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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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说这句话时不曾犹豫,脱口而出,像是……已然默认了往后时光漫漫又长长, 不论朝局如何变换,不论沈持意是储君还是天子,楼家都会是沈持意最好用的刀锋。

    宣庆帝换了三个太子,楼轻霜第一次这么把太子令旨当回事。

    他放下了手。

    “殿下, 臣还没有漱洗。”

    沈持意不管:“我来帮你。”

    没有漱洗也不能摘下来。

    摘下来了, 楼轻霜肯定等着他睡着,又开始安排他出城的路线。

    他还没打算好怎么留下来脱离主线呢, 别过两天被楼轻霜安全送出烟州了。

    沈持意怀里死死揣着城防图,喊云三去打了盆热水来。

    房门复又关上。

    楼轻霜仍然蒙着双眼, 坐在桌案烛台旁。

    玄布遮挡了所有视线,上下的缝隙却还是透了些许晃动模糊的烛光入眼, 不仅没能让人眼前清晰,还徒增朦胧暧昧。

    他听到锦帕拧干沥水的声音,非常轻非常轻的风凑近,似乎是小殿下拿着锦帕的手正在靠近他的脸……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去年榷城的夜里。

    他什么都瞧不见, 每晚都这样听着四方的动静。

    他起初怀疑苏涯是楼禀义或是哪个有心人寻到他后派来的人,等着不知容貌的青年突然对他伸出冰冷的刀刃。

    可等到最后, 每一晚依然是温热的锦帕。

    皇城的刀兵阴冷, 画舫的烛火滚烫。

    此刻。

    锦帕上带着的温热湿意已经触上脸侧。

    楼轻霜一如当时, 蓦地抓住对方的手腕。

    “大人?”

    回应的却不是苏涯的调笑。

    “臣自己来, ”他退回楼轻霜的身份里,“不应劳动殿下。”

    “哦……”

    沈持意不在意这个,没和楼轻霜计较,直接松了手, 放任楼大人摸着黑自己来。

    他想到了去年的画舫深夜,或许楼轻霜也想到了。

    楼大人如此轻易地配合他,指不定就是打着继续试探的主意。

    但沈持意现在不怕这个,十分从容。

    楼大人表面上实在是个忠君听命的良臣,直至躺上竹榻,也不曾摘下玄布。

    沈持意点了一根安神香放在楼轻霜身旁。

    动兵在即,梦中易多思,还是让楼大人睡好一点。

    袅袅青烟飘然而出,淡淡清香幽然入鼻。

    床榻上的人渐渐不再翻身。

    这是睡着了——太子殿下没睡着时总喜欢翻来翻去,睡着之后其实安静得很,一整晚被人抱在怀中也不会乱动。

    楼轻霜缓缓起身,抬手抓上蒙眼的玄布,却又止了止动作。

    太子殿下的命令是今夜不准摘下。

    发下令旨的人已经入了梦,今夜却还没过去。

    他无声一笑。

    多亏了曾经有过的数月眼盲的经历,楼轻霜没发出任何动静,就这么蒙着眼来到了床榻旁,继续如往常一般,在太子殿下身边躺下。

    夜色渐深。

    万家灯火,湖岸歌舞渐停,画舫游船有的静置一旁,有的依然飘荡在水面之上。

    天地南北各有不同,入了深夜却也还是一样的寂寥沉静。

    羌南的军营望楼换着值夜的岗哨,苍北的荒原掠过报信疾驰的身影,淮东的草地站着沉睡的战马。

    骥都灯火明灭。

    深宫大殿之外,宫女提灯立于两侧,太监端着刚熬好的参汤,跟随在楼皇后身后。

    皇后于深夜之中依然朱钗华服,执手敛袖,禀礼站在殿外,轻喊:“陛下。”

    出来的人身着绣满玄纹的长袍,帷帽遮面。

    是那位宣庆帝最近十分看重的方士。

    方士刚刚见完皇帝,行礼道:“皇后娘娘请进。”

    楼明月受了礼,浅浅一笑,同方士擦肩而过,带着参汤进去了。

    殿内隐约传来帝后的交谈。

    “听闻陛下今日操劳政事险些倒下,臣妾命人熬了参汤……”

    “正好,”皇帝的嗓音格外疲惫,“朕刚刚吃了补气的玄丹,有些噎口,喝茶不如喝参汤……”

    “高惟忠,为陛下验毒。”

    “皇后送来的参汤,不必多此一举。”

    “礼不可废。”

    太监笑道:“没毒,陛下请用。”

    “……”

    殿内帝后融洽,殿外宫人往来。

    “大师,请坐。”

    太监放下皇帝特赐行走于宫中的步辇,在这位近日御前的红人面前躬身曲背。

    步辇复又抬起,渐行渐远。

    又是一夜似是而非的盛世太平-

    “孙应调兵而来,还要两三日?”沈持意再度确认着问。

    此时已是他们决定快速动兵的第二日黄昏。

    能提前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安排出去,那花魁娘子的妹妹不方便直接带走让人发现,沈持意特意安排了两个乔装的禁军守在附近,等时机到了便将那一户人家和那姑娘一并带走。

    如今只余下两则要事。

    第一则便是孙应带着亲信军过来的时间。

    榷城只是烟州的一个城,烟州府兵并不就近驻扎在榷城旁,他们要和孙应私底下传递消息,只需要一两人赶路,倒是很快,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一队兵马离开烟州府兵营来到榷城外,那便不是几个时辰能做到的了。

    此事也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功亏一篑。

    “最快也要两个日夜,”江元珩肯定道,“但按照殿下和大人所推论的,造反之人恐怕已经游荡在碧湖旁寻找可能藏匿金银的画舫了,再拖两日,万一让他们寻着其中一艘,指不定还能根据那一艘更快寻到剩下的……”

    那可就难办了。

    “孙应抵达之前的这两日,必须让他们一无所获。”楼轻霜说。

    江元珩不解:“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如何阻止他们?”

    太子殿下从装满绿豆糕的盘子中抬起头来,和江元珩一般,对楼大人此言面露困惑。

    可他自己再一想,似乎便想通了,复又埋头下去,徒留江统领一人等待解答。

    “我们自然无法阻止,但楼禀义可以。”

    楼轻霜缓步来到高窗边,将那半掩着的窗户彻底推开,望向浸泡在夕阳余晖中的蜿蜒碧湖。

    湖水淌着金光,路过榷城千家万户的百姓门前,流过独占一隅美景的太守府外。

    盯梢传信的人赶忙停泊小舟,跳下船,打量四周,绕过人群,鬼鬼祟祟跑进了太守府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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