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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100-110(第13/26页)
送节礼为由,快马加鞭赶至苍王府,暂时留下,无命不归。若有任何意外之情,即刻带着府中人和孤的生母一道藏匿别处。”
云一领命:“是。”
沈持意转而对云四说:“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去寻元珩,和他说,只要不是我亲自传令或是让云三去传令,不论他听到什么消息,都当做一无所知,该干什么干什么,也不要再往东宫、往我这里传任何消息。”
“是!”
云四也依言领命离去。
只余乌陵和云三还在。
乌陵有些不解:“殿下,若陛下那边真要发难,江统领是殿下最好使的一把刀,殿下这时候把他封存于鞘中,会不会自弃助力?”
沈持意已经冷静下来,摇头道:“从陛下召见楼轻霜,到元珩现在传来消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陛下如果当真要直接发难,这个消息就不可能传出来这么久还这么平静。”
刚才他关心则乱,现在仔细一想,皇帝今日做的事情没有刻意避人耳目,反倒代表没有大事。
起码不是下令强行废太子,或是直接刀兵相见的大事。
至于其他……
那便是暗流相争,胜负在分毫之间。
他对乌陵解释道:“我们现在不知陛下那边关起门来到底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在一切明了之前,多做多错,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殿下,”魏白山在门外禀报,“皇后宫中来人,说是皇后娘娘多日繁忙,不曾见到殿下,有些想念,让殿下去舟湖一坐。”
“来接殿下的轿辇已经在东宫外等您了。”-
天子寝宫。
年迈帝王低哑沉重的嗓音回荡在紧闭的寝殿之中,撩不动垂纱,撞不破门窗,却仿若刀剑悬于头顶,利刃搁于胸前,随时随地入骨抽髓。
如此重压在身。
年轻的阁臣却只是绷着脸,不卑不亢道:“陛下恕罪。臣若当真有可能是卦象所指,便不该进言谏议,以免乱了君上裁决之心。”
“臣——”他重重叩首,“听凭圣裁。”
皇帝笑了一声,似是早有所料。
“你的性子……咳咳,素来如此,同你母亲一模一样。”
嗓音蓦地和缓下来。
“这么多年来,朕看着你在宫中,一点一点长大……朕曾经想让你待在飞云卫里,就当个宫中办闲差的暗卫,陪着你母亲,安安稳稳度日。可你十五那年,跪在朕书房外请求入仕,说你想为国尽忠,为朕尽忠。教过你的学士都说你天赋绝伦,朕也不忍埋没,便下旨让你入大理寺任职。”
“当时六部皆质疑你靠着外戚之身封高官,资历尚浅,年少不堪重任,你却力压议论之声,事事干得漂亮。如今一晃眼,你都是一部尚书,一阁重臣,可行代相之责,揽一朝之任了。”
楼轻霜仍旧叩首不起。
“皆因陛下看重,臣沐皇恩而已。”
皇帝竟是弯下腰来,将他扶起。
“朕有时在早朝之上,看你站在百官当中,也会愧疚。”
“若是当年朕让你入了宗籍,你上朝时,是不是就该坐在太子辅政的座椅之上?”
楼轻霜心中毫无波澜。
他的所有心思都落在那意味不明的青衣蛊之上,所忧所虑,皆在皇帝刚才提的那一句太子里。
他在皇帝好似慈祥的目光下,适时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片刻失态,随后不自在地垂下目光,装作恍然回神,急忙回话道:“臣不敢!”
皇帝蓦地变了神色。
“你不敢,那你想吗?”
“连朕都会时不时觉得,若你上了玉牒,说不定就是这江山的来日之主。轻霜,这么多年,你站在朝堂之上,看着高台上的龙椅时,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吗?”
皇帝扶着楼轻霜站起的手还未收回,楼轻霜便猛地脱开皇帝的力道,再度跪下。
双膝砸着寝宫的地砖,发出一声闷响。
“请陛下降罪。”
“朕还在问你,”皇帝站得有些累了,又咳了几声,在茶案旁的圆凳上坐下,一手扶着桌沿,回过头来打量楼轻霜,“你请什么罪?何罪之有?”
“为臣者,让君上问出此言,便已是天大的罪。”
楼轻霜缓缓摘下了官帽,将官帽置于身前,无声,却明意。
“别急,咳咳……朕,咳,朕还没说完。”
皇帝又和缓了语气。
“朕知道你脾性好,从未有过怨怼不平之心,这一点……沈沉霆比你差之太多。”
“所以朕想了想,这囚牛有祸之卦,应当落不在你身上。”
“另外两个解法,一为沈沉霆那个逆子,二为太子。沈沉霆……”皇帝面色一冷,“枉费朕将他自幼立为太子,他竟在朕还在之时肖想帝位,到了如今都能和刺客扯上关系,朕不会再姑息他了。而太子……”
皇帝猛烈咳嗽了好久。
楼轻霜眸光渐沉。
“咳……他毕竟不是朕的亲子,未免不会步沈沉霆的后尘!若他真是囚牛之卦所指,是心思不正的祸患……轻霜,朕忧虑的,是皇后和你,你们母子二人。”
皇帝再度走到楼轻霜面前。
他捡起地上的官帽,如慈父一般,为楼轻霜重新戴上,又拿起高惟忠刚才送进来的放着青衣蛊的木盒,塞到了楼轻霜的手中。
“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皇帝好似语重心长,“这两日,朕时常在想,与其把这储君之位给一个过继来的宗室子,为何不给你?”
“陛下!”
“就算你不归回宗籍,做一世的臣子,朕也不想百年之后,你过得不好。”
“当年沈沉霆不明事理,暗自给你下了青衣蛊,朕很是心痛,可青衣蛊没有解法,朕只好让周溢年月月为你解毒。可你中的蛊毒,得用宫中府库才有的药材所制的解药能压制……咳咳,轻霜,若是来日登基之人容不得你可怎么办?”
“陛下寿数绵长,臣恳请陛下莫要说这些丧气话。”
宣庆帝哂笑,面上沉冷之色微褪,眼底锐意却更盛。
“好孩子,你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这么想。”
他拍了拍楼轻霜的肩,如圣君,如慈父。
“这是暗卫认主用的青衣蛊,上面滴了谁的血,再让太子服下,日后谁的血就是解药。”
皇帝低头,仔细审视着楼轻霜。
这个让他无论多么称赞,都总会有那么一丝怕的年轻人——一丝来自二十三年前已死之人的怕。
看到对方面上浮出震惊错愕之色时,他才满意地接着说:“朕现在命人唤来太子,你滴上你的血,朕会让太子服下,这样一来,即便太子登基,他往后也必须用你的血作为解药。朕还会给你留一道密旨,证明你的出身,以备后用。”
“咳咳……朕是在,为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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