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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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忘了他之前在楼大人面前营造的风流人设了。

    他本来还有些气恼自己没忍住相邀, 此刻瞧着那人就那么淡然站在雨中,屹然不动的模样, 他反倒叛逆心起。

    跋扈的太子殿下眼珠子一转, 轻佻笑道:“大人说得是。可我今日出行, 除了我宫中的人, 无人知晓——如今只多了一个楼大人。”

    男人似是一瞬间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浓墨铺白纸的眉目隐在雨帘后,眼角极其轻微地压下。

    沈持意微微歪头,一双眼睛笑得眯在一起, 调笑般接着说:“所以大人口中的‘他人’可只有大人。这么说,我回宫途中若是遇险,第一个得问的,就是现在不愿与我同行的大人了。”

    ——这话沈持意含了几分真。

    毕竟这人在他进帝都之前就安排了一次刺杀,谁知道又会什么时候想着利用他的生死来搅动风云的想法?

    他的嗓音在重重雨幕和疾风的润色下如同蒙了一层雾,语调中的笑意都多了些哄闹。

    “大人,上车吗?”

    话音刚落。

    沈持意便瞧见楼轻霜本来隐约可见的不悦顷刻间浮出水面,天穹落下的阴霾遮挡人心,却没能遮住男人眼神中格外露骨的厌恶之色。

    楼大人显然是变脸的好手,这样的转变来得极快,去得更快,眨眼间便没了痕迹。

    其他人就算一刻也不曾分心地盯着这人看,怕也是发现不了什么。

    可沈持意就是发现了。

    不知是否因着他太清楚原著里楼轻霜真正的阴诡心思,又见过与人前人后的楼饮川都截然不同的木沉雪,两相结合,他此时此刻居然能看出一些对方的心绪。

    饮川公子那张面具在宣庆帝与宗亲朝臣眼前都完美得毫无破绽,偏生在他眼里和薄纸没什么区别,一戳就破。

    即便如此。

    那道厌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还是身体一僵,着力在马车厢门的手微微一松,整个人差点没稳住往外跌去。

    阴凉的冷风趁机灌入他的衣领里,冻得他一个哆嗦。

    他赶忙扶稳,心下一跳。

    这人在厌恶什么?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这方寸之地除了乌陵,只有他和楼轻霜。

    小楼大人总不可能厌恶自己。

    这份反感只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不会是玩脱了吧?

    莫不是他刚才跋扈调笑之意太过,楼大人不装了,想直接换个太子了?

    也不是不……

    “请殿下小心些,”温和嗓音却在这时传来,“现下疾风骤雨,听闻殿下自小体弱,莫要染了寒。”

    男人缓步上前,走到马车前檐下,用左右衣袍掸了掸身上的雨水,说:“既然殿下如此说,那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还是小瞧了楼轻霜的主角修养。

    沈持意哼哼了两声,退回车厢内坐下。

    楼轻霜随即带着满身泠冷的湿意踏上前板,掀起衣摆,钻了进来,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另一侧最里头的地方。

    小小的一个马车,他们两人离得远的不能再远。

    这倒是像极了他在烟州认识的那个木沉雪。

    木沉雪不会因他瞎闹而有什么真正的怒意,但要是真的烦了,又会有些外露的脾气。

    一般这种时候,沈持意就会知道分寸,收敛一些。

    一如现在,他本来都打好了腹稿,打算等小楼大人坐稳,便嘲一嘲对方刚刚还义正词严不愿上来。

    可他见到楼轻霜如此,下意识就把这些话吞下了。

    车窗外雨声不止,噼里啪啦,扰乱人心。

    马车中不算宽阔的空间又让两人的气息靠得格外近,外头围绕的暴雨倾盆像是在这里围成一座孤岛,放大了所有心思。

    沈持意情不自禁想起他离去前的那一晚。

    那晚楼轻霜对着刺客手起刀落,上一刻明明如修罗鬼刹般冷然,下一刻又在他面前好似引颈受戮般无害……

    如今想来,一切都拨云见月。

    当时这人哪里是遭逢意外心下不安才显露脆弱,分明是早有对策,却在他面前故意示弱,以此试探他的反应。

    若他当时有一点显露出要报官的念头……

    厢门严严实实地关着,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沈持意却莫名冷得一个哆嗦。

    这确实是原著里描写的那个无心无情只有权势的主角。

    熟悉,又不熟悉。

    沈持意刚刚主动把人邀上车,现在就有一点点后悔了。

    没过几息,乌陵挥起马鞭,马车复驶。

    ——沈持意马上更后悔了。

    因为聪明的小楼大人上来之后第一句便是:“殿下方才似乎并不乐意见到臣,为何又邀臣同乘?”

    “……”沈持意撇嘴,“本殿下的车架又岂是随随便便能让人同坐的?只是既然遇到的是楼大人,哎,勉勉强强吧。”

    楼轻霜得到回答,没什么反应,目光在车中一扫,又发现了小桌板上未曾使用过的暖炉。

    男人面露疑惑,眉头一皱:“臣冒昧。车中这么冷,殿下病虚体弱,底下的人没有为殿下燃好暖炉吗?”

    “……”

    因为我刚刚喝了酒,嫌热。

    沈持意险些没崩住表情。

    他赶忙说:“我刚从酒楼出来,正想点暖炉呢,就瞧见大人在淋雨,给忘了……”

    “原来如此。”

    楼轻霜说着,悠悠然掀起袖袍,拿起一旁的打火石,点燃暖炉里的炭。

    炭中自带的清香缓缓散开。

    “既是臣的错,便由臣来效劳此事。”这人说。

    像是混过去了,没有怀疑什么。

    沈持意稍稍放下心来。

    他怕楼轻霜从他的神色中又看出哪里不对劲,立刻随手拽起腰间挂着的璎珞,低下头,装作把玩的样子。

    玩着便往那人腰间看去。

    楼轻霜腰间挂着的,是他十分熟悉的那绣着佛门偈语的锦袋。他知道那里头装着白玉龙环,主角拥有这个东西,实在是再合理不过。

    他在楼轻霜上车时便注意到了对方腰间,眼下再仔细一看,腰间除了这锦袋,干干净净的,没有别的东西。

    看来他送楼轻霜的香囊应当是被这人气愤之余扔了吧?

    送给楼轻霜的香囊是他最担心的隐患。

    扔了就好。

    看来这一趟同乘并不算没有收获。

    沈持意正要收回目光。

    可他视线扫过楼轻霜坐的地方,突然瞧见椅凳夹角处,一片白纱坠着一颗金铃挂在那里。

    马车两边长椅下都是空心的,掀开便放着一应带出宫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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