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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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附庸——还是个废物东宫的附庸。

    比起这个,他们自然更希望沈持意死于非命,这样才有机会换一个与裴氏交好的帝都宗室上位。

    这些楼轻霜自然不可能摊开来和他说。

    这人表面冠冕堂皇道:“裴相辅佐陛下,贵妃维系后宫,裴相和贵妃为国祚鞠躬尽瘁,奉献良多。”

    这不就是说裴首辅能伸手的地方太多了?

    说得这么委婉呢。

    沈持意只觉得裴首辅还得再练练。

    这么想要他的命,他空门大开成这样,现在却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觉得没意思,双手环抱趴在马车中央的茶案边上,已经有些犯困了。

    楼大人讲学虽然赏心悦目,但内容实在是太循规蹈矩,文绉绉慢缓缓,还裹着一堆场面话,他根本熬不住。

    他昏昏欲睡,说出口的话不打草稿:“我知道了,废话那么多,一句话的事。意思不就是裴相裴贵妃还有前东宫从属都是一伙的嘛。”

    楼大人将这些摆不上台又众所周知的宫闱朝争矫饰成了坦荡朝局,眨眼间被太子殿下不顾头尾地撕了个粉碎。

    好在他已经对这位殿下的言行无状十分习惯,一点异样都没有,恍若未闻,嗓音平稳道:“……而高妃和高御史出身寒门,高贵妃先入的宫,其后才是陛下提拔高御史掌管御史台。”

    两枚白子在天元白棋旁落下。

    ——原来那一枚天元上的白棋是皇帝。

    裴家和高家看似都是皇帝的左右肱骨,但已经隐隐被宣庆帝所忌惮的裴家是黑子,完全依附皇帝的高家才是同皇帝一样的白棋。

    “高御史为人刚正却不死板,并非迂腐不化的言官,唯有在家国大事上常与内阁相辩。”

    懂。

    毕竟御史中丞已经是皇帝的人了,平时宣庆帝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高昶之也不会带头参。

    但高昶之会时不时给裴知节上点眼药搞点针对。

    “裴相与高御史都是大兴肱骨,只是这两年,陛下和裴相于治国政见上颇有出入。”

    只是颇有吗?

    即便政见一致,裴家终究是皇帝不得不防的外戚,而完全倚仗皇帝甚至没有子嗣的高贵妃则是制衡裴氏的其中一步棋。

    皇帝需要他们互相使绊子。

    不只是裴高两位贵妃。

    还有楼轻霜没有提到的楼家与苏家、各路王侯宗亲、那写在楼轻霜奏折里却没有任何风声传出的烟州官场、莫名知晓前东宫暴毙而谏言致死的小御史……

    还有沈持意自己。

    都是棋盘之上互相包围的白棋黑子。

    当臣子的目光都落在别的臣子身上时,居于高堂的天子才是最安全的。

    一如宣庆帝立他为太子——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太子,才能让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储位上,才能让文武百官想的都是太子时日无多,而不是皇帝时日无多。

    若是一家坐大,便失了皇帝想要的黑白棋子平衡制约的局面。

    果不其然,楼大人下一句便是:“殿下方才问我高贵妃和裴贵妃的事情,此事只要没有能够盖棺定论的证据,陛下念在两家为国尽忠的份上,都不会追究太多。”

    皇帝是不会追究。

    但也只是不会明面上追究。

    裴家依然时日无多。

    因为裴知节真正的对手不是高家,甚至不是皇帝,而是连裴知节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楼轻霜。

    沈持意正看着楼轻霜置于棋盘上的手。

    竹节般的指节微微弯曲,随意平放,指尖点在空白棋格中央,好似他点在何处,何处便是棋。

    他想起了昨晚潜入书房发现的墙后密室,还有听不太清明的动静。

    昨晚楼轻霜在密道中与周溢年议事,当晚两位贵妃便闹了起来,火甚至烧到他这个东宫的身上。

    这其中,也许就是他眼前这只放在棋盘上的手在操纵一切。

    争来斗去,最后不都是他眼前这个人的天下?

    原著剧情又不会改变,比起这些应该和他日后无关的事情,刚刚楼轻霜和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朝局里面,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楼卿,”他眨了眨眼睛,“我有一个问题。”

    楼轻霜眼见太子殿下从一开始的意兴阑珊,到后来随着他所说的内容开始沉思,而后趴在桌上抬起头看向他。

    青年抬起双眸的一瞬间,天光映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竟是给这素有风流之名的纨绔浪子画上了一笔灵动。

    竟像是通彻明晰了刚才所说朝局之下的一切暗流。

    他眉头微皱。

    “殿下请讲。”

    结果青年咋咋呼呼道:“你刚才说复朝之后陛下要安排人教我读书!?我这刚学完一些教习规矩啊,读书这事怎么和蜚蠊似的,戳着了一个就戳着了一窝,一茬又一茬的?”[1]

    “……”

    “你会这么多之乎者也,能不能教我一点冠冕堂皇不听学的道理?”

    “……”

    “有没有办法不读书?”

    “……”

    ——事实证明没有。

    沈持意和楼轻霜刚刚来到皇后宫中,连皇后都没来得及见着,就被宣庆帝喊走了。

    来了殿前,沈持意和楼轻霜前后行礼。

    起身后,沈持意瞧见另一侧坐着一个身着高品官服、须发皆白的老者。

    哪怕他没见过对方,光是从这座椅待遇和品阶年纪就能看出来,此人就是刚才他和楼轻霜议论了一路的人。

    当朝首辅裴知节。

    皇帝刚让他平身,便问他:“朕正好想召你和轻霜,碰巧你们一同回宫,裴相也在,便现在把这事定了吧。”

    “裴相满腹经纶,门生众多;轻霜天赋绝伦,文韬武略。太子……”

    太子不学无术,一无是处。

    太子殿下腹诽着补上这句话。

    皇帝却只是喊了他一下,目光扫过他们几人。

    沉寂片刻。

    皇帝复又看向沈持意。

    “东宫座师,你想让裴相来当,还是楼卿来当?”

    还没站稳差点平地摔的沈持意:“……?”

    送命题?——

    作者有话说:[1]蜚蠊:蟑螂

    第33章 选择 “殿下此事应对得实在机敏!”……

    楼轻霜已经率先开口请示:“陛下。”

    宣庆帝倚着龙椅扶手, 把玩着手中玉石,神色平和,看似和蔼:“轻霜有什么想说的?”

    沈持意和楼轻霜进来时, 他对着裴知节这个首辅都是一派帝王威严,肃穆非常。对沈持意这个过继来的太子说话,虽然刻意少了些严厉,但寡淡的语气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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