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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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却已经懒得再管这场命案:“卫国公世子曝尸荒野一案,交由大理寺查办。苏卿牵涉其中,结案之前,在家等着,你们家老二也和这些不敬之言脱不开干系,自行领去大理寺按律处置。”

    “……臣遵旨。”

    不仅莫名其妙赏了沈持意,还罚了苏承梁,停了苏承望的职。

    “退下吧。太子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既已见了朕,皇后那边也该请个安,让高惟忠带你去。”

    太监总管已经应声起身,行至沈持意面前,要为他引路。

    沈持意满脑袋困惑,却还没那个本事去套宣庆帝的话,最终,他只能挣扎道:“谢陛下赏赐。臣斗胆再提个请求——陛下赐给臣的暗卫,臣想自己选……”

    宣庆帝似是扫了他一眼。

    “暗卫常随行护驾,出入宫禁最好都带着。既然是常跟在身边的人,自然是随你喜欢。”

    “谢陛下。”

    卫国公仍跪在那没动弹,苏承望缓缓起身,脸色极为难看。

    沈持意认命跟着高惟忠离开。

    他出了皇帝的书房,心不在焉地走着。

    他实在想不通。

    高惟忠一个转弯,正想回头领人上轿辇,却见小殿下还在径直往前走。

    “殿下,这儿呢。”

    沈持意猛然回神,讪讪往回走。

    高惟忠显然误会了他的失态:“殿下刚才可是吓到了?”

    “我……”沈持意不知如何解释,见高惟忠似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意外,心念一动,含糊问道,“高公公,陛下当真不怪罪我了?”

    老太监慈眉善目:“陛下怎么会怪罪您?殿下仁德,没有降罪卫国公世子,可卫国公世子在鹊明楼说了什么,陛下早就知道。有些污言秽语,对谁说,那都不过是口角之争,可若是对您这个储君说,那便是质疑皇室血统被混淆,挑衅天家,大不敬之罪按谋逆论处啊。”

    沈持意怔怔道:“……什么?”

    ……是指卫国公世子当时怀疑过他这个遗腹子来路不正?

    苏承望和卫国公不可能不知道鹊明楼里说过什么话。

    但鹊明楼那夜之后,沈持意和那些个纨绔争论的事情并无人计较,那两人——甚至是沈持意自己——都觉得皇帝的意思是:圣旨宣读之前,说错的话都一笔揭过。

    可所有人都猜错了圣意。

    沈持意恍然想起御史余昌辅进言而遭杖毙一事。

    既然都有御史当着皇帝的面说前太子病逝是因圣人失德,再加上宣庆帝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明里暗里的风言风语肯定只多不少。

    宣读立储圣旨,杀谏言御史,都是为了正皇权。

    卫国公世子说那些话,正好撞到这个时候,无异于自取灭亡。

    皇帝并不在意他这个明晃晃的靶子私底下被人如何诟病,但皇帝需要天下人以为天子在意。

    所以宣庆帝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视而不见,而是要选一个人杀鸡儆猴,以此正肃君威。

    卫国公在奏报里看到这些话,意识到皇帝本来就打算计较此事,才突然没了气性。

    苏承望反应更快,当即明白,不论如何,卫国公世子在鹊明楼那晚说出那些质疑沈持意身世的话之后,就已经注定是个死人了。

    既如此,苏家杀人一事最后一定会被轻轻放下,赏罚只是走个样子。

    所以从始至终,苏大都不担心皇帝知道此事是苏家所为,最后急了只是因为赔了夫人又折兵,开罪卫国公却没能绑上新太子。

    除了卫国公,在场的没人在意卫国公世子是怎么死的,又死得如何凄惨。

    沈持意心底发凉,后怕得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大太监没等来他开口,更是加把劲宽慰他:“即便没有今儿这一出,卫国公世子也是罪该万死的,陛下还没来得及治罪人便死了,还算是他有福气,留了一个全尸。”

    “可我方才认了命案……”

    “殿下那是一片好心。”

    沈持意:“……”

    什么意思?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哎哟我的殿下,卫国公家那不争气的犯了如此大错,您若当真想要他性命,直接治罪便是,何必如此麻烦?谁看不出来殿下刚刚说的都是胡话?”

    我不是。

    “殿下为了给卫国公留点体面,全陛下与卫国公之间的君臣和气,甘愿认罪受罚,仁善之心,陛下都看在眼里。”

    我没有。

    “您放心,苏家那个二公子,陛下也不会轻饶的,方才让您先走,留着苏大人,便是要罚呢,保管让您舒舒服服地消气。陛下还给您拨了四个暗卫,宽慰殿下一二。”

    “您受委屈了。”

    我冤枉。

    我现在才是真的委屈!

    沈持意深吸一口气。

    高惟忠已经命人压下轿辇前头,从其他宫人手中接过早已备好的汤婆子,递到沈持意手中。

    “老奴送殿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殿下捂着,可别受凉了。”

    他亲自为沈持意掀开步辇的垂纱,转头嘱咐宫人:“今晨皇后娘娘召了小楼大人相陪,不在寝宫,你先行跑去看看在哪个殿里,别让殿下白走一趟。”

    沈持意恍惚坐上轿辇。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高惟忠是宣庆帝身边的人,跟着宣庆帝二十几年,牢牢坐着奉天监掌印的位子,此人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亲和。

    他怕自己的意图和想法被对方看出来,沉默不言。

    垂纱降下,厢门闭合,宫人抬轿而起。

    太子行制的轿辇宽敞奢华,椅垫铺满厚绒,四角边沿雕梁画栋的梨木茶案立于中间,其上摆着只供皇家的粉彩龙纹烧窑茶器,壶中的水还是热乎的。

    轿厢边角摆着铜金镂空罐,罐里接连藏着三个更小的镂空罐,最里头装着烧得正好的银骨炭。

    茶香沁鼻,暖意袭人。

    沈持意这个假的病秧子倚靠一侧,被炭火烧出的暖意拥抱其中,怀中还不得不捧着个烫手的汤婆子。

    热得厉害。

    他掀开窗纱。

    冬春交叠的风随着天光泄入轿厢,寒凉贴面。

    一旁与他们交错行过的景色落在他的眼底。

    正是椒芳道上那一纵梅树。

    高妃最终还是没放过剩下的梅花。

    一眼望去,红砖墙前连绵成片的树枝纠缠在一起,愣是一朵花都找不出。

    唯有还躺在临华殿的那一瓶花枝还留有最后几分艳色。

    椒芳道常有贵人们往来,宫人不敢懈怠,早已把几日前的飞雪扫了个干净。

    素净得全然看不出曾经有一道血痕蜿蜒而过,他那夜悄然无声插下的梅枝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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