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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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次听到此事已经有些局促了,全靠商谈羌南之事混过去,这次再避而不及就太过明显了。

    他回过头去, 好似也对此饶有兴致的模样, 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也跟着飞云卫起哄一二。

    好在许堪来得正好。

    许统领似乎对楼轻霜所言之事早已清楚,出来便朝那几个飞云卫挥了挥手:“干什么?这是你们插科打诨的时候吗?太子殿下还在这, 规矩白学了?各自掌嘴!”

    “慢着,”沈持意在茶案旁的交椅上一坐, 托着下巴,悠然道, “没什么大事,这些话我也问过楼大人呢——是个人都得好奇,许统领骂他们做什么。”

    明明口无遮拦的是楼轻霜!

    “我先前去户部提账目,这几位兄弟还帮了不少忙, 罚什么?”

    太子殿下当世子当了十九年,当太子当了几个月, 还是不习惯这种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罚人的规矩。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华美精致的绣袋, 往前一抛, “该赏才对。”

    离得近的飞云卫抬手接过, 一打开,里头甚至不是银子,而是金豆。

    几个飞云卫赶忙谢过恩赏。

    楼轻霜瞥了一眼许堪。

    其实以楼大人对外的秉性,无需许堪出面, 许堪说的这些话便会从楼大人口中以更温和的方式说出。

    他任凭飞云卫当着太子的面插科打诨,已是少有之事。

    “即便殿下要罚,”他还是说,“说来还是臣的不是。”

    太子殿下挑眉:“楼大人是在找孤讨赏?”

    楼轻霜:“……”

    许堪大笑:“殿下仁德!”

    许统领本就是担心太子觉得暗卫没有规矩,怪罪下来,这才先发制人要罚他们,免得贵人出口,罚得更重。

    如今太子居然不发怒还赏了金豆,许堪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他甚至颇为意外。

    沈持意刚被立为储君的时候,人人便都说苍世子顽劣不堪,是个跋扈草包,当了太子更是气焰嚣张,若不是体弱多病,必然把皇城翻了天去。

    但许堪仔细一想,却发现传闻全然不可信。

    许堪和太子相处拢共三次,一次是从苍州赶赴帝都,一次是沈持意来找许堪询问烟州贪墨之事,还有一次是眼下。

    哪怕是沈持意还不是太子之时,也不过就是病弱娇贵了些,太子其实从未对手底下办事的人苛责过。这两次更是为了国事而来,却没什么太子的架子……

    乍一看好像是个跋扈的病秧子,仔细一想,小殿下从未跋扈到他人身上。

    唯一一次仗势压人,还是鹊明楼那晚,苏二碎嘴太子身世……

    这若是换个帝都的公子王孙,恐怕不仅不会被传成是个纨绔,还会觉得这公子良善懂事得紧,不张扬也不惹事。

    怎么放在太子殿下身上,就遭受了这么多的诟病?

    许堪不禁转头望去。

    在这潮湿泥泞的雷雨天里,春潮未褪,夏燥已来,再不偏不倚的君子都要沾上几分红尘俗气,挂几分闷愁上脸。

    可太子殿下闲逸随性地往那一坐,双眸满满当当浮着笑意,好似所有被乌云遮蔽的晴空风光都藏匿到小殿下桃花瓣似的眼睛里,开出满目的春意。

    他与楼大人已经相对坐于处理卷宗的桌案旁,等着先前领命暗查过烟州之事的暗卫把相关卷宗搬来。

    雨日的昏昏天光和烛火一道照映,勾勒出他们二人背着窗光的轮廓。

    若说楼饮川是一轮摘不下的冷月,一尊摆着看的玉雕;那这位小殿下却是触得到的红尘,拂过脸的春风。

    轻而易举就能在人心荡出涟漪。

    只是红尘里的春风万般好,唯独有一害。

    触不到,摸不着,会停留,也会吹走。

    许堪一晃神,发现自己被小殿下那弱柳扶风的模样所迷惑,险些忘了一事。

    这位跋扈之名虽有虚言,风流之举却有目共睹。

    纨绔之名怕是大多来于小殿下的风流浪荡。

    先前连楼轻霜这种帝后宠臣、同辈族兄都招惹,但愿这一回不要在处理公务之时还动了风月之心,像当时初见一般盯着楼饮川不挪眼睛——

    许堪思绪一顿。

    他的目光刚刚从太子殿下身上移开,转眼去看他那一同习武的师弟。

    只见师弟敛袖坐着,双目微垂,打量前方,像在思量观察着什么,直勾勾不偏不倚地看着低头打盹的太子殿下,似是要在小殿下身上看出个窟窿来。

    许堪:“……?”

    谁在看谁?

    “许统领。”

    青年略微困倦的嗓音喊回许堪的神思。

    他揉了揉眼睛,抬首的一瞬间,四方不知谁打量谁的目光都被即刻敛藏。

    沈持意抬眸,瞧见楼大人浸在天光中,微微侧头看着窗外雨幕。

    许堪抱拳上前:“殿下?”

    “为何这么多?”

    沈持意指了指刚刚送来的足够男子小臂长度那么高的账目卷宗。

    皇帝下了旨意,烟州贪墨案未曾尘埃落定之前,不得走漏风声,所以皇帝让他和楼轻霜一起交出一个梳理好烟州税银问题的折子,他们二人甚至不能找兵部或者东宫的其他人搭把手,顶多只能用用许堪和那几个本就参与调查此事的飞云卫。

    就这么几个人,沈持意想当然以为那账册就和在户部看到的账册差不多,看个几本几页,再让楼轻霜誊写个好看的折子出来,便差不多了。

    怎么会这么多!?

    许堪未答,楼轻霜便平稳答道:“这些是暗账,和烟州明面上直接上报给户部的明账不同。殿下现在看到的,是臣在烟州的数月以来,手底下的人分散从田户、商户、皇商等渠道或探听、或询问而来。陛下不允打草惊蛇,有些涉案的商贾、地方官员不可能主动告知,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去问,便只能旁敲侧击,因此零零碎碎的账目还有很多。”

    “直接下旨抄家不行吗?”

    “若贪墨属实,”楼大人此刻说话还留有余地,“烟州官员家里能抄没出来的钱财,或许并不会是真正的贪墨之数。陛下让我们做的,便是确切地给出一个范畴,这才能基于此追溯。”

    沈持意没想明白:“为何?”

    就算抄没不出所有税银,把人抓了逼问呗。

    一年的税银罢了,以刑部的手段,难道还没办法从细皮嫩肉的官吏口中挖出实话?

    “烟州官吏既然有那个心思筹谋至此,昧下税银,为何不干脆做得漂亮一点,给出个看上去不算太差的数额?交上来一份谁都知道数额不对的账目,岂不是等着人去查?”

    楼大人说着,已开始从一大叠账本中抽出账本,随意翻动一下,分门别类摞好。

    “假账本是为了瞒天过海,可只要数额不对,陛下必然会起疑,账目做得再完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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