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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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宅院。

    朱明一直在暗暗打量他们,那目光中蕴含的意味,不止是对即将照顾几个月的主人家的好奇,更别有深意。

    清蕴猜测,表哥提前到达的这几天,应该发生了什么。

    她作出毫不惊讶模样,平静道:“那就去东厢吧,我累了,先歇会儿。”

    白芷止住好奇心,立刻在朱明带领下往东厢去。

    相较京城,浙江气候更加湿润温热,这会儿没什么寒意,来往仆从都穿着轻薄布衣。东厢景致好,院子里有两棵枝繁花茂的木槿,从屋内看过去,木槿一角入窗,与白墙蓝天相和,描成一幅绝佳风景画。

    朱明笑呵呵看着这位从京城而来、身份不凡的夫人,“夫人对这儿可还满意?”

    清蕴淡淡扫过周遭,矜持颔首,“尚可。”

    “江南小意,自然比不得天子脚下的豪气风光,能让夫人说出‘尚可’二字,就是小人的福分。”朱明道,“小人暂且退下,夫人若有吩咐,遣人来说一声就是。大人一般在酉时前回,您还能歇会儿。”

    朱明退下,清蕴先让白芷和疏影在屋内检查了遍,确认干干净净,没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再取出了两三件要用的衣物,剩下的依然放在行囊里。

    她对二人嘱咐,“到这儿,入口的东西都要谨慎,睡觉时也要保持警醒。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处处小心。其他护卫那儿,就由藉香你提醒。”

    可能不至于用上那些手段,但谨慎些总没错。

    快到酉时,下人来报消息,说王宗赫回了。

    清蕴已经重新沐浴梳妆,对镜看过自己,往前院去。

    王宗赫不止是一人回,随行的还有杭州知府夏宁,浙江学政周显。

    两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纪,前者大肚便便,后者相貌普通,目中精光闪烁。

    夏宁一见清蕴,大为惊艳,待清蕴对他们微微一笑,更是看痴了。心道怪不得陛下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陆氏的寡居之身也要强纳进宫,怪不得王侍郎宁愿得罪陛下,也要把人娶回家。

    如此风流之姿,引起争夺简直不足为奇。

    周显轻咳几声,恨铁不成钢地瞥夏宁。这厮平时好色也就算了,到王贞和柳文宗调教的小狐狸面前,也敢目露痴态,冒犯人家夫人。

    周显刚才也有瞬间惊艳,很快就收敛了。在他心中,美人固然珍贵,可那只能是一切顺利时的锦上添花。这会儿有要事办,怎么能有心思想那些。

    夏宁回神,果然见王宗赫不悦地看自己,立刻掩饰地抚须,“这位就是尊夫人吧,贤伉俪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王宗赫微微颔首,不发一言,显得颇为冷漠。

    清蕴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得知二人身份姓名。

    等上了饭桌,夏知府才发现,王侍郎冷漠可不止是因自己在门口的失态,似乎对自家夫人也有不满。

    他默默和周显交流眼神,等清蕴先行离开后忍不住问,“尊夫人远道而来,只为陪伴照料大人,大人为何如此冷待?”

    王宗赫:“我不喜她抛头露面。”

    意思仿佛是,此行是清蕴自己非要跟来。

    夏宁想了想,觉得能够理解。两人婚事的来由,官场上消息稍微灵通些的人都知道,不管王宗赫是心甘情愿主动求娶,还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娶,恐怕都不希望陆氏经常出现在人前。

    一来容易引起议论,二来再碰见陛下如何是好?

    这么说来,陆氏还比较任性,行事随心所欲、不服夫君管教?

    虽然少了通过她来拉拢王宗赫的机会,但也能够利用这点来打探消息。

    前提是,这不是夫妻俩在故意做戏。

    大致有了想法,夏宁和周显离开后,都各自去做了番安排。

    临时居住的宅院这儿,王宗赫正如他自己所说,对清蕴颇为冷淡。夫妻俩不仅没有住一个屋,日日见面仅限于打招呼,某日中午,清蕴去书房给他送汤时,两人还起了争执。

    附近的下人隐约听到争吵声,随后是汤碗碎裂声,陆夫人气冲冲地离开。

    再进去收拾时,王大人脸上添了道明显的掌印。

    当日下午,王宗赫带着这掌印去夏宁等人面前转了一圈,立刻引得他们轻嘶,心道这美人着实不好消受,不听话不说,还要被打?

    哪个男人能忍住这种屈辱做戏?看来两人是真的因浙江之行闹矛盾了。

    当天回住处时,王宗赫明显感到,暗暗盯着自己的人松懈了许多。

    月明星稀,他趁着这点光芒,在亥时正出了西厢,悄然翻进东厢的主屋。

    守门的藉香几乎立刻察觉到动静,低唤了声“主子”,里面传来两声间隔的敲桌声,他定了定神,知道并无意外。

    心中大致有猜测,他守远了些。

    屋内,王宗赫半坐在床边,手还握着清蕴的脚,刚才可是毫不留情地踹了过来。

    他低道:“真是心狠。”

    他眼神意有所指瞟向自己的左脸。

    清蕴:“……还没敷药?”

    当时他强烈要求打重些,最好能留痕,她当然没收力道,事后手还微微泛疼。

    王宗赫:“等动手的人来敷。”

    清蕴取了药膏过来,指尖才沾上凉沁沁的碧玉膏,就被他攥住腕子往床帏深处带。

    察觉他意图,清蕴挣了挣,轻声,“松手,仔细明早肿成寿桃。”

    “不怕,反正他们今天也看过了,左不过明天再议论你的狠心。”多日忍着没抱她,王宗赫今晚来,就没打算说两句话走。

    他偏头,舌尖卷过她指尖药膏,“夫人白日里耍了威风,夜里还请多施舍些雨露。”

    清蕴本就知道他的想法,但听到这句过于下流的话还是忍不住脸色变红。

    要不是双手都被攥着,她恨不得往他右脸也来一道。

    以前那个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三哥到底去哪儿了。

    …………

    更漏到了丑时,王宗赫把昏昏欲睡的人裹进被褥,收拾好床榻,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没有立马入睡,而是召来疏影,询问他最近所探。

    疏影说浙江这边还没有查出具体动作,但随行的四名锦衣卫倒是有不寻常之处。

    “哪里不寻常?”

    如果仅仅是皇帝的探子,还不至于用上这个词。

    疏影眼神复杂,“人经不住拷问全交代了,主子自己看吧。”

    接过疏影递来的纸,王宗赫一目十行翻过,目色愈冷。

    原来如此,这名唤吴三的锦衣卫表面为天子近卫,实则暗中为远在西南一带的李审言效力。

    说起来不奇怪,李审言曾为旗手卫校尉,和锦衣卫的人自然熟悉,暗中收买几个不算难事。

    让疏影神色复杂的,恐怕是吴三交代出,在王宗赫和清蕴成婚当天,李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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