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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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勾结之赃款不明,被贪税银流向何方也需细审涉案官员才能明了。臣以为应该同羌南一事一般,结案前封锁消息,秘密以雷霆力度彻查,以防涉案者提前转移被昧下的税银。”

    皇帝问:“消息自当封锁,但封锁之后,如何?”

    楼轻霜犹豫了一下。

    “怎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彻查贪墨乃刑部与督察院之责,涉案大员又与楼家有关,臣……不便多言,请陛下恕罪。”

    “朕若是忧你包庇本家有失偏颇,先前便不会让你去江南暗查……”

    楼轻霜板着脸,仍是不言。

    皇帝无奈叹气:“你这孩子,都已经是六部重臣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圆融?”

    沈持意听着皇帝和楼大人一来一回,眉眼微动,打量来,打量去。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

    ……还让他坐在这干什么?当摆设吗?

    听上去好像也没他这个空壳子东宫什么事啊?

    “罢了,如何查,朕亦有想法。太子。”

    皇帝又喊他。

    “你既如此关心烟州税银一事,朕观你呈上来的谏言,对烟州账目出入了然于心,想来比百官甚至于户部更清楚问题所在。”

    “轻霜那也有不少与烟州之事有关的消息,本该直接送交督察院,但州府官员为国为民操劳日久,朕不愿随意猜忌,寒了臣民的心。太子如今再次上疏质疑烟州账目,朕亦不可坐视不理。”

    “既如此,此事交由太子,算是你参政的第一次历练。轻霜辅你,你们二人需交上一份详细的折子。烟州之事,问题出在哪,怎么做,做了会如何,朕七日内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二人现在就去飞云卫,去许堪那里调消息吧。”

    本来是冲着辞职来的沈持意:“……?”

    怎么变成加班了?

    楼轻霜倒没什么反应:“臣遵旨。”

    “在盖棺定论前……”皇帝缓缓道,“今日朕面前这两封折子里有关之事,不可泄露。”

    高惟忠登时会意:“奴才明白。”

    大太监出了书房。

    沈持意以为高惟忠是出去嘱咐当值的宫人们守口如瓶的。

    没想到高公公喊来新一班当值的宫人,随后喊来禁军,将今日值守的所有太监宫女全都捂着口鼻拖走关押。

    皇帝并不相信浮于表面的谕令。

    只有把人关着,封了人的口,才是真的“守口如瓶”。

    如此一来,除非在场几个身居高位参与此事的人走漏风声,唯有裴家和烟州官场的罪名一锤定音之后,朝野恐怕才会知晓。

    一句话,便是雷霆雨露。

    皇帝老了。

    但他依然是皇帝。

    沈持意自认当不来这样的皇帝。

    他还在想这烟州差事他到底该不该接,皇帝已经不给他思虑的机会。

    “太子该练练字了。”皇帝让高惟忠把他那折子送回来,“写封新的上来。”

    “朕累了。”

    皇帝又说。

    只字不提裴家之事要如何处理。

    沈持意只好接过他的谏言折子,和楼轻霜一道起身,行礼告退。

    走出书房时,正好一个新轮值的太监低着头,捧着承盘停在屋外。

    承盘之上只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太监禀报道:“陛下,裴氏退下之后,又来了,非要送来银耳粥,说这是今晨见陛下之前吩咐厨房做的,嘉太子在世时总是喜欢陛下喂他喝银耳粥……”

    楼轻霜所言不差,裴相这么多年确实有不少亲信,连到这个份上了,宫中都还能找到人为裴家冒死办事。

    嘉太子就是正月病逝的六皇子,裴妃亲子,病逝时不足十岁,皇帝上了“嘉”的封号,葬入皇陵。

    一碗银耳粥,并不重要。

    可若是最后一个刚去世的幼子喜欢喝的粥……

    书房里平静了一会。

    沈持意和楼轻霜行至转角时,他听到书房里飘出皇帝疲惫的嗓音:“倒了。”

    暴雨倾盆,帝王无情之语转瞬随着流水而逝。

    无需皇帝交代,便有人直接把那太监端着的银耳粥拿走,捂着那太监口鼻,一道拖走了。

    又有人上前通禀:“陛下,高贵妃来了。娘娘说带了个极为厉害的方士,想让那方士也为陛下效劳……”

    “让她进来。”

    “……”

    太子殿下一路无话。

    他只觉得从皇帝书房门扉走到殿宇大门的路好长,他还得维持病弱的人设,走得很慢很慢。

    但他走着走着,在细密雨声中,听到身后之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和两侧跟随的宫人们不一样,不疾不徐,不轻不重,不像走在森严皇城,而像行于寻常人家。

    沈持意听着听着,又逐渐耐下心来。

    行到外头,早有高惟忠为沈持意和楼轻霜安排好的车马。

    皇帝发了话,让他们七日内便交出一份针对烟州官场的奏报,高公公根本无需皇帝多言,便已经差人送他们去找许堪。

    宫人放下小木梯,扶着连走路都一步三喘的太子殿下上马车。

    在这刹那间,楼大人眸光微凝,面上一闪而逝探究之色,乌黑眼底瞬间填满思虑,似是在观察思忖着什么。

    他瞧着青年没什么力气一般,上车时十分自然地搭着内侍手,还从另一个宫人手中接过暖炉,就这么抱着暖炉钻进了车厢里。

    太子朝服勾勒出他略微消瘦的身形,玄色衣袍更是笼出贵气,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羁江湖气。

    着实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孙、富贵荣华养大的公子。

    楼轻霜收回目光。

    他止住要上前伺候的内侍,自行提起衣摆,拾阶而入。

    马车宽阔,太子殿下往中间一坐,楼大人极守君臣之礼,只循规蹈矩地坐在一侧。

    沈持意不住地看来看去。

    他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说。

    他想问楼轻霜刚才为什么那么急着奏报,但这话又不可能问出来,他便只能自己胡思乱想,瞎猜一通。

    以他先前对楼轻霜的轻佻态度,还有这人时常对着他浮现出的厌恶之色,楼大人哪怕不会主动对付他这个不足为惧的东宫,也不至于出手相助。

    楼轻霜刚才完全可以放任皇帝大发雷霆,发落太子,再等皇帝消气之后召见。如此一来,若是有什么废太子或是发落太子的圣令下了,基本不可能马上收回来——毕竟皇帝不会做错。

    可楼轻霜居然赶时间一般,皇帝不召,这人跪在外头就非要奏报。

    这奏报的时机不早不晚,正好让他当真成了个忧心生民彻查烟州贪墨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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