,以最快的速度进到盥室里,舀了最凉的井水,浸泡帕子,敷在脸上。

    换了十来回巾帕,再照铜镜,确认满面红丝泪迹终于消散,方才松了口气。

    此时再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老书摊文学 laoshutan.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