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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100-110(第16/26页)
臣会趁他病重,从他手中夺权,拥护新帝,挣从龙之功。”
楼轻霜隐去许多内容,“他只是试一试我敢不敢吃而已。”
“普通蛊虫对我无用,吃一吃无妨。”
楼轻霜望着那本该时时刻刻都是笑意的脸上挂满忧虑,胸膛堵得厉害,赶忙抬手触上沈持意的眉心。
他笑道:“殿下,别皱眉。”
小殿下仍旧板着一张脸不理他,只无声抓住他的手臂,举着匕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臂腕脉旁划开一道口子。
蛊虫在心脉中躁动不安地游走而出。
楼轻霜从前蛊毒未解时便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如此时刻,他看着那蛊虫缓缓顺着伤口的鲜血爬出,心底的默然与麻木跟着一道流淌而尽。
他望着小殿下那张被烛光勾勒出一层光雾的姣姣面容,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盛着难过与愤怒,想起面圣密谈之时皇帝对太子的杀心。
楼轻霜近乎十年来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耐心与冷静。
可这些终于还是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皇帝迟早会死,太子迟早继位。
他本该蛰伏等候。
他本该劝着小殿下和他一道耐心等待。
等到沈骓撑不住不得不放权给他,这样太子就能名正言顺行使监国之权,从而稳妥地拿到一切要拿到的东西。
可是此刻。
“殿下。”
沈持意正将那爬出楼轻霜手腕,沐浴着鲜血的蛊虫引进燃着草药的香炉之中。
他一点也等不得这蛊虫慢慢自行闷死在满是草药烟气的香炉之中。
匕首一转,刀尖骤然而下,冷漠利落地将阴毒血腥的蛊虫捅了个对穿。
沈持意还觉不解气,碾了那蛊虫好几下。
香炉合上,掩起一切见不得光的阴凉。
舟湖多水,入了夜的秋风携着泠泠水汽入屋,吹散了缥缈的烟雾,送来了挥不去的凉意。
月色在这时终于爬到了沈持意的身边,却没能争得过屋内的烛光,无法将冰冷的夜色挂在小殿下的身上。
簌簌风声里。
那人嗓音裹着病气,却又沉又稳,不飘不颤。
“殿下。”
太子殿下听到楼大人和他说。
“臣想当个乱臣贼子。”
“臣等不及了。”
“望殿下恩准。”——
作者有话说:[猫爪]感谢宝宝们的灌溉,这是今天更新加上感谢26万和27万营养液的加更,三更合一
第107章 天命 “你相信你我的结局,早就定好了……
沈持意手中还抱着香炉。
炉中的火将草药与蛊虫一道燃尽, 余温烘着他的掌心,他放下香炉,握上楼轻霜冰凉的手, 给对方送去热意。
他心中五味杂陈。
楼大人向来和他说的都是“殿下慎言”。
却是第一次和他说“乱臣贼子”。
哪怕是在已经完全偏离的原著走向里,楼轻霜最后的结局,依然是一个拥护沈氏正统的宰辅。
不怕死的言官口诛笔伐,檄文奏论漫天, 只道楼相只手遮天, 为奸为权,从未将楼轻霜往“乱臣”二字上引。
如履薄冰至今, 楼轻霜融入被皇帝搅成了一团浑水的朝局之中,始终以敌之法克敌, 不曾想过造反谋逆。
单独面圣之后,却和他说, 想做个乱臣贼子。
面圣时发生了什么?
楼轻霜没有说实话。
沈持意与这人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他没有应答楼轻霜的请求,而是毫不留情地问:“大人,陛下单独召见你, 取来青衣蛊,一开始究竟是打算干什么的?”
突然被戳穿谎言的楼大人:“……”
沈持意沉着脸, 探出手来, 往楼轻霜的衣襟里掏。
那里挂着他腕上手环的钥匙。
楼轻霜面色微变, 赶忙抓着他的手腕, 交代道:“……是沈骓疑心臣和殿下,为了安心,让臣给殿下下青衣蛊。”
所以楼轻霜最后自己吃了青衣蛊破了局?
沈持意微怔,稍稍收回手。
他神情空白了片刻, 被楼轻霜抚平的眉头逐渐再度皱了起来。
男人陡然坐起,张开双臂拥住他。
“卿卿答应我吧?”耳边传来这人极低极轻的请求,似呢喃般,“我不会让东宫牵扯其中,史书上的是非对错,都由我一人来担。”
“孤不准。”
楼轻霜一愣。
“正是不想让楼卿一人来担,孤才不准。”
他入了局,便绝无可能再让那个九年前意气风发写下九论的少年,仍然走到原著里的结局。
他的楼卿该成为流芳史册的宰辅,而不是遗臭万年的奸佞。
他面上柔意尽敛,冷意尽显。
“我也不想等了。”
“不准,并非不干。”
“你在面圣时,我这里得知了一些消息,正想同你说说,一道商议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楼轻霜又一愣。
这一愣,却是因为小殿下不知何时起,在这些大事决议之上信手拈来,独当一面,从容不迫。
楼轻霜默然抬手,透过衣襟,轻轻触了触挂在颈上的那把钥匙。
沈持意已经起身。
“不过在这之前,孤还有一事要安排。楼卿今日骗孤被发现,难保以后还会有孤发现不了的时候。”
他开窗喊来云三,说:“从现在起,你跟在楼轻霜身边,替孤监视他,平时听他调遣,危难时出手助他。”
楼轻霜:“……”
监视。
调遣。
相助。
云三不明白,云三拱手点头:“是!”
沈持意又从云三那拿来暗卫随身带着的处理伤口的金疮药等物,才让云三关窗退下。
他给楼轻霜手臂上拔蛊毒留下的伤口上药包扎。
楼轻霜身上的血天然带毒,太子殿下曾经还中过一次毒,现在却毫无异样,也从始至终并未对自己的毫无异样有所怀疑。
显然是知晓了这血已经对他无用。
楼大人看在眼中,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更是不敢多言。
在这算不上宽敞的舟湖小室内,他们一道漱洗更衣,合起门窗,上了床榻。
沈持意要吹灭烛火。
楼轻霜拦住他。
他困惑偏头。
楼大人一本正经道:“臣毒侵心脉,痛楚未褪,看不清殿下面容,实在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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