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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落槌》 20-30(第6/15页)
大概是症状加重了,不仅头重脚轻,早上开例会,因为说话没什么力气,嗓子哑,不得不让张雅君开了只麦克风。
姜怡妃转身又顺走了一瓶矿泉水,去办公室吞了颗头孢。工作?长了,她已经习惯得这些疲劳病,前阵子胃出血,雅君急急忙忙送她去医院,她还在车上电话不离手地约见客户,现在只是有些小症状,她不以为意。
然而今天没挺过中午,差点在电梯里给阎王爷磕头。
张雅君扶住她,惊叫:“姜总,你怎么了!你你你脸色好吓人!我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她从?眩晕里缓过意识,拍拍小姑娘的手背,安抚着:“别怕,只是有点发烧。”
高杰得知?后强行?给她批假,让人送去医院,等?到挂完药水从?医院回家,天黑得看不到几颗星星。
她脑袋昏沉沉的,简单洗漱一下便倒在枕头上睡了。
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头很疼,身子发烫,掉进火里似的。
时间倒退回了四年前的清晨,满庭芳别墅里负责搭理起居的阿姨早早出门?采购,她去浴室撬开周鼎做好手脚的天花板,找到装有护照的文件袋和车钥匙。沈洵祗封了所有能让她爬出的地方,在各处安装了摄像头监控她,唯独没有在车库里设下防线。因为她没有驾照,不会开车。
大二暑假时她想学过一次,被沈洵祗阻止了,说她以后都是司机接送,没有机会开车,不如把这空档留给他。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浇灭她的兴致,宛若她的人生一辈子都要围着他转,人到了沪城后想方设法让她少?回燕都。
再温和的态度,她都感觉一丝害怕。
他爱她,或者说想把她当作?身体的一部分来爱护。
沪城梅雨季,车库地面阴潮,光脚踩在底下,凉意渗入脚心。唯一停在别墅的兰博基尼,红色的车体,耀眼夺目,小心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清脆一声,她感受到了欣喜,周鼎没有骗她,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沿着记忆,摁下发动机开关,轰鸣声响彻整个房间,身体好像在震动,心脏一般飞快的节奏。她双手握住与胳膊差不多?粗的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二十米外紧闭的车库帘门?,她看到了,是白色的,仿佛雪崩,大片大片的雪面,狂奔,然后毁灭茫茫众生。
她忽而有了神力,铆足勇气,踩下油门?,到底。
顷刻间,爆裂轰鸣贯穿云霄,脊背阵痛发麻,可是全身都在沸腾,像是受到了什么神圣的洗礼。白色门?帘扭曲变形,一束光,一束明亮的光从?间隙里照进来,迎接她出去。
雨淋在皮肤上,她的头发都湿透了,嗅到一股久违的木质香,走过别墅后的树林小径,就会有接应她的人。
满怀着希望,她踉跄着走过去,葱郁的灌木刮伤她的腿,血流进脚趾,黏腻带着腥甜。
空气里逐渐交杂着松明子腐烂的气息。视野越来越窄,尽头,她看清了黑色轿车前的人影。
停下脚步,呼吸如同被雪崩埋没,一瞬间全身发凉。
高大的黑影侵袭上来,麝香玫瑰的倒刺扎在胸口,他冷峻脸上瞳孔阴鸷,连带着从?下巴底下露出的小痣透露着诡异。
“莺莺,洵祗哥有没有说过我们?死?也要在一起?”他掐着她的脖子,清澈的金丝框眼镜里闪着熊熊火光,“你为什么不听话?嗯?”
她喘不上气,掐着他如石头般坚硬的手,挣扎未果,张着嘴发出破碎虚弱的反抗声。
沈洵祗冷笑?,折过她的脖子,强迫她看向满庭芳:“宝贝,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火光照亮半边天空,热霾残渣吸入胸腔,爆炸声持续传来,她听到了有人在惊呼车子着火了,听到消防车的鸣笛声,听到有人在劝穿西装的男人别冲进去。
沈洵祗挣脱三个人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
他喊着:“莺莺,不准死?!”
泪腺仿佛被堵住了,眼眶干涩得发疼,脖子以下不能着力,她只能眼睁睁望着,无法出声阻止。
耳畔,掐着她的人和沈洵祗有着相同的声音,愈加阴森渗人,低沉到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我们?一起去死?,谁也别想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妃。”
黑暗中,姜怡妃梦呓连连,宋聿诚立在床边,弯腰伸手覆在她脸上,沾了一手湿黏,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
她的手机搁在枕头上,亮着屏幕。
【麋鹿先生通话中 15:48】
宋聿诚随即皱起眉头,暗自数了数今晚闯了几个红灯。
带雨
抵着屏幕的手指动了动, 宋聿诚挂断电话。
枕上,姜怡妃的手机通讯界面同步退出,显示她和沈洵祗的聊天界面。
他止不住多看了几眼, 双方内容有来必回, 比回他勤快。
或许她本想找别人来,退而求次找了他。
夜里一声长长的吐息,像胸腔里的郁气积压许久,排不干净。
噩梦初醒,姜怡妃精神恍惚, 循着黑影轮廓不确认道:“s宋聿诚吗?”
怀疑着女人发出的第一个?音节是平舌还是翘舌,宋聿诚嗓音略沉道:“你觉得还能是谁?”
“你怎么?来了。”姜怡妃吸了吸不通畅的鼻子, 没?听出他的不满。
宋聿诚顿了顿, 说:“你给我打的电话。”
“哦”姜怡妃想要努力回忆, 但身体像是进行了一场一百公里的马拉松, 瘫软使不上劲儿,脑袋里装满海水般昏昏沉沉,噩梦的余威尚在,她皱起眉, 哑声道, “抱歉,我发烧了,有点记不清。”
她窝在厚厚的被子里,柔声呢喃, 有点迷糊不清, 像撒娇, 听得宋聿诚不忍心放任不管,他和病人生?哪门子气, 深夜接到无声电话,感觉诡异,想也不想地就跑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做出决策的,都是他的大?脑,和姜怡妃有什么?关系。
“没?事,我来看?看?你。”他舒展眉心,与自己妥协,打开壁上的床灯,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退烧药片和市医院的塑料袋。
“去过医院了?”
她轻哼:“嗯。”
宋聿诚弯下腰,隔着被子握住她的肩,低头敷在她的额头试温。她虚弱的鼻息像新羽绒毛擦着他的脸,冒出来的冷汗仿佛在两人交叠的额头之间一点点蒸发。
“退了烧,还难受吗?”他见?她反应慢,手?伸到温热的脸庞,拇指习惯性摩挲她脸颊,试图唤起她的注意力,轻柔地哄着,“妃妃,说话,难不难受?”
姜怡妃迟缓地蹭着他的额心点了点头,顺道儿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温和的橙光照亮她病态偏粉的双颊,微眯着的眼皮徐徐睁开,目光带着一丝懵懂与无辜。第一次见?她这般柔弱,对视半途,他忽然抽身坐起来,莫名感觉方才下意识的亲密举动有点儿趁人之危。
“可能是药有副作用,再睡会儿吧。”宋聿诚耐心帮她掖好被子,准备站起来。
“渴”姜怡妃从?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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